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長大了,自然就不能再留在這裏了,風盞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也說不好怎麽了,似乎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他有一天也要走。因為想到了這點,風盞有些蔫巴巴的,千重川以為他走累了,很自然地把他背在背上了,幾隻野狗很通人性,一直跟著他們倆,千重川背著風盞一直走了很遠,幾乎要到山裏了,才停了下來,他微微卷著舌頭吹了個長長的口哨,風盞聽見幾隻野狗在他們周圍呼哧呼哧地喘。“……非走不可嗎?”風盞到底是小孩子脾氣,他心軟了,不舍得這幾隻狗。“野狗哪能在家裏養?”千重川給他解釋:“再大一點,就不知道自己找食了,到時候再放出來,它們肯定要餓死在山裏。”風盞一下一下地捏著千重川的肩膀,他猶豫著小聲說:“就一直養著,不行嗎?”“廟裏就那麽一點地方,”千重川拍了拍他的手:“野狗當看門狗養,會把它們憋壞的。”風盞沉默了,有些喪氣地把臉放在千重川的肩膀上蹭了蹭,他聽著幾隻野狗跑遠了,心裏有些失落,覺得它們和千重川一樣的無情。千重川把他放在了地上,捏著他的下巴看他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哄他:“等會回去再給你烤紅薯吃,還有蜂蜜,行不行?”風盞嗯了一聲,還是有些落寞,千重川幹脆摟著他的腰吻他,唇舌交纏發出一點濕潤的水聲,風盞一開始還推他,後來就軟了,又乖又安靜地任他親吻,右手和他的左手纏在一起,十指緊扣著。千重川親夠了,又去舔他的唇角,一路往下,在他的脖子上溫柔的吻了一下,背著他回去了。這是個陰天,起了風,千重川走的快了點,他知道風盞怕冷,風盞伏在他的背上,突然緊緊地摟著他,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要走,也許是下個月,也許是明天,風盞做不到像那幾隻野狗一樣無情,他開始舍不得千重川了。是隻有一點點舍不得還是很多,風盞不清楚,他的臉貼著千重川的脖頸,在他寬闊的背上趴伏著,撒嬌一樣地蹭,天地蒼茫,他什麽也看不見,他無依無靠。所以他舍不得。回了家,千重川還背著他,哄孩子似的走來走去,風盞好不容易露出了一點笑,千重川才放下了他,忙活著給他做烤紅薯。有些事開了一個頭,就停不下來,風盞覺得自己心裏也癢癢的,他總想去親千重川,剛剛千重川摟著他的腰親吻他,風盞的心跳的特別快。紅薯烤好了,風盞沒有吃,他舔了舔上麵的蜂蜜,試探著湊過去吻千重川,千重川沒有躲,捧著他的臉回應,風盞看上去有點可憐,千重川很心軟,他坐下來,把風盞抱到自己懷裏,輕聲問他:“怎麽了?”“我要是走了,你也會像這麽送我走嗎?”風盞問他。千重川本來是輕輕地摸著他的後背,聽到這句話,他停了下來,仿佛一瞬間清醒了一般。他慢慢地鬆開了風盞,把烤紅薯遞給他吃,站起身來出門了,風盞迷茫地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了,突然反應過來似的,他站起來追著千重川,一不小心拌在了門檻上,可是他沒有摔倒,千重川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又把他推回了長凳上:“我去做飯。”風盞低著頭,很落寞地嗯了一聲,他趴在桌子上,單薄的肩胛骨支著,輕輕地把烤紅薯放在一邊了。千重川轉身走了,沒再看他。那天晚上,千重川沒有抱著他睡,風盞背對著他,抿著嘴唇沉默著,一直到了後半夜,風盞以為他睡著了,拿手指輕輕勾著他的指頭,一下一下地碰觸。千重川沒有睡著,他的小拇指被風盞微涼的手指勾著,心裏打了個突,他知道自己不該招惹這個孩子,可是他有些情難自控,過去的日子裏,他經曆的夠多了,卻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居然也會舍不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給風盞講過的那個故事,那個死去的女子和瓊華,如果慢慢地和風盞相處,這點舍不得肯定會變成更深的癡狂,千重川不能否認自己有所期望,也有一些心動。