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依靈特別大方,化作原形,拍了張自己的舌頭給他看,嚴肅批評了一番石子礫有問題就知道張嘴問,不知道去翻生物課本。  這也不是分叉的啊。石子礫起了興致,他夢到的若是封鬱,那就該是封鬱的原形啊,搞清楚哪些生物——包括現世生物和神話生物中誰的舌頭是分叉的,那不就能推測封鬱原形了?  他激動得搓了搓手,才醒過神來,抽了自己一巴掌——重點錯了,關鍵在於,他入校前就跟封鬱認識不成?他以流星的姿態落地時,磕壞了腦子,失憶了不成?  ——臥槽怪不得他腦子不好使,這是曆史遺留問題啊!身殘誌堅,他都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石子礫:一個天才,就此夭折,修真界損失了一百億!@蓬萊校長,折現吧,個人所得稅我自己交  校長:……嗬嗬第40章 一場大夢三百年  石子礫上網好生搜了一陣, 充分了解了哪些動物舌頭分叉後,看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封鬱仍未歸,自個兒特別想得開,也不修行了,躺床上就睡。  他睡意剛醞釀起來,身體便感受到涼薄的觸感, 有隻冷血動物,層層疊疊纏繞著他,舌尖不住在他身上舔舐。這動物含著難言的期待, 不住問:“小石頭,你什麽時候才能化形啊?”聲音比封鬱的要青澀許多。  這理當不是夢,更像是古早前記憶片段的回閃。石子礫強撐著試圖睜開眼,兩腿撲騰。乾坤書頁彈射而出, 頁麵抖動,散發出柔和光華, 將他整個吸了進去。  半盞茶後,封鬱推門而入,見房間內一片死寂,開燈一見果真無人, 也不知石子礫跑到哪裏去了,有點小失落,思量一會兒,按捺不住心中激蕩, 取出手機來,發了一條微信:你快回來,我有些事兒想告訴你。  封鬱本料想這秘密就爛在心中,卻想不到石子礫能慢慢想起來,此乃天意,讓他們做一對狗男男,天生一對,天造一雙。  微信發了半天,不見回音,他頗覺奇怪,撥通石子礫電話,電子女音提示響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一陣天旋地轉,石子礫醒過神來時,發覺自己身處空中,正跟個炮彈似的往下落,忙穩住身形,觀察周遭,卻是一片茂密樹林,林中空氣濕度極大,黏糊糊的,衣服很快吸飽水汽貼著在皮膚上。  這是什麽鬼地方,我睡覺不夢遊啊。石子礫折了一根樹枝,隨意一扔,便向著樹枝指示的方向而去,走了足有三天,仍未找到第二個智慧生物,見天已黑了,走得實在煩悶,便停下來休整,埋火做飯。  他手伸入袖中,摸來摸去,奇道:“我記得帶了打火機的?”  像火機、零食、鍋碗瓢盆這等常見之物,他都往袖中乾坤塞許多份,以備不時之需,今日一摸,卻少了許多。石子礫在宿舍睡覺之前還拆了包薯片吃,剩了半包塞回去,記得格外清楚,竟然也沒了。  他呆了一陣,冷不丁唱起花兒樂隊的《嘻唰唰》來:“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閃閃紅星裏麵的記載,變成此時的對白,欠了我的給我補回來,偷了我的給我交出來~”  歌聲在林間飄蕩,頭頂散發著黃色銀色光芒的星辰,俱都變作紅色五角星,在蒼穹中抖動,一個接著一個砸落在林間。  石子礫安心等了幾分鍾,從樹木之間狼狽竄出一物,棕黃色,隻到他膝蓋高矮,捂著腦袋嗚嗚:“還給你,都還給你,別敲我了!”說話間,仍有五角星連綿不斷掉落,砸在它頭上。  這動物,尖鼻嘴細,耳朵又小又尖,胡子長長,尾巴大大,兩眼周圍有兩圈黑色區域,眨著黑豆豆眼,淚汪汪得拱起小爪子,不住給石子礫作揖:“是我孟浪了,還請大仙饒我則個。”說著將自己所偷之物盡數擺出來。  石子礫這等小妖,還是頭一遭被人叫“大仙”,這馬屁拍得他渾身通暢,再看這妖怪形象,分明就是個小浣熊嘛,便撤了神通,從零食中挑出一包小浣熊幹脆麵來:“送你了。”能看幹脆麵君吃幹脆麵,艾瑪,真應該拍照留念。  這浣熊精十分悲傷:“我不要,都是騙人的。”浣熊有個習性,吃東西之前需要取水洗滌,這也是浣熊之名由來。  他拆了包看起來很好吃的棉花糖,往水裏一泡就不見了,一包泡下去,什麽都沒撈起來,正抓耳撓腮鑽湖裏找呢,天上的星星就砸下來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深感淒涼。  石子礫讓他坐下,奇道:“你怎麽偷走的我東西?”這是個還不到化形期的小妖,剛剛開啟了靈智沒多久,人話都說不熟練。雙方修為差距太大,論理,他不該一無所覺被偷走這麽多物資。  