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薛景山早就想對他下手, 一次次地約出去總不可能真是想和他吃飯,他沾過的飯桌還沒仙氣,薛景山要向一個人示好,犯不著這樣。白諭跟著過去,是防止薛景山對他下手。……怎麽可能。葉南期甩了甩頭,好笑地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 接了電話, 按下免提。白諭的聲音稍顯清冷,低低咳嗽了兩聲, 才開了口:“葉南期?”葉南期和和氣氣地應聲, 猜測他想說什麽。白諭卻沒先提其他的,而是道:“從y市回來了?”白諭幾乎就沒怎麽開過口, 難得會多說兩句,葉南期往後靠了靠, 低頭拿另一隻手勾著沈度的小指, 撓了撓, 就被沈度反手抓住了。感覺心裏的戾氣消減了點,葉南期才開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剛回來沒兩天,白少有什麽事嗎?”白諭淡淡道:“下個月初,別墅有聚會,告訴沈少,到時候會有人送東西過去。”沈度握著葉南期的手一緊,和他對視一眼。果然,上次白諭就看出了沈度懷裏的“美人兒”是葉南期。看出了卻沒說破,反而似有似無地阻止了薛景山的試探……這人到底是什麽心態?白諭沒有多說,也可能是想說什麽,卻猶豫不定。最後他也沒再說話,沉默幾秒,便掛了電話。沈度的目光從葉南期身上轉到電腦屏幕上的“白諭”二字上。上麵關於白諭的篇幅不多。白家有三個孩子,白諭是小兒子。他出生時比較驚險,白母下樓時跌下樓梯,送到醫院又難產,最後盡了全力,保下孩子沒保住大人。白家這對夫妻青梅竹馬,恩愛非常,愛妻難產而亡,白父見不得這個小兒子,剛從醫院抱回來,轉手就把他送去他爺爺那兒,由退休在b市養老的爺爺養。從小到大,這對父子幾乎沒怎麽見過麵,直到讀高中,白諭才被接回去。可以看出,白諭和白家其他人的關係應該也不算好,尤其是和父親的相處。沈度思考片刻,道:“他在提醒我們?”葉南期道:“提醒?”“提醒我們帶上攝像頭,竊聽器,通知警方,媒體,把他們一鍋端了。”沈度用的是開玩笑的語氣,葉南期卻沒覺得這隻是個玩笑。白諭知道他想複仇,知道他大致了解是他們這個組織,卻不在意他和沈度地潛入,還給他們……通風報信?兩人一時相顧無言,葉南期伸手,在白諭的名字上點過,道:“如果當初姐姐最後聯係的人真的是他,他現在想幫我們,那等視頻放出來,他還會聯係我。”沈度頷首,和葉南期討論了會兒,該說的說完了,低聲道:“媽讓咱倆今晚回去吃飯。”“伯母……”葉南期開口,沒說完被沈度按著後腦勺親了一口,隻好紅著臉改口,“媽……這樣叫好別扭。”“哪兒別扭了,我是你老公,我爸媽就是你爸媽。”沈度靠在他肩頭,不想讓他老沉浸在複仇的痛苦中,語調輕鬆地道,“今晚回家算是真的見公婆了,別指望你之前口不對心的樣子能糊弄他們倆。”葉南期把資料加密保存好,關上電腦,睨了眼沒骨頭似的賴在他身上的人。“媽可喜歡你了,覺得你才是他夢中的親兒子,她想生的就是你這樣標致俊俏的。”沈度以前想想就覺得酸,現在卻隻覺他媽的眼光實在是好,輕笑道:“她老早就看上你當我們家兒媳了,現在你被我拐上手,老太太這幾天心情美得不行。”葉南期想到長輩對他的喜愛,莫名有點緊張:“那我穿正式點。”沈度也不勸他,巴不得媳婦兒能穿得更好看。精心細養的貓兒漂亮又嬌氣,抱出去誰都驚豔,他驕傲。衣櫃裏衣服太多,葉南期猶豫不定,試了幾件,都覺得不太好。沈度坐在一邊,不千篇一律地評價好看,但嘴跟吃了蜜似的,哪件都能給說出花兒來。“這件很襯身材,寶貝兒你身高腿長的,腰線收得很誘人,小姑娘都管這叫脖子以下全是腿。”“黑色的衣服襯膚色,南南穿著這件像一捧雪,想親。”“這件……”“……”葉南期無言地把衣服放回去,穿著襯衣回過身,露出微笑,“那你說我怎麽穿好?”沈度坦蕩蕩地道:“在我心裏,你當然是不穿最好。”葉南期懶得理他。沈度起身走過來,一手插兜,閑閑地在衣櫃裏掃視一圈,挑了件休閑的出來。葉南期側頭道:“會不會不太正式……”“寶貝兒,別緊張。”沈度失笑,“是去吃晚飯,不是去開會。安心點,穿這個就好……別動,我給你穿。”葉南期伸開手,安靜地看著鏡子後的沈度給他穿衣服。他是天生的衣架子,一副好身材,肩線優美,腰部窄瘦,穿著合適的衣服,更襯身材。沈度給葉南期穿好了衣服,卻沒放開,伸手從後麵抱住他,在他發間身上嗅到淡淡的清香,抬起頭看著鏡子裏他喜愛的秀致容顏。兩人在鏡子裏看著對方,安靜地抱了會兒。鏡子裏的葉南期身形修長,黑色的休閑衣襯得手指雪白,俊秀漂亮的眉目冰雪一般。沈度越看越覺養眼,呼吸微滯,修長的手指不老實地往上一挑,解開他襯衫上的兩顆扣子,輕笑道:“寶貝兒……還有三個小時。”葉南期掙了掙,道:“衣服弄髒了怎麽辦?”“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