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拉力賽的讚助商是與瑪莎拉蒂一樣來自意大利的阿爾法羅密歐,擁有純正的賽車血統,但估計是因為近幾年各大豪車品牌都開始製造suv,阿爾法羅密歐也推出了stelvio,這次來讚助西部拉力賽,一部分原因應該也是為了打開中國市場。賀情不喜歡小眾品牌,拿著手機給還在路上的應與將拍了這車的屁股發過去。不加貝:給你看我的屁股他倒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麽不對,那邊馬上就到賽道的應與將拿手機一看,感覺呼吸一緊,心中樂得直笑,深吸一口氣才穩下心來仔細看了這張圖。盤古名車館:stelvio?不加貝:不喜歡 盤太低盤古名車館:發動機是法拉利產的,現在是紐北賽道上速度最快的suv。將就一下。其實賀情倒不在乎這車是什麽血統,隻是單純地覺得這車性能問題會影響到兩人安全,雖然說買過保險了,他自己一個人參賽還好,這車上坐了應與將那就不一樣了。看到應與將頭一次回這麽長一段話,賀情心裏舒坦多了,美滋滋地回了個“快來”就把手機扣著了。身上穿著的賽服也變得沒那麽難受,盡管他純黑的賽服胸前,還有一隻大大的深紅色公牛。有個他眼熟的朋友,抱著頭盔過來,一身的商標logo,從車窗邊兒過,對著賀情豎了個大拇指:“賀少,穿著賽服更帥!”誰不喜歡聽人誇啊,況且是在喜歡的人馬上要來的情況下被誇,賀情高興了,把護目鏡一取,眯著眼喊:“謝了兄弟!”對方也是個爽快人,湊過來與他碰了個拳,笑著說:“沒想到今年能在拉力賽上碰到你……誰跟你一起?風堂?還是那個,那個甘肅的……”“噯!我哥們兒,蘭洲,成都本地人,”賀情不怒反笑,手腕搭上檔杆,心裏有點得瑟,繼續道:“不過這次陪我來的是盤古的應總,聽說過?”麵前這哥們兒一拍腦門,他算是個經常參加拉力賽的選手,驚歎道:“我靠,可以啊,那我還比賽個屁啊!”還沒等賀情發問,對方又說:“前幾年北京國際拉力賽,我草,這爺們兒的勇猛程度,與賽道的困難度成正比……”很少從身邊人口中聽到有關於應與將的事兒,賀情興趣上來了,正打算再多聊幾句,對方也是個急性子,猛地把頭盔一戴,往後看了一眼:“他來了,哎!賀少,我記一下你們的車貼的什麽,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麽!”被這麽一誇,雖然吧,也不是誇自己,但賀情現在心裏可是太他媽得瑟了!賀情笑著喊:“紅牛!走位最風騷的紅牛!”應與將到的時候,陽光又大了些,他身後追著舉話筒的川台女主播,高舉的攝像機,旁邊是各色體育頻道遞過來的收音棒,嘰裏呱啦也不知道問了些什麽,賀情也沒注意去看。他滿眼都是那換好戰袍和戰靴的高大身軀,一身肌肉雖被純黑衣料遮掩得實,但光看身形,便能看出這人身軀之下隱含的勁爆力量。此刻的應與將,在賀情眼裏就是一頭獨猛驍勇的虎。他身後那個川台的女主播舉著話筒,湊到應與將身邊問:“應與將先生,您今天與賀情先生搭檔參加拉力賽,請問你們兩人工作是如何分配的?”應與將的眼神朝賀情這輛紅牛stelvio看了一眼,眼底攀上些期待的神色,沉聲應答:“我是他的領航員。”由於錯開時間出發的緣故,除了在賽道上狹路相逢,其餘時間他們根本看不到競爭對手,賀情和應與將這一組,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矚目。賀情看著應與將朝自己跨步走來,心中七上八下,亂成了一片。接下來的四十八個小時,除了晚上在統一駐紮的營地休息外,其餘時間都要和應與將一同,在人工大霧彌漫或者泥濘盤山中度過。他們將用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去駛過每一處急速彎道,其間艱難險阻他從未體驗過,和平時參加的賽車比賽也大相徑庭,需要去征服大自然帶來的重重障礙。除了自己本身的車技,還需要應與將的配合,由他比賽期間安排生活瑣事,以及保障車輛維修力量,從這一點看,他們兩人的配合,在兩個賽段來看,應當是絕對穩當的,但比賽期間的意外是無法預料的。賀情想起小時候在頭腦裏經曆過的奇妙冒險,想起每次在電視上看到拉力賽時自己的熱血衝動,甚至,想到了他這兩天即將同應與將一共披荊斬棘的自己。在廣播的大聲播報下,周圍媒體車友的呼喊中,賀情從後視鏡裏看到,應與將接過助理遞過來的一大袋主辦方準備的衣物、應急藥箱和車輛檢修工具箱,放到了後備箱裏。然後他邁腿繞到車的身側,打開了車門,坐了上來。應與將單手係好自己的安全帶,再俯過身去,像第一次在二環試駕時去給賀情係上安全帶。賀情鼻尖一股海狸香混雜麝香味,頓覺口幹舌燥。他聽到應與將沉聲說:“走吧,賀情。”1皺:堵起了。第二十四章 應與將一開口,每每吐出的話語像火焰似的,總能把賀情神經末梢那端引火線給點燃,然後劈裏啪啦引燃開來。手裏牢牢握緊方向盤,賀情深吸一口氣。這他媽,車上兩條命,成敗在此一舉。自己這個垃圾賽道車技,也不知道他那兒來的勇氣,真的坐上自己的拉力車輛。等下甩彎要慢點兒,刹車踩緊一點兒,別磨磨唧唧,注意同道行駛是否有車輛,冬日霜露容易結冰,路滑要注意緊急製動……賀情腦子裏有一搭沒一搭地默念著出發前一晚找朋友專門谘詢的一些拉力賽須知,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太過不知天高地厚,那平時在金港跑的賽道跟這兒龍泉山重重屏障,能一樣嗎?還興致勃勃地跑來報名,主辦方被自己那勢在必得的樣唬得連駕照都沒看他的。應與將正將手中的止汗毛巾和手套放入扶手箱內,大概是看出賀情有些緊張,低下聲來勸哄道:“跟平時一樣開,集中注意力。”賀情聞言更緊張了,他現在就希望應與將在旁邊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待著,不要讓他想起來旁邊還坐著個他,不然真的是連腳下麵往左是油門還是往右都想不利索了。應與將見賀情手抓方向盤抓得牢牢的,呼吸故作鎮定,一張臉憋得都有些紅。安慰性地,應與將又添一句:“成績不重要。”賀情聽了直咬牙道:“也不能輸得太難看!”這可是他二十歲的一塊巨大的裏程碑,況且還有應與將在身邊,他更要努力去搏下這場勝利,哪怕是沒有登頂,比不過那些更有經驗更年長的拉力賽選手,也不能讓應與將丟了他自己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