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寫的都是萬字小短篇,此文相當於好幾篇萬字小短篇,如此連綿不斷地寫,我真的有點吃不消tat,仿佛一位短跑選手被逼去參加了馬拉鬆……嘴上說著寫著玩,但其實呢,還是給人物做了一些長篇大論的人設,前天筆耕不輟寫了很久趙雪林的童年時光,後來發現用不上,險些崩潰。一杆煙槍,丟了就丟了,他們是大戶人家,算不得什麽大事。奶媽子攥著他的小手,用香噴噴的手絹給他擦汗,一麵擦著一麵輕聲細語地安慰。他點了點頭,還是慌裏慌張、六神無主。翌日,他吃過早飯,揪著奶媽子的裙角,喃喃地說要去看媽。他從小不缺疼愛,他的屋子裏任何一名女性見著了他,都是一頓抱一頓哄,唯獨媽對他無動於衷。他心裏不服氣,總想在媽麵前找回場子。奶媽子不清楚他的內心世界,以為他是眷戀親娘,感動地掉了幾滴眼淚。當天下午,他如願以償地和媽會晤了。他又是瞪眼,又是跺腳,試圖引起媽的注意力。而媽換了廉價的新煙槍,一口氣吸了十多個煙泡,正不甚滿意兼淚流滿麵地打著哈欠,見他蹦來蹦去,劈頭就是一個大嘴巴:“敗家子,滾一邊兒玩去!”他人小,臉也小,這個巴掌多半打在了腦袋上。他兩隻肥嫩的小手,一隻捧著臉蛋,一隻摸著腦袋,淚珠子“啪嘰啪嘰”地滾了下來。他心想,我以後不要看媽了。那一年花市燈會,偏巧遇上饑民搶糧鬧事,他趁亂被人敲暈拐走;的確是再也沒有看過媽。對於記憶中那位憊懶而又陰陽怪氣的“媽”,秦嘉禮絲毫不惦念,甚至很想把她忘個幹幹淨淨;然而就像有一縷靈魂滯留在了那不見天日的屋子一樣,他這些年,無論如何成長,始終擺脫不了“媽”的影子。他知道自己長得極高大了,身形鬆柏似的挺拔,肩背標槍似的筆直;也知道自己手握權勢,殺伐決斷雷厲而剛明。可是骨子裏,那縷被迫滯留於黑暗的靈魂,使他總覺得自己在仰望誰,等待誰——誰呢?倘若趙雪林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拿他換取招安——那麽,他可以仰望的人,必然是他了;趙雪林待他丹心赤忱,他願意把他當成父兄仰望。其實做了也沒關係,十多年過去了,他寬宏大量,早已不怎麽放在心上;況且,趙雪林付出的代價,也著實不小,不是嗎?秦嘉禮掂量著,衡量著,感覺對方還是很有資格繼續做他的父兄混合體。頭疼就頭疼在,這位混合體對他產生了愛情。在秦嘉禮的世界裏,男人的愛情,必須與女人掛鉤,不然那能叫愛情嗎?那至多算作狎弄!同理,男人的吻,也應該是落在女人唇上的;親在另一個男人的嘴巴上,算什麽回事?秦嘉禮心裏亂糟糟的,一晃而過數十種想法,每一種想法都看似頗有道理、實則不著邊際。等他徹底回神時,趙雪林已經扯開他襯衫的扣子,開始親吻他的胸膛了。秦嘉禮大吃一驚,雙腿當即向下一躍試圖起身,就在這時,趙雪林鬆軟的雙唇噙住了他一側的乳尖。他不禁一個激靈,腰身一軟,無力地跌回了椅子上。“你……嗚……”趙雪林完全不給他破口大罵的機會,牙齒與舌尖天衣無縫地舔咬吮吸,最後雙唇一抿,仿佛小孩子親吻水果棒棒糖一樣,發出一聲響亮的“啵”。這一聲“啵”,比前兩種“啵”讓人羞憤一百倍,簡直如同一擊重錘砸在了秦嘉禮的頭上,一時間他堪稱暈頭轉向、啞口無言。趙雪林坦蕩自若地停止親吻,然後用兩根手指夾起那個被吻得紅通通的乳尖,淡然地告訴他:“你喜歡我吻你。”秦嘉禮直了眼睛瞪向他,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來。