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的預感是正確的。”左川澤不管不顧拉著宋哲就進了酒吧,他們在森林裏穿行了許久,難免會被樹枝刮到,不過好在二人的衣料都是上等,此刻看上去倒也還算幹淨。這二人原本長的就很妖孽,就算刨去長相不談那兩件個性的衣服也足以吸引人的目光,因此他們剛剛進門就立刻引起了人們的注意,而下一刻就有人過來對左川澤道,“先生,我們老板很欣賞你,想請你喝杯酒。”左川澤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酒吧的角落裏並排的沙發上有一個西裝革履的西方人,那人見他望過來笑著衝他舉了舉酒杯,而在他四周還有少數真槍實彈的手下守護,一看這個人就不簡單。他們原本還以為在外麵碰不上這種大魚呢,現在看來卻並不是如此。“先生,我們老板一向不喜歡去包房喝酒,不過他說你要是喜歡他可以為你破例。”那人見他不答又加了一句。“不用,就在這裏喝吧。”左川澤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宋哲,然後就和那個人走了。宋哲在吧台上坐下,又不禁揉了揉額頭,左川澤剛剛眼底的意思很明顯——看起來我的行情要比你的好。他要了一杯酒,斜眼向那邊看了看,隻見那個人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貪婪,仿佛恨不得能立刻將左川澤的衣服撕了,他的心底頓時閃過一絲明顯的情緒:他不爽,非常、極其的不爽。他的自控能力一向很好,這讓他平時鮮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可是當他看到那邊的鏡頭時卻明顯感覺到了心底湧出的連自己也無法控製的陰狠。這不同於自己的寵物或者喜歡的身體被別人碰的不爽,而是更加冰冷更加暴虐的殺意,而且這股殺意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無法控製。他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麽,雖然上次他和左川澤發生了關係,但當時間慢慢過去他冷靜後,便被歸因為一次生理上的需求或者是喜歡上了這個人的身體,一直到現在他感覺著自己內心湧上的明顯情緒,他才終於肯正視一個事實:他,宋哲,愛上了一個叫左川澤的男人。不隻是擄掠珍藏,也不隻是喜歡占有,而是那種他以前一直不明白的、現在卻能清晰的感覺到的……名為“愛”的東西。第20章 特權左川澤身上散發出的荷爾蒙氣息太濃烈,讓人總是不由自主地往下跳。而相比之下宋哲身上卻沒有這種氣息,反而給人一種禁欲的感覺,他的丹鳳眼帶起的光清清涼涼的,臉上總是掛著恰到好處的笑,禮貌而疏離,讓人頓生好感的同時不會有太親近的感覺。但是這並不代表這個人不招人喜歡,宋哲長得是很清秀的,他溫雅的樣子總會給人一種文弱的錯覺,而這種錯覺會讓對他有那種想法的人產生兩個極端,要麽就是極度的疼愛保護,恨不得天天把他捧在掌心裏,生怕磕著碰著;要麽就是更加粗暴的蹂躪欲,恨不得將他溫雅的外表脫了,看著他痛苦看著他求饒。當然,以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左川澤對待宋哲的態度明顯屬於後者。宋哲打量了一下那個人,出現在金三角的西方麵孔又有實彈保鏢的,是毒梟的可能性最大。真是麻煩。就在他默默地觀察思考對策之際,有一隊人向他走了過來,為首的那個直接走到他身邊坐下,笑道,“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啊,你是從哪來的?”這個人是當地人,語氣中痞裏痞氣的味道很濃,宋哲慢慢將目光轉回來,先是看了看他身後那一群混混打扮的人然後才將目光投向身邊這位肌肉發達,渾身刺青的人。他不禁又想揉額頭,憑什麽那個人能找到大毒梟,自己攤上的就是流氓頭頭?他當然沒有真的伸手撫額,而是用流利的當地話說道,“不是,我是從中國來的,到這裏來旅遊。”那人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隻覺得看著這個人嘴角輕笑的一瞬間讓他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恨不得立刻將這個人帶回家疼愛一輩子,他不自覺地向前湊了湊,笑道,“為什麽要來金三角旅遊?這裏可不太平。”宋哲不喜歡和人靠的這麽近,便不動聲色的向後移了移,眼睫微垂,“一直都聽說這裏的風景很好就過來看看,不過我現在知道這裏不太平了。”他眼睫垂下的時候文弱的氣息又重了一分,看上去還有些憂鬱,那個人見了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嚇壞了美人,說話便也變得磕磕巴巴,“不不不,你不要誤會,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交、交個朋友,真的。”他身後那些手下的表情立刻扭曲了一下,他們老大在這一地區也算是小有名氣,殺人從不手軟,何時有過這種反應?宋哲心底冷笑一聲,心道若不是時間有限我真的該給你講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他奇怪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麽了?我沒有誤會,我說的不是你,而是那邊的那個,他剛才把我的朋友強硬的拖過去了。”