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杯子徑直走到鳳玄席前,鳳玄連忙起身答道:“微末之功,豈敢當大將軍謬讚?當時也都是謝太守吸引住藏雲太子的下屬,玄才得趁機殺了他。此事說來倒是謝太守功勞更大些。”朱煊也聽過他們如何捉拿的藏雲太子,隻是宣帝被劫這段對外都被刪去了,因此猜想不到鳳玄還會因此進身,毫無芥蒂地答道:“斬首之功總比別的更強些。朱某聽說那藏雲太子身邊有幾個勇悍過人的江湖人,縱然有謝太守引他手下親衛,那幾人你對付著定也十分艱難。”鳳玄連連搖頭,本不願掠人之美,可想到當時宣帝與藏雲太子的情形,便也不願多說,一口飲盡杯中美酒,以杯底示與朱煊。兩人正互相謙虛,一旁席上忽然傳來一聲冷哼,一人猛然起身,拂袖轉身向外便走。鳳玄立刻聽出那哼聲是他堂兄發出的,向著朱煊苦笑一下,道過失禮,連忙轉身追了上去。朱煊端著酒杯還來不及喝,搖頭笑道:“鳳禦史性情耿直不假,不過今天似乎有些太過失態了。是為他弟弟掌了禦林軍,覺著丟了鳳家的麵子;還是為他弟弟與我這個老兵喝酒了?”一旁的兵部尚韓翼調笑道:“你若是老兵,我就是村夫了。鳳景心情不好,是為他弟弟不肯辭官——”他壓低聲音說道:“你記著鳳玄是和謝仁一道入京的吧?當時滿朝都猜他和謝仁一樣,是陛下要征進宮裏的。如今謝仁走了,他卻做了天子近臣,據說他父母要他離京他都不肯……”韓翼清俊穩重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種近似猥瑣的神情:“聽說鳳景為這事吐了幾回血了。陛下竟還賜了鳳玄一座宅子,叫他分家另過,又叫他掌了禦林軍,這豈不是……”朱煊臉上笑容依舊謙和優雅,眼神卻一分一分冷了下去。他垂下眼盯著酒杯說道:“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早先我隻知道謝仁,卻不曾聽陛下提過鳳玄。”韓翼目光順著殿門一直看向鳳氏兄弟消失的地方,含笑搖頭:“這也都是大家私下開開玩笑而已,也不必認真聽。鳳玄的人品大家還是信得過的,就是陛下真荒唐至此,他也不會真做出這種事來。他兄長應當是想多了。”朱煊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拱手和韓翼告辭,回到家中便叫父親身邊養的清客來見,細細問起了京中最近出的事。第53章二月初二正是龍抬頭,民間也當作節日來過。宣帝既然立心約了朱煊一道出去踏青,下了早朝便不再召大臣議事。早有宮人備下了馬車,王義又替他安排幾個禦林軍護駕,駕車到西華門外等著朱煊匯合。天上還飄著細潤的雨絲,隻如牛毛一般,還濕不透衣服。地上生出星星點點新綠,細嫩尨茸,也十分新鮮有趣。宣帝一手揭開車身上的紗簾,看著大路上來往的遊人仕女,心中那種難得的自在舒暢之感,卻是在宮中賞景時無法體會到的。出了西華門外,他就見到朱煊一身青色錦衣,騎著四蹄踏雪的黑馬在道邊徘徊,神情瀟灑閑適,手裏還折了枝柳條把玩著。看不出平日的威嚴氣勢,倒像是個出來幽會的普通富家公子。宣帝不覺輕笑出聲,掀開車簾叫道:“阿煊,到這邊來!”朱煊雙目閃動,調轉馬頭向他這方騎來。然而尚未到得駕前,臉上燦爛的笑容便收起了大半兒,冷淡客套地向著馬車方向點了點頭,招呼道:“想不到小鳳郎君身上寵眷竟這般優厚,七郎與我相約共遊,竟還不忘了帶鳳郎同行。”宣帝都有些聽愣了——他本是打算和朱煊私會一天的,並沒召過鳳玄,怎麽連他也跟出來了?