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透過儀器,能明顯看到鼻子和唇的反折處有一處切口,這鼻子還真是隆出來的。確認了這一點,他就能放開手腳了,石子礫捏起了拳頭:“奧義·麵目全非腳!”還原本真的模樣。 大鼻子並未當回事兒,從鼻腔中發出不屑的輕嗤,泰然以鼻尖迎擊硬懟。他自從花重金整了鼻子後,鼻尖堅韌無比、所向披靡,區區拳頭能耐他何? 然而被拳頭擊中的一刹那,一股酸澀痛意傳來,鼻內假體化為無形,鼻子變得又扁又塌。肉肉的鼻頭在石子礫收了拳後,撞在他腦門上,不疼,就是彈力很大,他不受控製得倒退了幾步。 兩人麵麵相覷,大鼻子往地上一趟,生無可戀:“你走吧qaq” 石子礫撓了撓頭:“我再給你變回來吧。”他對整容倒沒有偏見,自己喜歡就好嘛,會把人家打回原形,也是戰鬥需要。 他使出還我漂漂拳,又把大鼻子給整成了網紅鼻。大鼻子感激涕零,悄悄告訴他:“前方眼睛是最後一關,待通過後,便能抵達眉心處,有人在等著你。” 一人一鼻友好告別,石子礫上浮,知道這是最後一哆嗦了,那個在等著他的人,不是封鬱就是丈母娘丈母爹的,他還有點小緊張。 眼關的關主是位貌美男子,生有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眼角泛紅,笑時如桃花層層次第開,一片氤氳多情。他的考題特別奇葩,笑吟吟道:“十二個時辰內,刷夠我一百點好感度,便算你通關了。” 石子礫:“……”這是什麽騷操作? 憑他的感覺,這關主挺自戀的,先說了幾句酸話,大讚他生得好看。關主一點好感度都沒給,隻淡淡道:“我生得貌美,何須你來多嘴?” 原來是這個腦回路,石子礫眼珠一轉:“親,聽說過安利嗎?” 他手一伸,摸出一瓶愛馬仕大地香水,滿帶詩意得吟詠:“用大地香水的男人,腳下是堅實的大地,發間是閃爍的星辰。”輕輕噴了一點。 “風、太陽、露水、水果、花果香,”關主瞬間被俘獲了,激動得連連吸氣,“這股獨特的木質清新味,太讓人著迷了!” 他試圖伸手取過香水,石子礫卻後退了一步:“十五點好感度。” 關主不滿道:“太貴了,怎麽得給我打個九折吧?十點好感度我就買了!” 這是你家的九折?石子礫翻了個白眼,兩人你來我往一陣,以十三點成交。 石子礫摸出一塊勞力士綠水鬼手表來:“靜候這一秒世界的改變,抑或把握這一秒改變世界。” 顯然關主沒有聽過表友們“一勞永逸”的說辭,對這款張揚霸道的男士腕表根本不感冒,滿臉“emmmmm”的嫌棄。 石子礫又展示了積家、pp、iwc的幾款經典款,關主一個都沒相中,還以“你這無可救藥的審美”為由,給他扣了一點好感度。 他幹脆打開百度圖片,讓這人自己挑。關主沒看中手表,看中了卡地亞love係列的一款手鐲,十五點好感度換走了。石子礫看他愛不釋手立刻戴上了,也沒提出“這是女款啊”的質疑,長眼睛的就看得出是女款,既然人家就是喜歡,也沒啥。 大抵是珠寶係列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關主一口氣選了好幾款bilibuli帶鑽石、珠寶的首飾,一百點好感度到了後,還軟磨硬泡讓他贈送一個吉列刮胡刀。 石子礫看著他光溜溜、細嫩無比的下巴,很是納悶:“你又不長胡子。” 關主笑盈盈的:“我刮腿毛啊。” “……”石子礫默默畫了個刮胡刀,掏出來給了他。 關主雖未說再給他增加好感度,但手一翻,變化出一片四葉草遞給他,柔聲道:“送你。” 不等石子礫出聲,額頭就是一癢,原來這四葉草自行飄起,沒入他眉心處,自行護住他神識。 關主又道:“我渡你入劍塚主人所在處。”纖長的左手伸出,十指修長,皮肉裹著指腹薄薄的一層,幹淨而骨節分明,自己先陶醉了一番,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手指。 石子礫忙道:“等等!”他摸了一把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這還是進劍塚後被小劍追殺,一氣之下剃光的。 