【正文開始】


    大昭寺的後山門緊閉,怕打草驚蛇,葉卿她們沒敢敲門。


    墨竹她們對血腥味敏感,發現了陰影在草叢間的血跡。


    「那些和尚都死在了山下,這血跡應該是陛下他們留下的。」暗衛頭子確認血跡之後,用手跑了些泥土把這邊的血蓋住,又用刀劃破自己的手指,把血跡往另一邊灑去。


    片刻之後他跑回來,衝葉卿道:「娘娘,我們尋著陛下他們留下的血跡走。」


    草木遮掩下,便是有血跡肉眼也難以看清,葉卿不知暗衛頭子是怎麽帶路的,愣是帶著她走到了一處長滿青苔的牆根處。


    一名暗衛則負責把這一路的血跡都掩蓋起來。


    「就是這裏了。」暗衛頭子道。


    他站在牆根下,衝墨竹點了一下頭,墨竹一個箭步躍起踩在他肩上就翻上了牆根,然後喚了聲:「文竹。」


    文竹道了聲得罪,抱住葉卿的腰身用力往上一摟,葉卿整個人被拋了起來,往下落的時候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身體失重的感覺讓她本能的用力踩下去,以此借力。


    墨竹拉住她的幫她穩住了身形,葉卿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方才那一腳是踩在了暗衛頭子的臉上。


    她暗道一聲罪過,連忙移開了那隻罪惡的小腳,在墨竹的幫忙下才爬上了寺廟的院牆。


    進了寺廟,已經找不到血跡,想來是蕭玨他們也注意到了,抹去了血跡。


    「娘娘,咱們現在往兒走?」墨竹問葉卿。


    一道渾厚的鍾聲敲響,因為鍾聲的源頭太近,震得一行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暗衛們警惕盯著不遠處那座閣樓。


    第一道鍾聲餘音未散,第二道鍾聲又敲響了,一連敲了七聲才停下。


    七道鍾響之後,寺廟裏的僧人明顯都躁動了起來。


    前麵鍾樓裏敲鍾的僧人急急忙忙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大喊:「住持圓寂了,大家都去主佛殿!」


    一個月前見住持他精神分明還挺好,怎麽就突然圓寂了?


    葉卿一顆心提了起來,莫不是住持是被西羌人殺了?


    她不說話,身邊的暗衛都跟啞巴一樣。


    葉卿努力穩定心神,胡亂抹了一把額前的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去寺裏備給陛下的禪房。」


    蕭玨畢竟每年都要入寺靜修半旬,他的房間廟裏的僧人除了按日子進去打掃,平時是不許任何人進去的。


    葉卿猜測蕭玨若是在寺中,很有可能也在接引殿的禪房。


    「這黑燈瞎火的,哪邊才是往接引殿去的路?奴婢先去探探路吧。」文竹道。


    葉卿叫住她,「這裏應該是鍾樓,咱們從往生殿繞過去應當就是接引殿了。」


    上次她在寺中也住了些時日,雖說對寺外的地形不甚清楚,但幾座主要的建築地形還是印在了腦子裏。


    站起來的時候,膝蓋處痛得葉卿臉色一白。剛磕傷的時候不覺著,現在膝蓋那一片才鑽心的疼了起來。


    若不是墨竹扶著,葉卿都懷疑自己走不了路了。


    寺裏的僧人都去了主佛殿,隻留一個小沙彌在前殿看守,她們才得以從偏殿輕易溜進接引殿。


    隻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外邊又傳來了僧人念佛號的聲音:「阿彌托佛,見過少師。」


    「阿彌托佛,虛彌,你在這殿前看著,可曾見有施主入了接引殿?」


    「並未,住持大師圓寂,少師怎沒去主佛殿?」


    「我前來取師父的袈裟。」


    外邊那僧人又念了兩聲佛號,葉卿聽著那被稱為少師的家夥已經走了進來。


    那個少師這時候還在打聽別人的下落,很明顯有問題。若是被他發現就不妙了。


    距離蕭玨的禪房還挺遠,葉卿當下也顧不得了,拉開一間禪房的門就闖了進去。


    瞧見裏麵的人時,她不由得吃了一驚。


    禪房的的牆上掛了一幅觀音大士的畫卷,一名女子正跪在蒲團上瞧著木魚誦經。


    女子是個標準的美人,鵝蛋臉,柳葉眉,蕙質蘭心,帶著江南水鄉女子特有的溫婉。身著一件藏青色的長裙,顏色雖然素淨,卻更顯得穩重,頭上戴著玳瑁頭麵,手上一對翡翠鐲子。


    正是與韓刺史和離了的宋婉清。


    她身邊的伺候的丫鬟見葉卿一行人狼狽闖進來,大吃一驚,張嘴就要喊人,卻被宋婉清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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