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喬黛和一眾小鮮肉的友好合影已經發酵預熱。


    助理拍攝的那些喬黛和許則勻的互動甜度超標的照片,準時掐點在全國人民都坐上飯桌的時候勁爆出世。


    茶餘飯後。


    這波操作經紀和公關團隊掐點的漂亮。


    除了喬黛的唯粉哀嚎一片,其他吃瓜群眾都是津津樂道。


    這個搭配吸粉能力驚人,不久前創建起來的cp超話熱度井噴。


    也有喬黛和許則勻各自的顏粉,一寸寸放大了圖片,用鮮亮的紅色在照片中的五官上圈圈點點,控訴對方配不上自家正主。


    營銷號出來一通分析,有了許則勻加持,喬黛手裏的資源將今非昔比。


    女星和大佬,類似的話題向來自帶熱度。


    而且許則勻是一個紈絝不羈、標新立異的大佬。


    吃瓜群眾對許則勻的所有緋聞女友做盤點,說他有收集癖。


    知意扯了下唇角,視線從手機上收回。


    回到餐桌對淩遠說抱歉。


    “沒關係,我忙起來也是沒日沒夜的。”


    她明白為什麽跟淩遠相處很舒服了,因為淩遠身上有無限包容的寬容感和情緒極度穩定的鬆弛感。


    這些需要良好的教養來培育,更需要金錢的實力去支撐。


    淩遠之所以不悲不怒,其實和恩竹一樣,因為有底氣。


    這件事辦不成,總還有其他方法。


    這道菜過了最佳品嚐時間,送給服務生,再來一道新的就好,小case。


    “知意,我留意到你很少出現在大眾視線,這次怎麽想起錄製這個節目?”


    知意咂了一口香檳,爽快哈氣,一點也不注意淑女形象。


    叉著小腰,狡黠一笑。


    淩遠抬起頭,手指點了點對麵的她:“說些近距離能說的喔,不要整官方那套。”


    “哈哈哈哈。為了推新人唄,另外運營部告訴我可以打造個人ip和‘星光娛樂’聯合發酵,現在網友買賬。”


    “明白了,當代女強。”


    知意被淩遠的精準概括逗笑,還蠻好奇他是怎麽做到一本正經玩梗的。


    “對,就是這麽個意思。哈哈人都慕強嘛,雖然我資質平庸,但是我貌美如花呀!包裝包裝,咋個都行。”


    “確實貌美如花,還聰明勤奮,你看看,還謙虛,上哪找去啊?”淩遠頓了一頓,叉起鵝肝優雅地送進嘴裏,“但你這個口音,是怎麽個事兒?”


    “哈哈哈哈。”


    和淩遠一起吃飯,向來是這樣平淡中藏著樂趣。


    淩遠也會間隙拿起手機,這種時候他的親和力會短暫消失,滿臉是認真和投入。


    淩遠的五官也是無可挑剔的,他長相是白淨文雅那一卦,偏偏嘴唇稍顯飽滿,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國內生物科技巨頭的總裁,知意會認為淩遠是學者、研究員。


    她想得出神,淩遠突然抬眼:“一直看我幹嘛?”


    不像許則勻那樣的魅惑,他笑容幹練。


    “覺得你長得像科學家。”


    “那我就當做是一種表揚了。”


    在他要放下手機的瞬間,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消息,又重新把手機舉在麵前,細細劃拉了一番。


    知意熬到這會兒,是真的餓了,也不等了,對韃靼牛肉痛下殺手。


    正大快朵頤,一個明晃晃的東西伸到她眼皮子下。


    嘴巴裏的牛肉都還沒咽,一定睛就看到又又又又是許則勻的熱搜。


    ——【許則勻夜店玩嗨】


    他連白襯衫都沒換,領帶也鬆鬆垮垮地掛著,黑白分明的布料襯托他驚世駭俗的臉。


    下頜線淩厲囂張,五官的輪廓刀鋒似的陡峭立體。


    寬闊的肩背懶散歪在豪華卡座的沙發裏,攥著一個酒瓶仰脖而飲。


    周圍是層層疊疊的美女,各種發色,環肥燕瘦,個個絕色。


    知意皺了皺眉,淩遠調侃:“則勻真的是非比尋常。”


    知意歎氣。


    她以為許則勻會好好跟喬黛談一段戀愛。


    可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


    而且,專心正經談戀愛的許則勻和花天酒地的許則勻怎麽都這麽可惡!!


    她突然把刀叉用出了舞刀弄槍的氣勢,淩遠嘴角抽了抽,指著那盤被她切得七零八落的羊排:“這隻羊犯了什麽錯?”


    知意泄氣:“羊沒犯錯。”


    “看不慣你哥哥?”淩遠洞察她心。


    “你看看他那個樣子!真的,花花公子是什麽好詞嗎?”知意像找到了感情的抒發口,破口而出。


    “我就不懂了,今天一個,明天一個,這事兒有那麽好玩嗎?他是不是不能自已待著?”


    “好好的做個企業,多難啊!你說對不對?咱們都是做企業的,經營是一件多難的事兒?現在倒好,都被他自己這些紈絝的形象給掩蓋了。”


    淩遠挑眉,他一直想不通許則勻的這些行動動機,好像被孔知意這句話接近了真相。


    “你不是在意他的名聲?他給許家和孔家造成的影響?”


    “不是啊,外界知道我們關係的很少吧。”


    “再說航運經營了大幾十年,大概大家覺得,養出一個眠花宿柳的少爺也很正常。”


    早些時候,航運生意會接觸黑道白道、世界各地各種勢力。


    許家和孔家的實力自然不容小覷,一雙手,向上能不能通天,向下又挖了多深,誰又能知道呢?


    “據我了解,則勻這個行業中,‘中保特衛’已經不可撼動、不可代替。”淩遠叉起焗蝸牛,細嚼慢咽,“所以,他應該沒有過多的精力分散在這吃喝玩樂上。”


    一家企業走到金字塔尖,要耗費掌舵人的多少心血?


    “就像那些女孩,總是想要則勻身上得到些什麽吧?比如物質?錢?或者流量?曝光度?”他輕輕笑了一下,“也許有天真些的,會想交換他的感情?”


    “知意,你有沒有想過,那麽則勻是想要從她們身上得到些什麽?”淩遠的眼神一瞟,她好像真的從沒從這個角度想過,“等價交換,價值規律。則勻可是個商人,並且,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你覺得他懂不懂?”


    懂。


    淩遠這一番話,說得知意都要為許則勻找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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