很可能封鬱父母在巨人眉心處等著他,光頭對顏值的影響很大,他腦袋真是圓得像個皮球。但頂著禿頭,好像戰鬥力真的有加成,言靈的威力也有增幅,男人憑才華吃飯,不能靠臉。 何況發茬從頭皮冒出來時真的好癢好癢啊,石子礫扭著腰唱:“是頭發的特效,是特效的頭發!”加一層偽裝在上麵,你們愛信不信。 長頭發太難打理,他一般都是短發示人,不過丈母爹年紀大了,還是得按照他們的審美來。石子礫特意變了個長發飄飄的造型,對著鏡子照照,覺得甚美,深吸口氣,方才入了下一關。第83章 兒媳婦暴打老漢 眉心處是一間巨大的水晶宮, 進入宮殿之前, 石子礫滿心以為等待他的該是兩條大龍、一條小龍, 他師兄一家就是吉祥三龍。然而他推開大門後, 看到偌大的長廊上, 隻有一人孑然而立。 封鬱聽到腳步聲, 回眸看來,點頭示意:“師弟。” 石子礫腳下一頓, 隔著老遠左右打量,好奇問:“我丈母娘和丈母爹呢?是不是躲在門後麵想給我一個驚喜?”他裝模作樣往大門後麵看, 趁機縱身跳向門外, 這鬼地方卻沒有重力,任憑他努力往下沉,身體都輕飄飄懸浮著。 封鬱緩步走到門邊,看跟大門平齊的地方, 他鼓著腮幫子拚命咽空氣想增加重量,四肢跟青蛙一般揮舞著。他似笑非笑一勾手,石子礫被無形的力量提著衣領揪到他身前站好, 疼愛得摸了摸他的光頭:“什麽時候換的發型?” 石子礫頭型特別圓,是個標準的球形, 至於霸王防脫洗發水“頭發的特效”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封鬱越看越好笑, 在他頭頂正中央吧唧了一口。 “你?”石子礫有點拿捏不準了, 他剛剛第一眼看到這人, 感應到一陣莫名的違和感, 隻當不知哪個歹人偽裝成封鬱來晃點他,這才調頭想跑來著,然而這句話和這個動作一出來,那股違和感又淡了,這活脫脫就是他師兄啊。 “鬼機靈。”封鬱憐愛得又吧唧了一口,同他四目相對,眨也不眨看了一陣,方問,“你信我嗎?” 就在剛剛那陣對視中,石子礫確認了他的身份,除了封鬱不可能會有人給他這樣的感覺。但他仍然沒輕率應下,不答反問:“師兄比我提前一個月進入劍塚,發生了什麽?” 封鬱唇畔綻出了一個極淺的笑容,好似一朵長葉蘭三百六十度得慢慢綻放。他右手伸出,手心向上一翻,有一黑一白兩隻遊魚組成太極陰陽的陣圖,在他手心交錯旋轉。 封鬱心念一動,黑魚化為一柄純黑長劍。他有意操控,不讓劍氣影響到石子礫分毫,但此劍一出,日月鬥耀,神鬼悲號,殺伐之氣撼天動地。白魚化為一柄純白袖劍,煦色韶光,春風駘蕩,撲麵而來的勃勃生氣。 這一黑一白、一長一短兩柄劍,將空間分割成界限分明的兩部分,一者代表懲戒,一者代表救贖。封鬱指尖微動,兩劍複又轉為太極魚,不過逗號大小,蝌蚪似的,重回他掌心,交互轉足九九八十一圈,化為他手腕腕口兩個印記。 石子礫精神一振,他小說看得多,腦補了很豐富的一場大戲,這劍塚很可能是封家祖傳產業,家族太子成年後進入金庫中,取走了傳家寶。他問:“這是師兄父母曾用的佩劍嗎?”一黑一白正好是一對嘛。 封鬱問:“你還記得西雙版納雨林嗎?你我都猜,是我父母將我安置其內,留下玉玦傳我衍龍九變功法。” “對啊!”石子礫連忙點頭,這猜測很靠譜,從天上掉下來的仙二代,含著金湯匙出生,還在傻白甜階段便有應龍之體,頂得上純血龍族修煉千年了。 封鬱道:“是‘我’將玉玦留給了我,這一對佩劍也非我父母所賜,是‘我’親手所煉。”看石子礫一臉懵逼,牽著他到軟塌上坐下,為他細細道來。 封鬱從蓮仙人問心的副本中一出來,便感應到此處有莫大的機緣在召喚他,身體不受控製自行離開西昆侖來此,倉促間隻得在手機備忘錄裏留下了線索,將手機拋擲在附近的草叢中。 在這裏,他沒有尋找到父母,而是尋找到了自己的前世。 說到此處,看石子礫神色有幾分緊張,封鬱笑道:“不必擔心,我還是我。”他雖然得到了相當一部分記憶,但不是以第一人稱經曆的,而是類似石子礫帶他一道看的電影,以第三人稱視角,將前世經曆快速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