可是他更不能否認的是,自己和風盞之間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無論風盞以後變成什麽樣,他都不配和這個少年在一起。風盞很輕很輕地歎了一口氣,他拿頭在千重川的胳膊上輕輕地蹭,微涼的手指尖摸了摸千重川的指節,千重川睜開眼睛看他,發現風盞抿著嘴唇,眼圈有一點紅了。千重川的心尖上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似的,泛起了疼和癢,他伸手蹭了蹭風盞的眼瞼:“你怎麽了?”風盞嚇了一跳,轉過身去了,千重川掰著他的肩膀讓他麵對著自己,他也沒反抗,隻那麽蔫巴巴地沉默著,千重川的心軟成一團,他隻好把風盞摟在懷裏,拍他清瘦的背,又在他唇角親了親:“抱著你睡。”院子裏一片安靜,風聲也沒有,千重川摟著風盞,覺得他在自己懷裏軟成了一團,用力抱一抱,骨頭卻也硬著,風盞被他折騰的睡不著,也不太想睡,他又噘著嘴巴去親千重川,千重川躲了一下,風盞就垂著頭不理他了。“你鬧什麽脾氣?”千重川很溫和,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是能隨便親著玩的嗎?”“不是你先親我的嗎?”風盞悶悶地反駁:“你白天還親我了,也是親著玩的嗎?”千重川想起了那個夜晚,風盞笑出了一個梨渦,噘著嘴巴親了自己的臉,是誰先開始的呢?風盞那個孩子氣的吻也算嗎?歸根結底,確實是自己先撩撥他的。“風盞,”千重川低聲說:“你多大了?”無論是作為一個人還是一條龍,風盞都不大,他還是個小孩子,風盞想了想,告訴千重川:“十七了。”千重川看了他一眼,怪自己讓一個孩子難過,他讓風盞躺上來一點,捧著他的臉拿手指頭一下一下地蹭,風盞問他:“我要是走了,你會舍不得我嗎?”孩子氣的話,隻有孩子才能問出來,可是這個孩子又讓千重川覺得可憐可愛,讓他心軟和憐惜,他隻好抱緊了風盞,告訴他:“你說我會不會想?”這就太親昵了,風盞不知道怎麽回,千重川閉著眼睛湊近了他,叼著他的耳朵輕輕地舔,一下一下的,把他舔的軟著嗓子叫,細長清瘦的手指頭胡亂地在千重川身上抓,千重川舔夠了,伸手去摸他露出來的肩膀,風盞又說:“我不要……”千重川停了手,隻是沒再動,仍然摸著他的肩膀,風盞喘息著,不知道怎麽想的,支著胳膊坐起來,伏在他身上去親他的嘴唇。“你不是不要嗎?”千重川把他推開了,抓著他的手腕不讓他動。風盞安靜了一會,泄氣似的趴在床上,他亂的很,要不要?要什麽?他也不清楚。千重川突然伸手摸了摸風盞的腿間,那裏還軟著,風盞嚇了一跳,千重川把手滑進他的褲子裏揉捏了幾下,也許是因為太緊張,風盞仍然沒有反應,就像千重川幫他換褲子時瞥到的一眼一樣,一小團軟軟地縮著。風盞推他,咬著牙齒,心跳的快要蹦出來,又急又氣:“你別這樣!”千重川拿指腹蹭了蹭那裏,風盞有了點反應,他推的沒那麽用力了,千重川一手摟著他,一手抓著他微微硬起來的下身揉捏搓弄,沒一會就覺得風盞完全硬了,千重川欺負人似的,不讓他掙紮,心裏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快意。風盞忍不住叫,叫的像什麽小動物,他沒經曆過,這種感覺太陌生了,他一邊推千重川,一邊想著和他接吻,嘴裏嗯嗯啊啊的,沒過一會兒,他就扭著腰,手指頭死死抓著千重川的手腕:“不行……”“怎麽不行?”千重川呼吸都沒有亂,他欣賞什麽好東西似的,就著月光看著風盞,他聽見風盞說:“我想……想解手!”千重川用力擼動了幾下,風盞發著抖射了出來,他仰著頭止不住地喘。千重川低頭親了親他的嘴,沒說話。過了一會,風盞回過神來,他慌亂地說了句什麽,千重川沒聽清,問他:“你說什麽?”“我說,”風盞又怕又羞恥:“我是不是尿在你手上了……”千重川笑了一下,他摟著風盞倒在床上,沒說別的,問隻他:“你在家裏,你娘叫你什麽?”風盞呆呆地回他:“叫我小寶。”“小寶,”千重川拿了自己脫在一邊的衣服擦幹淨手,他抱著風盞親了親,又叫了一聲:“睡吧,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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