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秋一把奪過菜單,咬著牙說:“你就吃草吧。”柯見夢拍著桌子笑,“誒你這個表弟還真好玩。得虧不是我表弟,我家那個要是也這樣,我早一巴掌就上去了。”沈容秋唉聲歎氣地說:“我家這個打不得,你以為我不想啊?”鶴歲趴到桌子上瞪沈容秋,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柏知寒語氣淡淡地說:“出去接個電話。”“快跟過去。”柏知寒一出去,係統就催鶴歲跟上去,“外麵人少,等他打完電話了就裝作不小心跌進他懷裏,好讓你引起他的注意。”鶴歲半信半疑地問:“你確定這樣真的可以嗎?”“當然可以!”鶴歲的質疑讓係統很是不滿,它嚷嚷道:“我可是運行了無數次模擬計算的,我的程序告訴我這樣成功的可能性是95.5%。”鶴歲決定不問係統萬一他就是那剩下的4.5%可怎麽辦,他拽了拽沈容秋的袖子,說了一聲出去透透氣就一溜煙地跑了。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係統美滋滋地展望著未來:“等你引起柏知寒的注意了,離他喜歡上你也就不遠了。然後我們就可以到下一個世界了。”鶴歲如實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我一點也不想他喜歡上我。”係統語重心長地教導鶴歲說:“小夥子年紀輕輕的怎麽說開車就開起了車?不要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鶴歲:“……”作者有話要說:鶴歲:什麽辣雞係統,不想要了。第3章 心肝寶貝03係統這麽不靠譜,鶴歲不是很想再和它說話了。他一個人在走廊裏東張西望地找著柏知寒,就連衛生間都沒放過,可還是沒能找到人。路過的服務員見他氣呼呼地鼓著兩腮,實在是可愛,便以為他是迷了路,還十分熱情地問他需不需要幫助。鶴歲皺著臉裝可憐,“我找不到我哥哥了。”“你哥哥什麽樣的呀?”服務員滿臉慈愛地看著鶴歲,恨不得捏一把臉。她笑眯眯地說:“沒準我見到過他。”“我哥他看起來特別欠揍。”鶴歲張口就來,他睜著烏溜溜的眼睛說起瞎話來大氣都不喘一下,“見了誰都是一副欠他錢的樣子,對人愛理不理的,人狠話還不多。”服務員遲疑了一下,問鶴歲:“你哥哥是幹什麽的?”鶴歲一本正經地說:“高利貸你知道吧?我哥就是有人不還錢,他就提著大砍刀去要錢的。”服務員一聽,花容失色。鶴歲的目的達成,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他眉眼彎彎,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騙你”三個大字,趕在服務員發作前跑開。哪裏都找了一遍,隻剩下露台還沒有去過了。鶴歲躡手躡腳地過去,扒在門口那裏探出腦袋往外張望。外麵的天色雖晚,卻瑰麗無比。斜陽的餘暉穿透雲層,將萬丈霞光一一鋪陳開來,好似被烈火燃燒的天際一片雲蒸霞蔚。柏知寒就在這裏。三三兩兩的情侶互相依偎著坐在木藤椅上,笑鬧聲不斷,而柏知寒卻好似未曾留意過周圍其他人的存在,他眼眸微抬,若有所思地望著遠天,一言不發。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寡淡,眼角眉梢上都是化不開的冰冷,可又在夕暉的款款映照下衝淡了不少,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柔和。“生在柏家這樣的大家族裏其實也不好。”係統忽然出聲感歎道:“看起來位高權重,起點比別人高了不少,但一言一行都得顧慮許多,什麽都不能隨心所欲。柏知寒從小就被當做接班人來培養,柏家對他的要求更是高到近乎嚴苛的地步。”鶴歲沒法感同身受,他想了想,說:“我就不用這樣。”“你是個例外。”係統沒好氣地說:“不是誰都跟你一樣運氣那麽好。而且我要是也給你安排一個這樣的身份,可拉倒吧,你不想幹我更不想幹,到時候肯定什麽事都得我給你開金手指。”鶴歲不服氣地問係統:“你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信任嗎?”係統嗤笑一聲,非常傲慢且無情地說:“我的信任寧願喂狗也不給你。”鶴歲:“……哼!”鶴歲決定不理係統了,他垮著一張臉慢吞吞地往柏知寒那邊蹭,意圖碰瓷,卻沒料到剛走幾步柏知寒就注意到了自己,正側目望向他。“你也在。”鶴歲眨了眨眼睛,和柏知寒打了一個招呼。反正都被看見了,他非常主動地過去坐到柏知寒的對麵,趴到桌子上托著腮裝乖巧,胡亂找話說:“小表哥讓我叫你柏少,可是你們不是關係很好嗎?為什麽我不能和其他人一樣喊你哥哥?”柏知寒好似對這樣的話題不怎麽感興趣地垂下眸,半晌才不鹹不淡地出聲:“你有很多個哥哥?”“啊?”鶴歲不知道柏知寒為什麽會問自己這個,他茫然地抬起頭,說:“也沒有很多。小表哥是一個,見夢哥是一個,還有……”鶴歲悄悄抬眼看了看柏知寒無波無瀾的神色,壯著膽子說:“還有你。”“嗯?”柏知寒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鶴歲,意味深長地說:“我們三個人當中,沒有誰是替高利貸收錢的。”“……”鶴歲的裝乖一秒變成跳腳,他蠻不講理地指著柏知寒,倒打一耙:“你偷聽我講話!”柏知寒不置可否。他望著那隻離自己極近的手,手指瑩白如玉,柔若無骨。修剪整齊的指甲透出粉嫩的顏色,圓潤飽滿到近乎可愛,而蔥白的指尖正毫不客氣地指向自己。他該感到不悅的。可柏知寒隻是眸色深深地看著麵前囂張的小家夥,他的眼底有著慣常的漠然,也有慣常的冷淡,卻唯獨沒有任何不悅。“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鶴歲的獨角戲唱累了,他伸著手在柏知寒的麵前晃了晃,瞪圓眼睛數落柏知寒的罪狀:“你不僅偷聽我講話,還對我愛理不理的,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柏知寒緩緩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問他:“你說了什麽?”鶴歲垮下臉,氣悶地說:“我說你這個人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