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明白你這些年把旭通的生意轉去美國是為了什麽,無非是想把我打發到那邊,不聞不問!”“公司全部給你都可以,我跟你是兄弟,說什麽打發…”“我不想去,你逼我也沒用。”“美國那邊的市場好一些,對公司之後的發展有利。”“哥,我太了解你了…每個動作好幾層意思,你說這話我不信,不是打發我,那就還有別的想法。總而言之,美國我肯定不去。”又是爭吵…蕭祁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五官功能也逐漸恢複,他眯著眼睛打量病房裏的兩人,太吵了,爭吵的聲音太吵了。蕭祁閉上眼睛,繼續睡過去,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夜色朦朧,蕭祁睡得不踏實。連日的睡眠讓他很容易醒來,下意識動動身體,蕭祁的手臂處傳來陣陣暖意。“恩…”語言功能恢複的還不完善,幾個字都無法組織成句,“我…”“…我影響到你睡覺了?”井傅伯鬆開抓著蕭祁的手,也是睡眼惺忪的樣子,“今天感覺怎麽樣?”“好…好點…了…”蕭祁吞咽口水,舌頭打結的感覺異常難受。“時間還早,你在休息一下。”餘光掃過床頭的電子時鍾,好像是淩晨四點多…蕭祁吞咽口水重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不知不覺睡去。終於,蕭祁睡夠了。不知是手術後多少日,他神誌完全清醒過來,看著窗外的太陽,視線也清晰明亮。蕭祁半坐在床上,愣愣看著眼前的井傅伯。井傅伯顯出些憔悴,眼中卻有溢於言表的寬慰,“餓了嗎?想吃點什麽?”蕭祁搖搖頭,舌頭還是不聽使喚,“不餓,我…我…”“你想說什麽?”井傅伯拉過凳子坐在病床旁,伸手摸了摸蕭祁的額頭。他頭上還裹著紗布,時不時便有陣陣疼痛,傷口微微發癢,滋味不好受,“我…”井傅伯勾了勾嘴角,“你慢慢說,想說什麽?”“我…不…認識你。”“…”井傅伯愣住了,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該伸向何處。“他的腦袋裏沒有血塊…”醫生用手點頭照著蕭祁的眼睛,轉身拿起先前拍攝的x光照片,“但畢竟是開顱手術,有什麽後續反應都不好說。”井傅伯站在一旁安靜的聽著,目光始終聚焦在蕭祁的臉上。醫生振振有詞,還在繼續,“就跟五官功能最開始存在障礙一樣,記憶也可能出現短時間的缺失…這些都是人的應激反應,等完全恢複之後可能就會好了。”“他現在身體狀況適合轉院嗎?”井傅伯停了片刻發問,沒在移動身體靠近蕭祁。“我們是不建議轉院,但如果對方醫院設施完善,過來接人也是可以的,他身體恢複的不錯,應該不會有問題。”井傅伯思索片刻,開了口,“那麻煩您幫他辦理轉院手續。”醫生見井總財大氣粗,不好再爭辯,“好…那等他恢複的差不多之後,再過來一趟我們這邊,病人的情況我們需要完整記錄,希望您可以理解。”井傅伯將蕭祁轉到了旭通的私人醫院,找了全員最好的腦外科醫生,連同先前照顧過的錢醫生一起,三堂會診,定要瞧出個名堂。“井總,我們看了他的片子…手術挺成功的,之後恢複的過程可能會出現四肢不協調的問題,但都是暫時的,至於記憶缺失,我們也查閱過手術記錄,他的手術沒有碰到大腦的關鍵部位…”“所以呢?”井傅伯使喚起自家醫院的醫生,絲毫不手軟,“他總不能莫名其妙失去記憶吧。”“井總,失去部分記憶有很多種原因…車禍受到很大刺激,心理層麵不願意想起來也是有可能的,這種失心瘋的病例也是很常見的。”第37章 蕭祁在一旁聽著,舌頭不利索,不好開口插嘴。現在的醫生真是全靠一張嘴…蕭祁心中冷笑,腦袋好好的,也能找出理由糊弄井傅伯,把這‘失憶’編圓了。井傅伯始終皺著眉,看著蕭祁的目光中除了心疼還帶上了無奈。蕭祁移開視線,轉身想要去拿水杯。這場車禍是飛來橫禍,蕭祁昏迷時聽明白了,車禍的對象是井傅伯,無論始作俑者是不是顧唯,他蕭祁都成了戴罪羔羊,白白開了顱!井傅伯在醫院一直照顧他,蕭祁看在眼裏心中自然感動,隻是這對兄弟身邊的事情太多,這些人太讓人惡心…蕭祁不想沾了!現在躺在床上走不掉,那唯有全部‘不記得’,才足夠製成蕭祁站起來離開。“你別亂動,”井傅伯拉住蕭祁的手腕,讓他重新躺好,“我幫你拿,想要什麽?”蕭祁轉了轉眼睛,看著井傅伯緊張的神情,慢慢說了句,“我…想喝…水。”“我沒有通知你母親,護士告訴我,你手術之前嘴裏一直在說別告訴你母親…最開始你醒過來的時候,也一直強調這一句。”井傅伯說的很慢,怕正在恢複的蕭祁跟不上他的語速。蕭祁木然點點頭,悵然若失…車禍這麽大的事情不能讓家裏人知道,除了擔驚受怕,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謝謝…你…叫什麽?”“井傅伯。”姹紫嫣紅,紛繁世界,每天都能出各種無法預知的怪事。蕭祁裝失憶,用目前還不太聽話的腦子給自己編些小九九,哪兒段記得,哪兒段忘了,“我們什麽…關係?”“我們…”井傅伯定神想了想,“生活在一起。”蕭祁皺眉,心中唾棄,這位爺的說辭還真是溫柔,“不可能,你看著…就是富態人…我…”口齒不清楚,話說不利索,他吸了兩口氣,“你…別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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