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無倫次的一句話,蕭祁說的煎熬,井傅伯聽的卻十分專注。他眼中的情緒呼之欲出,與那晚在醫院門口不相伯仲,可傳達的東西卻大相徑庭。真真假假,蕭祁習慣了再井傅伯麵前‘以假亂真’。他用惺惺作態的語氣說著真話,又用義正言辭的態度詮釋假話。時間久了,似乎坦然說自己想法都少之又少。這感覺陌生卻也熟悉,真假難辨行至極端之時,便也是達到平衡之際。蕭祁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正要開口與他道別。井傅伯突然關上門,抬腳便快步朝著蕭祁走過來。蕭祁看著他靠近,直到井傅伯一隻手攬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拖住他的後頸。井傅伯避開蕭祁受傷的肩膀,低下頭便將自己的嘴唇壓在蕭祁的嘴唇上。---“額…”蕭祁一時回不過神,愣了片刻才想起抬手抵住井傅伯的胸口。井傅伯順勢捏住蕭祁的手腕,趁著他張嘴的當口,毫不留情將自己的舌頭頂進蕭祁嘴裏。一個原本點到即止的吻頃刻之間變了味道,井傅伯抽幹蕭祁嘴裏的空氣,唇齒纏繞之間迸發出淡淡的絕望。蕭祁仰著頭被迫承受,腳下不自主向後退。井傅伯摟著他的腰越發用力,唾液浸濕嘴唇上的紋路,蕭祁如同被扼住喉嚨一般沉淪痛苦。蕭祁氣息不順,心中便縈繞一層恐懼與掙紮。他睜著眼睛打量井傅伯,左右搖擺不知如何是好。井總在性事這件事兒上向來‘作威作福’,雖很少將蕭祁折騰得遍體麟傷,但總歸也於‘節製’相去甚遠。哪兒想這會兒卻惺惺作態的‘臨陣收兵’,用自己的額頭輕頂在蕭祁的額頭上,像是在等待首肯。蕭祁被他看得發怵,移開視線打算垂死掙紮。“看著我。”井傅伯低聲輕語,帶著十足的壓迫意味。聲音從他的嗓子口傳出,胸腔共鳴,徐急徐緩。“…”井傅伯不依不饒,頃刻便載聲音中揣上情意,“看著我…”相同的三個字,第二遍卻是完全不同的意味,仿若星辰般絢爛孤獨。蕭祁聽著瘮得慌,整個人如同著魔一般,不由自主回過神與他對視。井傅伯漆黑的瞳孔中折射的是蕭祁的樣子,他身上荷爾蒙的氣息蕭祁太過熟悉,吞吐之間便暈頭轉向。“剛剛那句,”井傅伯又開了口,附在蕭祁耳邊低笑,優美磁性的嗓音飽含雄渾,“再說一次…”說個屁!蕭祁難掩局促,整張臉隻怕早已漲紅。他氣咻咻的嚷嚷嘟囔,故意不給井總痛快,“我不喜歡。”正話反說也好,刻意省去‘沒’字兒也罷,蕭祁說不清是個什麽情緒,張嘴便又說了一遍,“就是不喜歡。”這哪兒是在說阿辰身上那幾件衣服,分明說的是井總這個人?這人,怕是也喜歡地緊,想來說得便是這些年兩人之間的種種。井傅伯勾著嘴角笑了,似是不與他計較,神態溫柔話語輕柔,“不喜歡也罷…”說著,他低下頭便在一次吻住蕭祁,聲勢浩大卻如春日中的細雨。井傅伯不著急,舔著蕭祁的嘴唇細細碾磨。他不辭辛苦的在等待,直等那豐收季的采摘拉開帷幕。選擇似是回到蕭祁手裏,他若張開嘴,隻怕再難將井總趕出去。千回百轉的心思匯聚在腦子裏,蕭祁試探性的向後撤著身體。井傅伯跟著移動,順勢將手擋在蕭祁的肩膀上,省得他一不留神又撞上牆壁。明白了…選擇雖在手,選項卻唯一。給不出井總想要的答案,這邊將成為一場無休無盡的拉鋸戰。軟硬兼施,井總這是悄無聲息的耍流氓?蕭祁揚起眉毛,倒覺有意思。井傅伯終究也有無計可施之時,這才用起這些蕭祁以前精通的伎倆。就連這‘再說一次’的戲碼都是從蕭祁這裏生搬硬套,拙略卻也新鮮。