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令笑了,“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知道。”“那好吧,”左川澤道,“既然隻有幾天,我就勉為其難的在這裏住下,不過這段時間我要隨時和外界聯係,我畢竟還要處理逢魔的事務。”宋司令點頭笑道,“這點沒問題。”“那就這麽定了,”左川澤站起身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要求放風,出去溜溜。”“……”宋司令說,“從我說軟禁到現在才過了幾分鍾。”“那也很久了,”左川澤不為所動,“我要出去在周圍轉轉。”宋司令也不生氣,跟著起身,“那好,我和你一起去。”幾人說著話就走了出去,這裏建在山坡,每兩棟別墅挨著,接著隔一段地段再建兩棟,一直這樣綿延而上,隻有到了這裏才變成了一棟,建在山坡最上麵的位置,有種君臨天下的意味,不過若是不知情的人是不知道這裏的,因為這棟別墅的周圍種著許多高大的樹木,又建在山路的拐角,從山下的公路是無法看到這裏的,因此大多數人都以為下麵那兩棟便是這片住宅區的最裏麵,殊不知上麵還有一棟,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是隱在幕後的大boss。左川澤下意識的認為這裏一定是宋哲買的,便笑道,“老爺子,您打算在宋哲的別墅裏軟禁我?”宋司令轉頭感興趣的問,“阿哲跟你提過這裏?”不能怪他好奇,因為這個別墅是宋哲出發前不久買的,為的就是等這一天,他不覺得他家寶貝孫子會提前和這個人打好招呼。“沒有,”左川澤笑道,“我猜的,這裏很符合他一貫的風格,不過聽您的意思我好像猜對了。”宋司令便笑著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左川澤四處轉了轉,發現周圍竟有不少士兵看護,看樣子這個人是打定主意今天非要將他留下了,即便他剛才不同意估計也走不出去,一旁的郎馳也看得心驚,低聲問道,“主人,要不要通知總部?”左川澤擺手,“不用,你回去吧,就說我在這裏住兩天。”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知道宋司令對他沒有殺意,既然是隻住幾天他便沒什麽好在意的。郎馳對自家的主人很了解,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再懷疑,將手機留給他,說了聲是就要離開,不過卻在前麵被士兵攔了下來。左川澤轉頭,“我說老爺子,你是隻軟禁我還是連我的手下一起軟禁呢?”“當然是隻軟禁你。”宋司令說完對前方向他尋求命令的士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行,這才轉頭問,“你和阿哲是怎麽認識的?”左川澤無奈的笑了,抬頭看著四周的樹木,此時已是深秋,風一吹樹葉便紛紛向下落,在空中兜兜轉轉糾糾纏纏,仿佛不到最後落地的一刻決不罷休,他看了一會兒,歎氣道,“這個說來話長,我隻能說是孽緣。”宋司令一怔,忽然想起他家那個跟中了邪似的寶貝孫子,讚同的點頭,“確實是孽緣。”二人邊走邊聊,左川澤長得很妖孽,身上散發的荷爾蒙氣息又太強烈,再加上那一陣一陣撩人的鈴鐺聲,所以結果就是這個人逛到哪裏就可以聽到哪裏傳來一片抽氣聲,宋司令暗中歎息一聲,不禁又在心底說了禍害兩個字,心道再這樣下去他這個警衛連估計會全體陣亡,最終無奈的提議,“走吧,進屋陪我這個老頭子下下象棋。”左川澤瞬間一怔,“下象棋?”宋司令也是一怔,接著老狐狸似的眯了眯眼睛,一臉慈祥的問,“嗯,你不會下?”左川澤搖頭,實話實說,“不會。”宋司令慈祥的道,“沒事,象棋其實挺好下的,走,我教你。”他就喜歡教人下象棋,他那三個孫子都是他教出來的,當然他的方式有些特殊,他隻會將每個棋子大概的走法說一遍,接著就開始了,其他的東西都讓他們自己去捉摸,能不能贏就看你自己了,他喜歡聰明的人。所以左川澤和宋司令下了一晚上的象棋,全部慘敗,第二天同樣慘敗,但是勉強能挽回一點局麵,到了第三晚——“將軍。”左川澤將炮向一邊一放,低頭看了一會兒,說道,“我說老爺子,這個是不是就是您說的死棋了?”宋司令點頭,讚賞道,“不錯不錯,才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掌握,你要比我遇上的大部人聰明多了。”左川澤又道,“上上次我贏了,您將讓我車馬炮變成了車馬,上次我贏您又變成隻讓車,這次贏了後再玩我們是不是就算公平對決了?”“是啊,”宋司令又點了點頭,“可是想贏我你還差了一大截,阿哲和我下了這麽多年的象棋大都是平局居多。”左川澤點頭,他能感覺這個人在有意放水,不過還是不服氣道,“那我試試吧。”宋司令笑了,重新擺棋,他發現這個年輕人其實也還不錯,雖然道上有那麽多恐怖的傳聞,但他能看出來這個人的本質不壞,不像黑宴那樣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了。