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進行簡單的包紮後,鬆下淳一就被青山秀信帶回了警署審訊。


    “鬆下淳一,你的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剛剛那兩人就是野口鬆雄派去滅口的吧,哪怕這樣,你還要包庇他嗎?”青山秀信麵色沉著的說道。


    鬆下淳一此時已冷靜下來,雖然他心裏也相信那兩個殺手是野口鬆雄派的,畢竟這是對方能幹出來的事。


    而且他對此也很憤怒,並很怨恨野口鬆雄,但縱然如此,理智告訴他依舊不能出賣對方,因為他老婆孩子還在外麵呢,所以隻能咽下這口氣。


    最關鍵的是他不相信警方那麽快就徹底掌握了自己販毐的證據,要是死不承認的話說不定還能重獲自由。


    人呐,就是這樣。


    不到最後關頭,總會心存僥幸。


    因此麵對青山秀信的審訊,鬆下淳一表現得很抵觸,“我聽不懂你說什麽,我甚至對自己現在會坐在這裏都莫名其妙,我不明白我究竟犯了什麽罪?我要聯係律師,現在就要。”


    “既然如此,那就說點你聽得懂的吧。”青山秀信微微一笑,身體往後一靠,輕飄飄的說道:“在察覺你跑了之後,我們警方已經秘密在你家周圍布控,剛剛得到消息,有幾個身份不明的家夥在你家附近晃悠,你猜猜他們是誰的人?他們想幹什麽?”


    鬆下淳一臉色陰晴不定,放在桌麵上的雙手也下意識緩緩握緊,但卻依舊是死鴨子嘴硬,一句話都不說。


    “那你不如再猜猜,如果這時候我們對外放出你因為遭遇野口鬆雄滅口而心懷怨恨,答應配合我們一切調查的消息,再把保護你妻女的人撤走一部分,那憤怒的野口鬆雄會對你老婆孩子些做什麽?”青山秀信身體緩緩前傾,嘴角含笑,與之四目相對。


    這純粹就是在詐對方,因為今天晚上這次行動其實總共就隻有三個人知道並參與,他,藤本,還有中村。


    “八嘎!”了解野口鬆雄為人的鬆下淳一聽見這話頓時又驚又怒,劇烈掙紮著想站起來,“你不能這麽做!”


    “哈哈哈哈哈!”青山秀信笑著站了起來,繼續撩撥對方,笑吟吟的攤開雙手說道:“你猜他是會殺了你的妻女泄憤?還是會堅信你哪怕是遭遇了滅口都不會出賣他?對此我也挺好奇的呢,不如,我們就打個賭吧。”


    “我賭你媽個頭!”鬆下淳一破口大罵,目赤欲裂,崩潰的他歇斯底裏的喊道:“你不能這麽做!你這麽做是在殺人!你是警察!你他媽有沒有職業道德!你這樣是在草菅人命!”


    一旁陪審的中村真一人都麻了。


    怎麽感覺青山次長才是反派?


    而鬆下淳一則好可憐的樣子。


    “哎呦呦,殺人呢,聽起來好可怕的罪名。”青山秀信表情浮誇的做出一副怕怕的模樣,接著又露出有持無恐的笑容聳聳肩,“誰知道呢?誰在乎呢?誰有證據呢?誰又會為此而追究我呢?啊,當然了,我有時候做夢可能會夢到吧,但那又怎樣呢?”


    他上前幾步,雙手撐著桌麵俯視鬆下淳一,目露嘲弄,“會讓我每頓少吃碗飯嗎?我真的很好奇,試試吧。”


    “啊!不要!不要!”鬆下淳一嚎啕大哭,不斷用頭去撞桌子,哽咽著說道:“有什麽衝我來,我老婆孩子是無辜的,她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求求你放過他們。”


    “啪!”青山秀信抬手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臉上,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將其垂下的腦袋提起來,眼神陰冷的說道:“無辜?她們的錦衣玉食是你販毐的賺的錢,就不無辜!我隻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嗚嗚嗚嗚嗚……”鬆下淳一隻是不斷淚流滿麵的哭泣著,一言不發。


    “媽的!給臉不要臉!”青山秀信目露戾色,狠狠的將他腦袋往下一摁砸在桌麵上,“鬆下淳一,既然你都不在乎你自己老婆女兒的死活,那麽我也就更沒有必要在乎了,中村!”


    “嗨!”中村真一連忙起身。


    “去安排人,把鬆下淳一因為險些被滅口而懷恨在心,選擇跟我們警方合作的消息透露給野口鬆雄……”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我都說!”不等青山秀信把話說完,鬆下淳一就再也撐不住了,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抓著青山秀信的胳膊哭喊著哀求,“求求你不要,我什麽都說。”


    “早這樣不就得了,敬酒不吃吃罰酒。”青山秀信冷哼一聲,將他的手甩開,重新坐下,“你跟野口鬆雄也不是一兩天了吧,你手裏肯定有能拉他下水的證據,藏在什麽地方。”


    鬆下淳一麵露糾結,欲言又止。


    “啪!”青山秀信拍桌,“說!”


    “在……在我家後院裏那顆樹下埋著,是個鐵盒子,裏麵有賬本和我跟野口鬆雄交談的錄音。”鬆下淳一嚇得打了個激靈,下意識脫口而出,接著又抬起頭來激動的懇求,“請你們一定要抓住野口鬆雄,一定啊,拜托了!”


    毫無疑問,現在他才是最想抓住野口鬆雄的人,甚至比警方都更想。


    不然他家裏人可就遭老罪了。


    “這個不用你說。”青山秀信拿起手提電話打給一直在鬆下淳一家盯梢的藤本良一,“他說東西就在家裏後院的樹下埋著,你去挖出來看看。”


    “好!”


    過了大概七八分鍾,藤本良一的電話又打了回來,接通後他語氣激動的說道:“找到了,足夠直接抓人!”


    “喲西,立刻帶回來。”青山秀信掛斷電話,看向鬆下淳一,臉上緩緩綻放一個笑容說道:“淳一桑,有件事你遲早都會知道,所以還是現在告訴你吧,那兩個殺手其實不是野口鬆雄派的,他現在甚至恐怕都不知道你被抓了,還等著你給他報平安呢。”


    鬆下淳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就這麽傻傻的仰著頭和青山秀信對視了片刻,接著勃然大怒,把桌子拍得哐哐作響,梗著脖子歇斯底裏的咆哮:“八嘎呀路!你這個混蛋違規辦案!我要起訴你!我要去告你!”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耍了!


    心裏有多憋屈,那就有多憤怒。


    “嗬嗬,最好不要。”青山秀信搖了搖頭,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陰測測的提醒:“你是進去了,可有的人還在外麵呢,多為老婆孩子考慮下。”


    “啊!!!”鬆下淳一隻能無能狂怒的發出一聲大吼,淚流滿麵的他絕望的罵道:“你根本就不配當警察!”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青山秀信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又滿臉認真的問道:“那你覺得我當首相怎麽樣?”


    “八嘎!真有那天,一定將是全日本的災難。”鬆下淳一咬牙切齒。


    “這樣麽?”青山秀信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說道:“那我就更要當了。”


    隨後哈哈大笑著走出了審訊室。


    隻留身後的鬆下還在不斷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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