蓬萊學校也有隻浣熊精,有“流氓浣熊”之稱,又熊又賤,特別喜歡在垃圾箱扒翻東西吃,還去食堂廚房偷食物,比石子礫早入學了十多年,還是個北美來的外國留學生,雙方沒多少交集。  這浣熊精亮出了前爪:“不瞞大仙,此乃我種族神通,可悄無聲息破入他人袖中乾坤,不被人覺察。”說著小爪子一握,手一翻,也不見有何特殊動作,石子礫的psp就出現在他爪子裏,累得呼呼喘氣,“就是偷太大的東西,會消耗我更多法力。”  怪不得,食堂阿姨天天奇怪食物怎麽沒的,設了幾次套,都沒將那隻浣熊精現場抓包。石子礫恍然大悟,問道:“這地方是哪裏?”不動聲色在乾坤書頁上書寫“說謊鼻子會變長”。  浣熊精也不奇怪他這問題弱智,陪著小心道:“此乃傣泐之地,西南方歸一隻大蛇統領,整片水脈都是他的地盤;西北方向,常年彌漫著青白瘴氣,大仙等閑還是不要往那邊去,繞在裏麵轉不出來,不出幾日便身死道消了。不過最厲害的,當屬東北方的黑熊精,釘耙舞得虎虎生風,放言將在二十年內一統此地,成為傣泐之主。”  這浣熊精是東南方的統領,想禍水東引,讓這一看就不好惹的家夥去會會另外三地領主,他有意拿話激石子礫,宣揚其他人如何如何厲害,但說得倒都是實話,鼻子並未變長。  石子礫並不理會,奇道:“傣泐?是哪兩個字?”取出紙筆,讓浣熊精寫給他看,見他寫的竟然是繁體字,掏出手機來想查,手機也沒有信號。  這鬼地方倒像是哪片雨林,沒信號也正常。他問乾坤書頁,乾坤書頁也不知,倒是洞庭龍女道:“傣泐,算是西雙版納的古稱。”  西雙版納那是有名的旅遊景點啊,怎麽可能走這幾天,都沒見遊客蹤跡,這分明就是片原始古林。石子礫心知不對,擺出親切的嘴臉,問那浣熊精:“閣下可知習大大彭麻麻?”  浣熊精滿臉茫然,石子礫故意麵色一沉,又問:“今年是哪年?”  浣熊精嚇得一個激靈,忙道:“是萬曆二年!”過年時,他出林子去凡人聚集地偷東西,聽了一耳朵。  龍女傳音:“萬曆,是明神宗朱翊鈞年號,我們來到了三百年前。”  “……”沒有遊戲機,沒有電腦,不能上網,沒有人家第二喜歡吃的肯打雞,更沒有人家最喜歡吃的師兄,石子礫默然三秒,苦中作樂,強笑道,“原來我床底下藏著個時空穿梭機?”  龍女道:“這怕是你的大機緣,你會出現在此時此地,當有未了的因果指引,若能借此了結,定能修為大進。”修行途中,多少光怪陸離的事兒都能遇上,石子礫這個,並不離譜。  石子礫有些擔心,還修為大進呢,這時節遊戲係統還沒出現,也不知他的道能不能使出,拎著小浣熊進了乾坤小世界,看到他頭上出現了血槽,方才鬆了口氣。  浣熊精卻嚇得險些尿出來,還當他問完問題要翻臉,以頭搶地,淚流滿麵:“大仙,我不好吃啊,不好吃!西南有蛇膽,東北有熊掌,西北方青瘴白瘴兄妹,個頂個的漂亮,細皮嫩肉的,您放過我,我為您打前鋒!”哭著吐出個指甲蓋大小的妖丹來,擺出臣服的姿態。  這浣熊生得可愛,但太刁滑了些,一直故意引他同其餘領主搏鬥。石子礫似笑非笑的:“好啊,你先去西南方,為我取了蛇膽來,我且看看你的忠心。”  不是咱倆一塊去,你打架,我為你吆喝,你吃肉,我喝湯嗎?浣熊精一呆,繼續哭:“大仙有所不知,我與那大蛇雖都為通智期的小妖,但他法力通天,會使許多花樣,還跟青瘴白瘴互為倚仗,我如何打得過他?他心狠手辣,入林的樵夫、采山人,但凡去湖邊、溪邊飲水,都被他生吞了。”  石子礫撫掌笑道:“那我當收他為前鋒,兩人一道吃了你這累贅,豈不妙哉?”一腳將他跺出乾坤小世界。  他猜那大蛇是剛剛開啟靈智的封鬱,肯定要去西南方走一遭。蓬萊雖也肯收改邪歸正的凶妖、惡妖,但封鬱修的是純正的道家法訣,通體妖氣極淡,正氣磅礴,隻有不曾吃過人的大德,方才能修至此形態。這浣熊精隨口亂蓋,一邊說鼻子一邊變長,猶自不知,著實惱了他。  他喝問:“你吃過人嗎?”  浣熊精忙道:“不曾、不曾。”鼻子倒是未再變長,“此地人跡罕至,又有瘴氣,等閑無人敢來相擾。唯獨那黑熊精,以食人為樂,每年喝令當地凡人,供奉童男童女與他。”  石子礫細細觀它雙瞳,圓潤呈深棕色,並未現出食人的微薄紅光,麵色方才緩和了,道:“你領我去那大蛇領地,我便放了你。”  浣熊精連忙點頭,當下在前麵領路,聽得身後大仙問:“那大蛇,生得什麽模樣?”  浣熊精肚子裏沒多少墨水,不知如何形容,幹巴巴道:“通體銀白,有鱗,有角,也有翅膀。”  “……”石子礫艱澀道,“你們這嘎達,都管有角、有翅膀的大能,叫蛇?”臥槽,這不是活生生的龍嗎?大蛇、大蛇叫得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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