左川澤低頭看著棋盤,伸手拿過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握茶杯的手也不禁緊了緊,他不動聲色的向窗外看了一眼,今夜是滿月,他原本以為會出現的人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這個人身上散發的氣息越來越冷了,宋司令暗中打量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鍾表的時間,抬頭吩咐道,“再去泡一壺茶過來。”“是。”身後的警衛員便進了廚房,不過多時就端著一壺熱茶走了回來,宋司令給左川澤重新倒了一杯茶,繼續眼前的棋局。茶香在空中漫延開來,左川澤聞了聞,發現和宋哲常喝的那種茶的味道很像,便拿起來淺淺喝了一口,熟悉的感覺在體內流淌開來,他緊繃的神經不禁緩了緩,棋局還在繼續,他思考了一下終於走了一步,然而就在棋子落下的霎那他忽然感到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不清,某種熟悉的感覺瞬間襲上來,他一驚,立刻抬頭,“迷藥……”宋司令點頭,“是啊。”左川澤向後軟倒在沙發上,輕聲道,“是宋哲讓您這麽做的?”宋司令再次點頭,對身後的人伸了伸手,後麵的警衛員立刻會意,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箱子,接著打開從裏麵取出一支針劑遞了過來,宋司令接過,向前撩起左川澤的袖子對著他的胳膊就打了下去。冰涼的液體進入體內,帶來一陣熟悉的輕快感,左川澤的眼神不禁又迷離了一分,僅有的意識讓他想起這就是宋哲上個滿月給他打的東西,不過這次除了毒品和緩試劑外沒有加春藥。宋司令看了看,這個人的基本情況宋哲已經對他說了一遍,他在心底歎息一聲,心道這個孩子也怪可憐的,便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慈祥道,“好好睡一覺吧孩子,睡醒了就沒事了。”他說完就扶他上了樓,將他放在床上又給他蓋好了被子才轉身出去。左川澤閉眼躺在床上,覺得體內暴虐的血液平複了不少,身體的輕快感還沒有退去,軟綿綿的找不到實體,身上也使不出什麽力氣,他靜靜躺了一會兒,最後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體內血液早已平靜,身上還是有些無力的感覺,他睜開眼看了看天花盤,隻覺得心頭一片空空的,很奇怪,而床頭邊的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他靜靜聽了一會兒,連來電顯示都沒有看,直接伸手接了過來,懶洋洋的道,“喂。”那邊靜了一下忽然傳來一陣低笑,接著如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和道,“澤,我很想你。”第47章 克星獨自在陌生的環境裏麵對黑暗的空間,感受著血液平息過後的空洞,這種事情左川澤這些年不知感受過多少次了,隻要他滿月那天恰好不在逢魔本部,他每次都會麵對這一些,可是當如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時他的心底忽然產生了少許陌生的震顫,似乎在無聲的對他說他這些年竟活得如此孤獨,這種感覺很奇怪,讓他在霎那間生出了一種想要將這個人狠狠拽到麵前來的衝動。他靜靜的躺在床上,眨也不眨的看著天花板,等到心底陌生的潮汐漸漸退去後才輕聲開口,“宋哲,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我隻是在想你現在這個時間點估計該醒了,”宋哲如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中響起,異常好聽,“這麽久沒見,有想我嗎?”“我為什麽要想你,”左川澤輕哼了一聲,說道,“怎麽,你真的被關了?”“唔,也能這麽說,”宋哲笑道,“我爺爺待你如何?沒為難你吧?”“暫時沒有,我還和你爺爺下了三天的象棋,”左川澤的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懶洋洋的問,“你什麽時候能出來?”“這個我也不清楚,要看情況。”金三角的某棟別墅內,宋哲坐在三樓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麵的景色,今天是滿月,他在之前打進體內的藥循環了一個月後同樣發作了,那種驟然衝擊而帶來的感覺很強烈,不過倒不是不能忍受,他獨自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等著體內的藥性慢慢過去,恍然間似乎體會了那個人這些年的感受,清冷的丹鳳眼不禁沉的深了一些,忽然很想念那個人的聲音,便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等他醒來,這才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