那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立刻就看到了酒吧一角的情況,心底也已經將那個人的身份猜了個大概。“很厲害對不對?”宋哲快速讓他的目光轉回來,不然時間一長就暴露了,畢竟那邊坐著的妖孽男子的臉上可是一點被強迫的表情都看不出來,相反還和那個西方男子相談甚歡呐。真令人不爽。那個人隱約覺得身邊的空氣冷了一分,他縮了縮脖子,看著眼前的美人。宋哲的眼睫又向下垂了垂,說道,“你也沒有辦法是不是?我就知道,那些人都帶著槍呢,怪就怪我不應該拉著朋友來這裏,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那人一聽立刻霍然起身,這是什麽?這是他在美人麵前表現的好機會啊!說不定美人一時感動就和他好了呢?他怎麽能夠放過?他看著麵前的人,大義凜然的道,“沒事,我幫你把朋友救回來,這裏怎麽說也是我的地盤,他一個外國鳥我還不放在眼裏!”宋哲仰起頭問道,“真的?我們中國有一個詞叫‘知恩圖報’還有一個詞叫‘以身相許’,你如果真的能將我的朋友救出來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以身相許!那人立刻就激動了,腎上腺素暴漲,而宋哲穿的是高領的唐裝,現在抬起頭時他脖子下的傷口就暴露了出來,那人見了立刻將這件事歸到那個外國鳥的頭上了,怒火瞬間就揚了起來,因此這個人在雙重的刺激下,義無反顧的、大義凜然的、渾身殺氣的就率領部下奔了過去。兩方瞬間殺到了一起,一時間酒吧內亂成一片,宋哲見左川澤輕鬆的穿過人群向他走來便將酒杯向吧台一放,起身向外走。一旁的酒保看了急忙出口提醒,“先生,你還沒有付賬。”好吧,雖然現在的情況已經很亂了,但也不能放過一個能要到錢的顧客。宋哲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左川澤身後還緊緊跟著一個毒梟的手下,看上去像是要保護他也像是要抓他回去,宋哲心底冷笑一聲,看著越來越近的人,順手拿起吧台上服務生的筆直直的扔了過去,這一下他用了十成的力氣,那枝筆準確的擊中了那個人的喉嚨,瞬間沒入一大半,那個人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倒了下去,身體抽搐了一下便沒了聲息。宋哲這才站定回頭看著酒保,像往常那般溫和的問道,“你剛才和我說什麽?”“……”那酒保仿佛一張被雷劈中的臉呆立在場,心底忍不住咆哮出聲,這個人不是很文弱很憂鬱嗎?!他的文弱哪去了?!他的憂鬱哪去了啊啊啊啊啊!宋哲見他不答又耐心的問了一遍,“你剛才和我說什麽?”酒保立刻回神立正,滿臉誠懇滿臉認真地道,“先生,我想說我們酒吧今晚周年慶,所有的東西一律免費。”“哦,那我真是太幸運了。”宋哲溫和的說完這句話左川澤也已經走到了麵前,二人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酒吧。酒保看了看這兩個罪魁禍首的身影漫漫消失在門口,又看了看酒吧內的慘狀,將整件事盡收眼底的他立刻奔到角落猛撓牆,這兩個人就是惡魔是惡魔嗷嗷嗷!!!宋哲跟著左川澤出了酒吧,問道,“現在去哪?”“還用問嗎,”左川澤回頭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剛才混亂情況下順手摸來的錢包,街道的霓虹很柔和,隱約散發著一層嫵媚的氣息,給他嘴角邊原本就不懷好意的笑意染了妖異的光,如毒藥一般危險誘人,隻聽他緩緩地說道,“當然是去開房了。”撣邦公路外的森林裏依然昏暗一片,林間原本還會偶爾響起一兩聲鳥蟲的鳴叫,可是察覺到草叢間嘈雜而過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了。狄翰看著眼前漆黑的森林,目光陰沉,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聽到地雷爆炸的聲音,但他的心仍然忍不住發慌,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想著澤會不會受傷,會不會遇上野獸毒蛇,而最重要的就是宋哲和他在一起,他隻要想想就覺得如鯁在喉。這個世上對澤有想法的人很多,可到目前為止唯一得手的就是宋哲,這個男人太強勢也太陰險,這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如果不殺了這個男人他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寢食難安。正在他出神之際遠處搜索的士兵跑了過來,“上校,前麵又發現一個降落傘,並且發現了這個。”他說著將手中帶血的紗布遞了過去。狄翰急忙接過來,那上麵的血已經快要凝固了,可是與先前發現的三個降落傘一樣,依然看不見一個人影,他握緊了那塊紗布,沉聲道,“繼續搜。”“是。”澤,你到底在哪裏。狄翰在這裏越發心慌,手腳冰涼。而此刻撣邦的一家高級酒店內,左川澤花了兩倍的價錢免了一大堆證件的麻煩,順利地拉著宋哲進入了客房。宋哲二話不說立刻走進浴室,左川澤極黑的眸子看了看緊閉的浴室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脫了自己的紅袍也走了進去。宋哲此刻正站在花灑下,聽到聲音微微側了一下頭,笑道,“怎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