難道又是王義說的?宣帝心下惻惻,忙掀開前方車簾,彎腰鑽到車轅處。順著朱煊的目光看去,他才發現鳳玄已換了一身普通的家丁服色,乘馬隨在車駕前方,也正恭謙地對著朱煊答話:“主上出行乃是大事。城外魚龍混雜,萬一有大膽賊人衝撞吾主,朱公縱然武力過人,但憑一身之力,也未必能護得主上周全。鳳玄職責所在,不敢推辭,縱然公不喜,我也不得不隨駕而行。”他這話說得既合身份,又十分光明正大,並無可指摘之處。朱煊心中縱有不悅,卻也不能硬說他不該隨駕出來。於是便不再答他的話,隻微笑著看向宣帝:“天氣這樣好,七郎怎地不騎馬出來,反而坐車了?”宣帝恍惚覺著這景象竟有些熟悉。不過朱煊應當不知道鳳玄的事,不至於就吃醋了吧?而且鳳玄態度自然,應當也隻是為了他出行安全,不會有別的意思……他有些心虛地看著兩人,心中不期然又想到了過年那天的混亂情形——若是今天再來個一床三好,他的臉麵隻怕得到下輩子才能拾起來了。絕不能讓這兩人一同伴駕!宣帝麵色微紅,抬頭安撫性地望向鳳玄:“有阿煊在,鳳郎實在不必擔憂我的安危。這些日子你也受累了,安心回家歇息一天吧。”原來陛下心中向著的是大將軍。鳳玄心中不免有些黯然,可是看到宣帝臉上的不安之色,又舍不得再讓他為難下去。他神色不動,在馬上躬身答道:“鳳玄遵命。隻是俗話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朱公雖忠直可靠,奈何人單勢孤,若真有意外,一人定然應付不過來。少時遊玩之間,還請主上以安全為重,勿使侍者遠離。”宣帝察言觀色,覺著他不像知道什麽了,便壓下那些不像話的念頭,衝他朗朗一笑:“鳳郎放心,我自當小心在意,遊玩一陣便會回宮。”鳳玄又對朱煊拱了拱手:“主上便托賴朱公了,望公盡心竭力,勿使主上遭遇危險。”朱煊也一樣慎重地答道:“餘亦必盡力護主,鳳郎但請安心便是。”鳳玄又向宣帝抱拳作別,騎馬折返城內。朱煊目送至他的身形完全消失,才重新露出笑容,將馬貼到了車旁,低聲問宣帝:“這樣好的天氣,七郎何不與我共騎,隨這些百姓一起享受踏春之樂?”宣帝的心還有幾分係在鳳玄身上,反應慢了一步,待回過神來時,自身已被朱煊拉到了馬上。他訝然看著朱煊,急急叫道:“阿煊,朕與你共乘一騎,不合禮法……”朱煊雙腿一夾,縱聲長笑間,那匹馬便縱出數丈,將馬車與隨駕軍士遠遠甩在了後頭。急馳之中,他從馬前摘下一頂帷帽替宣帝帶上,將宣帝緊緊摟在懷中,繞過無數遊春仕子,向著西山奔馳不已。宣帝緊抓著麵幕,生怕吹起來讓哪個同來遊玩的朝臣發現了,低聲嗔怨道:“阿煊做事怎地如此莽撞?那些內侍和禦林軍可都看見了。君臣共乘一車尚要遭人彈劾,共乘一騎,就連百姓都要笑話……”朱煊將頭搭在他肩上,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反正朝臣私下都已傳得不像樣了,與其叫他們傳宣帝與鳳玄的閑話,倒不如傳自己的。待人都知道了,他才好從容進身,光明正大地做宣帝枕邊人。隻是他素來知道宣帝要麵子,此事可做不可說,也就不應聲,任由宣帝絮絮埋怨了一路。那匹馬是朱煊從西戎弄來的寶馬良駒,即便馱了兩個人,宮中侍衛的馬也要差了它一線。然而走出這數十裏去,一線之差便有了天淵之隔,宣帝與朱煊身後連侍衛人影都已不見了,兩人共乘一騎,悠然走在草色朦朧的西山之中。此地已見不著什麽踏青的遊人了。朱煊的摟在宣帝腰間的手已從帷帽下探過去,漸漸摸向了宣帝衣襟處;呼吸也越發粗重,溫熱的鼻息直噴到他頸間。