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道消息、風言風語開始流傳的時候,就可以斷定這個人大概率是出我問你題了。再加上一些模糊的照片,基本就能蓋棺定論。”


    “原因嘛,大家都不是吃素的。沒有的事如果被捏造出來,誰能咽的下這口氣,如果是你,你能咽的下嗎?應該會考慮先收拾哪家媒體吧?”


    “為什麽會容忍媒體?因為媒體手裏有料。”


    她說這些,還真是這麽個理。


    淩遠點點頭:“你的工作圈,比我的有意思。”


    知意毫不客氣地見縫插針:“淩總如果願意投資,我包您滿意。”


    “嗯,你辦事,我放心。”


    ‘東華一品’的雕塑前,果然有一輛低調又霸氣的s8在等。


    知意隔著車窗和淩遠揮手,他板板正正,教養滿地溢出來。


    但絕不是一個無趣的人。


    淩遠的長腿幾乎跨到車廂內,突然又直起身折返回來。


    她落下玻璃,發絲被冬天的風吹動,像海藻般漂浮在深夜裏。


    “怎麽了?”


    “對了,為什麽下周不能吃東西?”


    知意嘴角抽抽:“有上鏡安排,怕水腫。”


    淩遠若有所思點點頭:“等播出了,告訴我,我一定看。”


    ……


    ‘東華一品’占地麵積巨大,所謂圍牆隻是一圈高矮不齊頗有層次的樹林。


    春夏秋冬會呈現不同是景象,外圍也就成了申城市民打卡拍照的好去處。


    鮮少有人會涉足‘東華一品’內部。


    人們都知道這裏麵住的六戶人家,每家都能拎出幾個如雷貫耳的名字,無論老的少的。


    這裏的安保自然無人小覷,何況各家也都另聘有自己的安保隊伍。


    所以在這兒,從來見不到閑雜人等。


    可今天,知意駛過‘中央公園’時,卻看到她這幾天格外熟悉的背影。


    “喬黛——”她喊。


    聲音不大,但因為環境靜謐,非常清晰。


    喬黛循著聲音回頭,看到知意的小跑車,立馬喜笑顏開跑過來:“孔總,許總讓我過來找他,我找不到路了。”


    ”嗯,上來,我載你。”


    他竟然把人領到家裏?不可置信。


    知意心裏一陣酸澀,卻不能失態,把喬黛請上了車。


    “孔總,您也住這裏?”


    知意信口胡謅:“沒有,來找朋友。”


    “孔總,真對不起,今天我又給公司添麻煩了。”


    “沒關係,處理好了也能讓你的流量再往前進一步。”她麵不改色,像尋常總裁一樣冷臉叮囑。


    “但是要想紅得久,最終還是要靠作品說話。”


    “是,孔總,我明白。我一定盡快進組。”


    “嗯。”她揚揚下巴,示意喬黛到了。


    漂亮的女孩回過頭對她說:“徽派建築!真漂亮!”


    知意的笑容僵在臉上,硬著頭皮和喬黛說加油,拜拜。


    什麽徽派,不是徽派,是蘇式。


    她轉了彎,從車輛入口進去,直接進了自己的院子。


    許則勻也有一方自己的小院,許家三間院落環湖而列,獨立性和私密性都很強。


    她心情不好,覺得那顆梅樹也光禿禿的,不如白天那麽有風情。


    喬黛到家裏來找許則勻,是知意始料未及的。


    真沒想到,他會把節奏拉這麽快。


    說不出是心酸,無奈,還是遺憾,總之現在她站在鏡子前,需要找一萬個理由,再來說服自己一遍:


    許則勻是哥哥,他隻能是哥哥。


    他總會有自己的愛人,以後和人家一起生活。


    或早或晚,這一天總會來的。


    對許則勻的這種奇奇怪怪的感情是什麽時候產生的呢?大概是她初中時,也開始留意哪位男生最帥氣、最驕傲,最抓人眼球。


    選來選去,沒有一個男生能和哥哥比。


    也是,她12歲時,許則勻已經快要18歲了。


    身姿挺拔,目光撩人,嗓音低沉。


    他輕輕地叫她“腓腓”,她便乖乖地吃掉碗裏的青菜。


    他坐在她書桌旁陪著,枯燥的數學題她也做得津津有味。


    而且,他帶著她在這個城市裏麵獵奇,出入那些她從來沒有踏進過的弄堂和小店,帶她吃更有滋味的地道小吃。


    那時,許則勻說:“人生嘛,不過是一張體驗券。最重要的就是‘爽’,想做什麽就去做,想吃什麽就去吃,不要給自己任何的枷鎖。”


    她啃著焦油的肉串,對哥哥的大道理一知半解。


    許則勻伸手,溫溫熱熱的指腹擦掉她腮上的孜然粒,語調輕柔:“知道嗎?腓腓。”


    知意徹底被蠱惑,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


    那天晚上,她肚子痛得在床上縮成一團,睡不著覺。


    爸爸媽媽在家,但不知道她和哥哥偷偷去外麵吃了燒烤。


    她年紀小小,但絕對不願意出賣哥哥,實在忍不下去,打通了許則勻的電話:“哥哥,我肚子痛。”


    不到兩分鍾,門外就傳來許則勻半提的鞋底拖著地麵的摩擦聲音。


    他沒有開燈,借著月光走到她床邊坐下,手背去摸她的額頭。


    全是汗。


    “腓腓,起來,我們去醫院。”


    “不用,哥哥,你幫我倒點熱水就好,去醫院,爸爸媽媽就知道了。”


    他站起來,去摸燈的開關:“大不了我挨頓吵,本來就是我帶你去吃的。萬一腸胃炎……”


    頂燈隨著他的動作打開,兩個人都眯著眼適應了幾秒鍾光線。


    之後許則勻沒有猶豫,拿著知意的外套走過來:“來,腓腓,坐起來披上。”


    她小腹絞痛的幾乎沒辦法使力,完全靠小臂撐著起來,但是因為疼痛,仿佛脊背都是軟的。


    許則勻見狀坐在她床頭,從背後握住妹妹的肩膀,把她托起來。


    她頭發亂蓬蓬的,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白嫩得近乎透明。


    知意皺著眉頭坐好,嘩啦一下掀開被子,兩條腿往床邊挪著,要找拖鞋穿。


    突然間背後的倚靠鬆了手,她歪了歪,不解地望著哥哥。


    無可挑剔的麵孔上罕見的紅透,他動作慌亂又重新把被子給妹妹蓋上。


    ???她不懂。


    “應該……不用去醫院,”許則勻說話很少吞吞吐吐,“哥哥去給你倒一杯熱水,你等著。”


    少女的兩腿之間,暗紅一片。


    被罩和床單也都蹭上的片片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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