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而立帶上口罩,衝他笑了笑說:“我想吃點兒辣的。”“不行。”傅琅瞪他一眼,“別想了。”“那吃肉餅吧。”“太油了。”“辣的也不能吃,肉也不能吃,我出家得了。”“不可以。”顧而立笑了,從床上下來,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說:“傅狗蛋兒你差不多行了啊,我生病了你得慣著我,要不然我心情一不好,又飆到39度去,你就哭吧。”“就是慣的。”傅琅看著他說,“以後不能慣了,不按我的來,你就等著挨揍吧。”“喲,你還打算揍我呢。”顧而立腦袋湊到他跟前,撲棱了兩下說,“來來來,動手吧。”“滾蛋。”傅琅沒忍住笑了,往他腦門上彈了兩下,“我現在在你麵前是一點兒威嚴都沒有了啊,以前我記得你還挺怕我的。一個眼神兒,就能震懾住你。”“你這高冷人設,在我麵前已經崩得渣渣都不剩了。”顧而立摟著他脖子親了一口,“你現在就是我的小乖乖傅狗蛋兒。”“走吧,別磨嘰了。”傅琅拉了拉他的圍巾說,“再磨嘰天都黑了。”“天黑了多好,方便辦事兒。”說著顧而立往他腰上掐了一把。“您這都生病了還想著辦事兒呢。”傅琅斜了他一眼,“精神挺可貴啊。”“病得再重,我也能提槍上陣。”顧而立一提到這個話題,腦子裏的畫麵就開始跟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從眼前頭過去,頓時精神了不少。“就你最貧。”傅琅手伸到他衣服底下,也掐了一把他的腰。倆人正打鬧著往樓底下走,正準備出門呢。走了好幾步,傅琅才感覺到身邊沒人了,回頭一看顧而立抄著兜站在原地,沒動。“怎麽了?”傅琅走過去扯了扯他的大衣,“停這兒幹嘛?”顧而立沒說話,用眼神兒指了指婦科的門口,傅琅順著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穿著寬鬆毛衣的女人,正捂著腰,閉著眼睛坐在門口檢查的椅子上,看起來非常虛弱。“你認識她?”傅琅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個忙,就聽見顧而立冷冷的開口說。“李靜。”說完他就轉身走了,拉著傅琅的胳膊說:“別管她。”可還沒走出門口,顧而立就又停下了。傅琅看見他皺著眉頭,從大衣兜裏掏出手機,給誰打了一個電話。接通了以後,滿臉嚴肅的問道:“老張,你在哪兒呢?”“什麽?沒下班?那你知道李靜嗎?她在醫院打胎呢?!臥槽,你媳婦兒打胎你連看都不看一眼?”顧而立握著手機,指關節漸漸用力,抿著唇角聽了一會兒,然後把電話給掛了。傅琅靜靜看著他,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猶豫的神情。然後輕輕伸出了手,攬住他的肩膀說:“走吧,這事兒,你管不了。”傅琅很了解顧而立的性格,看到他猶豫的神情,就知道其實顧而立在心裏已經下了決定。可是這決定,傅琅並不認同。傅琅不傻,所以沒多仔細想,就猜出了那電話裏的男人,跟李靜的關係。但他不是什麽聖人,所以麵對這種事兒,不落井下石,但是也不想多管閑事。而顧而立,他更不想讓他摻和。“嗯,我知道。”顧而立邁開大長腿跟他一起走出了醫院,輕聲說,“我就是覺得,孩子,挺無辜的。”傅琅輕輕摸了摸他的頭,一字一句的開口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傅狗蛋兒,我感覺我永遠沒有辦法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商人。”顧而立咳嗽了一聲說,“我真是太失敗了。”“不,栗子。”傅琅輕輕摟了摟他的肩膀說,“你這樣,特別好。以後,這些事兒,交給我處理就行了。我來負責冷血無情。”傅琅照顧了他兩天,一天三頓喂糖梨水。他咳嗽果然好多了,調整了一下作息時間,燒退了就沒再發。兩天以後,傅琅開著車送他上班,感覺自己在有點兒像專職保姆,而且是操碎了心的那種。“你今天這身西服穿得挺颯啊。”顧而立撐著下巴倚在車窗上,輕佻的看著傅琅說,“看得我直想和你那啥震。”傅琅緊了緊領帶,隻顧著開車沒理他。一直把車開到公司負一樓的車庫,熄火把車停在了角落,傅琅才抬頭淡淡瞥了他一眼。顧而立笑了:“開車門啊,我下車。”傅琅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還有三十分鍾。”他這悠閑淡定的語氣有點兒讓顧而立摸不著頭腦。顧而立推了推車門,沒推開。“車鑰匙呢?”顧而立伸手掏了掏他的兜,剛把門打開。傅琅的大長腿就咵的一聲踢過來,擋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