宣帝心漏跳了幾拍,連忙抓住他的手,轉頭看向四周,低聲斥道:“住手!這周圍若是有人怎麽辦?一會兒那些禦林軍也要找過來的。好容易出宮一回,總不能隻想著做這等事,且先看看景致,找個可以歇宿的地方……”說到底,他也是為了此事才把朱煊叫出來的,現在也沒什麽拒絕的底氣。宣帝的聲音越來越小,雙肘卻還用力向後撐著,想在他和朱煊之間隔開點空間。朱煊卻是越摟越緊,手指已探到宣帝懷中,緊貼在他耳邊問道:“七郎是怕被人看見麽?咱們坦坦蕩蕩,何必背人呢?”他的聲音越發纏綿,直透入宣帝心裏:“我有件事得問七郎,你若答得好,我就帶你到別業去,不然咱們可就要往那邊人多的地方走了。”宣帝強忍著胸前被玩弄時的脹痛麻癢,以及從胸口升起,似乎有自我意識般向下方匯去的火焰,低聲喝斥:“快、快把手拿出去,豈有這樣……在外麵做這種事的……”朱煊卻已將頭湊過去,隔著罩紗輕舔他圓潤的耳垂。那樣濕熱光滑的奇異感覺在耳廓甚至臉頰上一點點蔓延,隨即又化成涼意,交錯刺激著宣帝,令他腰越來越軟,已不能自持地倚到了朱煊懷中,聲如蚊蚋般問道:“你要問什麽?”朱煊的動作略緩了緩,一隻手放到他腰間絲帶上,徐徐問道:“鳳玄是何時入侍的?”他知道了,朱煊已經都知道了!這聲音十分輕緩,宣帝卻覺著有一道落雷劈到了他耳邊,驚得他幾乎從馬上跳起來,卻又被朱煊緊緊按著,一絲也不得動彈。他心中一陣陣發冷,顫聲問道:“什麽……朕與鳳卿能有什麽……你,你怎麽知道……”他已經語無倫次,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麽。而朱煊卻是不肯輕輕放過,左手從腰帶下方穿了進去,緊握著半醒半眠的龍根輕輕捋動,不依不饒地追問道:“鳳卿……七郎叫得好生順口,好生親昵。當初他入京時,七郎怎麽不肯告訴我有此事呢?我容得下謝仁,自然也容得下他,隻是不忿你這樣苦苦瞞著我罷了。”宣帝倒抽了口冷氣,隨著他的動作,一下子夾緊了雙腿。可惜他們現在不是在地上而是在馬上,這動作卻引得那馬猛然跑動起來。虧得朱煊騎術極佳,反應又快,立時抽出手來拽緊馬韁,才不致讓兩人都跌下去。那馬的速度很快慢了下來,宣帝驚魂甫定,又隱隱聽到林外有人聲響起,似乎是許多年輕男子,正在吟詩說笑。他用手肘輕搗著朱煊,低聲吩咐道:“快去你家裏,這裏有人,叫他們見著怎麽辦?”朱煊又在龍莖上捏了一把,將宣帝按到自己懷中,悠然笑道:“七郎帶著帷帽,誰又能認出你來?隻要你把鳳玄入宮的前情告訴我,我一定帶你回去,好不好?”他的動作卻是不容拒絕,左手撥弄著那根光滑灼熱的柱身同時,右手已拉著馬韁探入宣帝懷中,將韁繩在腫脹挺立的乳首上來回磨擦著。此處細嫩的肌膚還從未接觸過這樣粗糙的東西,雖然磨得刺痛,乳珠卻因這種新奇的刺激脹得更硬,又被朱煊捏在指尖玩弄。宣帝的心神已全然落到了這兩處被不停刺激的地方,身體軟軟貼在朱煊懷中,口中無意識地泄出細碎呻吟,卻又將身體向朱煊手中貼了過去。朱煊眼神一暗,動作更重了幾分,撚得宣帝吃痛地哼了一聲,卻又被那疼痛中所蘊含的無限快感驅動著,再度向上弓起身子。朱煊下頭那隻手順著龍莖緩緩下滑,穿過那對玉袋之間,順著下方平緩之地,終於摸到了已開始難耐蠕動著的穴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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