趙雪林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相較於秦嘉禮衣衫淩亂,他從始至終衣冠楚楚,手中甚至握著一副戎裝配套的皮手套——還是剛剛為了方便揉搓秦嘉禮的乳尖,才摘下來的。“遇之……”他一手撐在秦嘉禮的耳邊,另一隻自由的、握著皮手套的手,緩緩地劃過秦嘉禮的腰腹,“你喜歡我。”秦嘉禮眉頭緊蹙,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吐出三個字:“你、放、屁。”“是嗎?”趙雪林輕聲反問,質地粗礪的皮手套徑直而下,停留在了他的下半身,“那你硬什麽?”炮仗煙花漸漸銷聲匿跡,薄雲掩月遮星,夜色突然濃重極了,靜寂極了;四周隻剩下彩燈流漫,花影旖旎。秦嘉禮僵了一下,隨即把臉一偏,埋入了姹紫嫣紅的影子裏,悶聲悶氣地答道:“我是男人,你這樣親來親去,會硬很正常。”趙雪林點點頭:“原來如此。”他直起身,雙手慢條斯理地戴上皮手套,“若是我摸來摸去,會射出來也很正常。是這個道理,對嗎?”第十五章 秦嘉禮聽聞此言,震驚得罵人的語言都貧瘠了:“你發什麽瘋?”趙雪林伸出兩根手指按住了秦嘉禮的皮帶扣,隻聽“哢噠”一聲輕響,他竟然解開了皮帶:“我沒瘋。”秦嘉禮忍不住頭皮一麻:“沒瘋你解我皮帶做什麽?”趙雪林頓了一下,同時兩根手指略微向下一移:“遇之,你硬得不行了,解開會更舒服一些。”“……不用你管。”趙雪林搖了搖頭:“我沒想管。”他的手指輕飄飄地在原地比劃了個圈,“我隻是想知道,它能硬多久。”說著,他的手掌完全覆蓋了上去,忽重忽輕地捏出了堅挺的形狀,“遇之,你說呢?”遇之悶哼著一哆嗦,用鼻子呼哧呼哧地噴出兩道熱氣,顯然是無話可說。不說也無所謂,趙雪林並非真的需要他的答案。單手摩挲了一會兒秦嘉禮的欲望,他忽然抱小孩子似的,攔腰把秦嘉禮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緊接著兩片滾熱而濕潤的雙唇就勢吸住了秦嘉禮的耳垂,舌頭攪動,故意在耳廓裏搗出了鮮明的嘖嘖水聲。那水聲既像是涓涓的春溪,又仿佛滔滔的春潮,浸透秦嘉禮耳膜的一瞬間,也沉甸甸地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秦嘉禮顫抖地癱軟在趙雪林的懷中,不由自主地一仰頭。趙雪林見他腦袋下麵就是椅子的把手,當即不假思索地把他往懷裏一按。這一按,雖然讓秦嘉禮的後腦勺逃過一劫,鼻子卻沒能逃過——鼻梁重重地磕在了趙雪林的鎖骨上,幾乎是立刻,秦嘉禮的鼻尖就泛紅發酸了。含著兩泡亮晶晶的眼淚,秦嘉禮惡狠狠地瞪了趙雪林一眼,有氣無力地咕噥出了兩個字:“流氓。”話音一落,趙雪林還未有所反應,他先懊悔地垂下了眼皮,因為自覺罵得實在不夠高明,無論是氣勢還是內容,都與慘遭調戲的婦女無異。秦嘉禮含淚陷入懊悔的漩渦,忙著思索更高明的罵法,沒留意趙雪林的一隻手已經悄無聲息地鑽進了他的褲襠,結結實實地握緊了他的下體:“流氓?”他用下巴蹭了蹭秦嘉禮的額頭,發出一聲輕笑:“那遇之可要看好了,接下來,我是怎麽耍流氓的。”皮手套質硬、粗糙、沒有溫度,仿佛冷血動物布滿倒刺的舌頭,刺棱棱地舔舐過秦嘉禮的陽物;與此同時,趙雪林也在逗弄著秦嘉禮的耳廓,舌頭若即若離地一進一出:“遇之,我發現,你的身體比你誠實。”獨身三十二年,秦嘉禮第一次領教旁人帶來的強烈快感,那快感從尾椎而起,電流般鞭撻而過他的腰身,直擊脊椎的最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