他輕咬蕭祁的嘴唇,接著故意用胡渣在蕭祁的臉頰上來回蹭,“今晚我能不能不走了,跟你呆著。”若說那句‘疼了你吭聲,我就輕點’是井傅伯無意為之,那當下這句便可以斷言,必是蓄謀已久。蕭祁對上井傅伯的視線,怔忪失識甚至有些迷惑,“你…”終於張了嘴,甭管是想給井總放行還是欲橫加止攔,井傅伯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他舔著蕭祁的牙齒,舌頭在一次糾纏在一起。“嗯…”蕭祁吃痛悶哼,舌根處被生拉硬扯,毫無享受之意。井傅伯推著蕭祁往後,直到後背撞在牆壁上。井傅伯的手臂擋在蕭祁身後,倒沒什麽疼痛襲來,直覺整個身體被井傅伯牢牢鉗住,動彈不得。井傅伯堵著他的嘴,連個說‘不’的機會都找不到。蕭祁眼前一陣‘煙霧繚繞’,被這氣氛燥的,被井傅伯的情緒撩的…他僅存的意誌力開始不聽話,一雙手不知什麽時候攀在了井傅伯的腰上。打鐵趁熱,‘假寐’不過偃旗息鼓,那之後便是金鼓喧天、鳴噪喧嘩。蕭祁不知怎的被井總帶著上樓,屋裏一片漆黑,隻有窗外的月光皎潔,“小心點…”井傅伯在樓梯口時已經解開了兩人的衣服,蕭祁險些因為掛在腿上的褲子而絆倒,“跟著我。”黑暗中,井傅伯的手始終摟在蕭祁的腰上,他的嘴唇也在蕭祁的脖頸之間來回遊走。慢點…這邊…井傅伯一直在蕭祁耳邊絮叨嘟囔,像是給予指引,全力在這黑暗中構造‘光明’。蕭祁腳下的步子跟著移動,嘴裏卻始終不作答。他回應著井傅伯的吻,身體中的情欲一觸即發。可一句一句的關切詢問在蕭祁聽來甚是難捱…死鴨子嘴硬,這會兒‘低頭’更像是需要給自己一個說法,說服的也不過是這場戲裏唯一的觀眾——自己。蕭祁被拖進浴室時已一絲不掛,打從來到上海…不,打從車禍住院,蕭祁便與‘性事’絕了緣,好些個月不知肉味兒,這會兒身體自然異常敏感。蕭祁有意忽略這情緒的來源是因為井傅伯,閉上眼睛打開蓮蓬頭,任憑溫水順著自己的臉頰親吻胸口,掃過小腹。井傅伯的嘴唇與水流交相呼應,他低頭輕咬蕭祁那沒有受傷的肩膀,手指卻在蕭祁肋骨的傷痕處逗留。井傅伯的動作徐急徐緩,即便身前的腫脹已充血難耐,他還是一副淡然地樣子。蕭祁回過頭與他對視,甚至有種錯覺…這一切都太不真實,好像等待著被叫醒的那一瞬間,接著一切都如夢幻泡影消失不見。心理防線受到衝擊,井傅伯的每一個動作都讓蕭祁感到掙紮。他拿過一旁的浴巾蓋在蕭祁頭上,輕輕揉搓蕭祁的頭發。井傅伯低下頭順著蕭祁的耳根一直吻到了脖子,留下淡淡的水痕,與頭發中淌出的水珠交相呼應…井傅伯任由蕭祁沉默,像是給予他充足的空間沉浸其中。蕭祁柔軟的頭發搭在眼前,看上去又年輕了幾歲。井傅伯將手指伸進蕭祁的頭發裏,一邊親吻一邊朝著臥室那張大床走去。“井…總…”蕭祁躺在床上,片刻過後便抬起頭看向井傅伯。上次如此磕絆的喚他之時,蕭祁也是躺在這張床上,那會兒井傅伯的舌頭在他的傷口上遊走。這一次…蕭祁還是這樣躺著,而井傅伯張嘴將蕭祁的陰莖含進嘴裏。第61章 蕭祁癡癡看著井傅伯,這‘待遇’讓蕭祁誠惶誠恐,全身僵硬不敢亂動。井總平日在公司是一等一的大爺,到了床上更是不容‘侵犯’的萬歲爺,蕭祁以前哪兒敢開口讓井傅伯這樣,連想都不曾想過,不敢想。井傅伯抬起頭,見蕭祁錯愕的神情,主動湊過來低聲問了一句,“仰著脖子累嗎?”“啊…”蕭祁木然張開嘴,無數話語在嗓子口匯聚爭搶,最終卻什麽也說不出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