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禍起蕭牆,大約是有的。蕭祁,井家兩兄弟為了你這樣,你他媽有沒有點人性!幾年前,有人這樣指著蕭祁的鼻子問。人性…蕭祁想了想,眉宇間掛上笑意,我就是這麽一個人。“姓井的回來了。”聽到這句話是,蕭祁已是酒過三巡。他抬起眼睛,目光渙散,心情多少帶了些悻悻,“哪個姓井的?”“操…”坐在身邊的徐良拍拍他的肩膀,“你他媽真行,才多久,連人都記不得了。”蕭祁嗬嗬的笑,“我認識的姓井的多了去了。”記不得不是正好。“井傅伯,”徐良歎氣,“我聽說,他回來有段時間了。”“哦。” 蕭祁臉頰緋紅。他不太能喝酒,幾瓶啤酒就可以讓他跟不認識的人爬上床。當然,他很少這麽做,畢竟這年頭,風月場子下,安全還是第一位的。就這點來說,蕭祁覺得自己還是有那麽點‘人性’,“你跟我說這做什麽,他早就跟我沒關係了。”“手術費!”徐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媽的手術費,要不找他借一點?”蕭祁差點因為這句話從凳子上滾下去,“開什麽玩笑,我找井傅伯借錢?我臉上那一拳頭還沒好徹底呢!”徐良撇了撇嘴,“你跟他弟在床上被捉住,一拳都他媽是輕的了!”“知道你還讓我跟他借錢,成心讓我給自己找不痛快?”“你還是問問吧,萬一他念著點你們倆當年的舊情,”徐良歎氣,自知這主意也不是什麽靠譜的說法,“畢竟那麽多錢,你自己掙,你媽能熬過去嗎?”蕭祁沒吭聲,拿過桌上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吧街熙熙攘攘,此消彼長的喧鬧聲讓蕭祁有些發暈。一桌的酒友絕大多數他都識不得名字,偶爾見過幾麵,湊局玩樂罷了。“我先回去了。” 蕭祁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轉身去拿掛在椅背上的外套。11月的北方冷的出奇,霧霾包裹下的夜色倒顯出些紛繁詩意。“我送你吧。”徐良跟著他站起來,隨口對桌上的人道了句,抱歉,我兄弟這喝的有點多,先送他回去了。出了酒吧,冷風襲來。行出鬧區,街道就像是啞了嗓子的角兒,空有扮相。“你說,”蕭祁沉默了許久之後開口,“他會借給我嗎?”若不是真的無路可走,蕭祁斷不會去考慮那個男人。“我怎麽知道,”徐良放慢了車速,生怕副駕駛座上那位有個什麽情況,“但試試總歸沒什麽損失。”“恩。” 蕭祁又笑了起來,冷眼瞟了徐良,“除了他很可能再給我一拳,估計不會比這個更糟了,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他也就動過一次手,還是衝著我。”徐良嘲笑他,“怎麽?後悔了?”蕭祁想了想。後悔?可能有點。井傅伯當年對他不錯,要不是自己坑蒙拐騙的將他哄上床,井傅伯沒準一輩子都不會碰男人。嚴格來說,井傅伯對他很好。大學畢業,衣食無憂的生活提供著,蕭祁但凡有個什麽想法,井傅伯也總是滿足。“有什麽好後悔的。”“後悔也沒用,”徐良的話聽不出是安慰還是奚落,“他要結婚了,還是已經結婚了…我記不清了。”蕭祁愣了片刻,“男的女的?”徐良不太確定,“女的吧,應該是女的。”“他那年紀,早就能結婚了。但我還以為他出國這幾年,準備整個男的結婚呢。”車窗外高樓林立,蕭祁有一段時間沒走過這條路了,“還是沒種。”“你他媽快閉嘴吧,”徐良聽不下去了,“你有種,在新買的床上睡人家弟弟!”蕭祁頭暈的厲害,於是靠在椅背上,手裏來回翻轉玩著手機,“他弟弟睡我,睡都睡了,這都幾年了,你現在來數落我,沒跟上大部隊!”“行了,”徐良皺眉抬高聲音,不願再繼續,“還是想想借錢的事兒吧,我覺得你好好說,他會借給你,畢竟你是救急。”蕭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母親的手術費是個大豁口,他需要錢。比起麵子或者是所謂的尊嚴,現在錢對他來說更重要。“他換電話了嗎?”“我怎麽知道,”徐良將車靠邊,停在臨時車位上,“我都忘了他回來這事情是誰跟我說的了,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是覺得沒必要。但你媽最近的情況也不好,早點動手術對她也好。”“知道了。”蕭祁按亮手機屏幕,從聯係人中找到了當年自己存的電話——井叔。“你們當年還真有情趣,他沒大你那麽多,你管人家叫叔,你爸知道你給他找了個兄弟嗎?”徐良似笑非笑的說。蕭祁陪上一張樂嗬的麵孔,“我得見得著我爸才能問他知不知道。”鍵入短信,蕭祁按下發送:你回國了?片刻過後,對方回複:抱歉,您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