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我怎麽覺著一股味兒呢?”賀情扯起外套聞了半天:“你再試試?”被他鬧得煩了,蘭洲煩躁得一跺腳,伸手呼了賀情一爪子:“有了有了!”“我靠,我完了,”賀情都想衝到樓下便利店買兩顆口香糖嚼著了,他覺得自己抽得太多了,裏麵的襯衫扯個領口出來聞都繞著一股味兒。電梯裏的燈照得他眼睛裏水汪汪的:“蘭蘭,跟你商量個事兒唄。”刷了門卡,一進蘭洲的房間,賀情沒管那麽多,三下五除二,把蘭洲推到床上,騎在蘭洲的腿上就把蘭洲的外套給脫了,再把蘭洲的衛衣給扒了。賀情動作利落地把蘭洲的衣服換上了,把自己身上的羽絨服換下來疊好放在酒店衣櫃裏,再從衣櫃裏找了浴袍出來,給蘭洲翻個麵兒,捆上。蘭洲神智不清地,一張臉通紅,被賀情拎來拎去跟炒菜似的,躺著吆喝:“我操,情兒,我們隻是好兄弟,你……”懶得理他說混話,賀情又衝進衛生間把洗漱用品拆了漱口,出來的時候還抹了把臉,渾身上下收拾得神清氣爽的,確認了一遍身上沒煙味兒,嘴裏也沒多少了,靠在門邊,把毛巾往胳膊上一搭。“謝了兄弟,你先穿回去,明兒我回家讓我姨洗了我帶給你啊!”我操,要是讓應與將發現他抽那麽多煙……算了,背著對象抽煙這事兒帶來的罪孽感簡直深重,等下保不齊又是一頓挨批。應與將到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他上了電梯找到了賀情的房間,還沒站穩就看著門開了,賀情幾乎是從裏麵撲出來,跳到他身上,也沒管走廊上有沒有人能看到。他一邊把應與將往房間裏拖,一邊去關門,帶著應與將的肩膀往門後一摁,拎著他的領子壓到牆上,應與將的背把燈都摁關掉了。賀情一頓粗喘,這情欲來得無頭無緒,跟酒精似的,遇火就燃,燃得他心尖都發燙,裹著這麽多個日夜以來的心動盡數湧入了唇齒之間。他第一次如此強勢地摁著應與將接吻,後者也是一愣,隨即回應得熱烈,吻得賀情雙腿發軟,實在站不住了。賀情哼道:“今天的私房菜好吃嗎?”應與將正托著他的腰,被這麽一說,想起今天聽到的事兒,思忖好一會兒決定不開口。他隻是把賀情翻了個麵兒壓在牆上,把賀情後背的衣物都撩起來,自己半跪著,從光潔脖頸後的脊梁骨一直向下吻,把賀情的褲子拉下來了些,吻到尾椎上一點凸出的骨頭,停了下來。賀情臉紅得不像話,抬腳都想踹人了,這什麽癖好!應與將沒多做解釋,站起身來,把下巴擱在賀情肩上,低聲道:“沒吃飽。”說罷,他扛起賀情往屋內走,燈也沒開,隻有浴室的燈還亮著。賀情直接摔進柔軟的大床之上。他看著應與將騎在他腰上,壓著他的大腿,脫掉外套,叼起衣擺,露出結實好看的腹肌,從頭上把衣服都脫了個精光,再低下頭,一隻手撐在自己耳畔,另一隻手去解皮帶的扣子。浴室的燈光微暗,映一個應與將卻是映得閃閃發光。突然是很慶幸。他後悔過在家門口的喬治巴頓上沒有吻他,在賓利酒會的樓道裏沒有吻他,但是一切都在拉力賽之後的那一個吻後補救了回來。他活了二十年,人海茫茫,各路旁人見得不少了,唯獨沒見過這樣的。愛意從他下顎的弧度蔓延到指尖,延入小腹,從脖頸間灑下的汗到迷蒙淚眼,又從一腔燥熱和急於抒發的衝動,化為一次次肆意頂撞的動作……“我……操……”賀情扯過枕頭想把臉捂住,被應與將一把奪過去給墊在了他腰後,麵上特正經,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混蛋。“是我操你,不是你操我。”賀情這回是被撩得徹底引火上身,腿壓根合不攏,眼裏帶了水兒,罵道:“你他媽閉嘴啊……”應與將俯下身來,將賀情眼尾的淚一一都吻了去。他背上的紅痕與賀情身上的吻痕成正比。被窩裏的海嘯一浪高過一浪,高到腰間纏著的腿都在發抖,控製不住地發抖……賀情想忍著喉間的聲兒,壓根忍不住,盡數化作了嗚咽,以往的“我操”“禽獸”也罵不出了。他被撞得眼睛都睜不開,耳朵上全是眼裏流下來的淚,全身陷入棉褥之中,被應與將高大的身軀籠去了一大半。應與將這會兒正附在他耳邊說葷話,下半身也沒停歇,賀情耳朵發燙,應與將說一句他就受不了了……等到下半夜三四點了,這人終於折騰夠了,賀情麵上的淚跟擦不幹淨似的,生理反應一般往外流,整個人癱著,抬腳去踹應與將。應與將也不躲,傲著杵在那兒,黑暗勾勒得他的輪廓在情潮之後更加誘人,看得賀情喉頭發緊。應與將坐著讓他踹,等賀情的腿一過來,他捉著就往肩膀上扛,嚇得賀情一哆嗦把腿收回來,抱著棉被嚎:“應與將你他媽適可而止!”賀情這一下沒躲過,被摁著一頓揉捏,兩個人纏著互相取暖,再從被窩裏爬出來天都要亮了。他滿眼通紅,去推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嗔怒道:“雞都叫了!”應與將豎著耳朵,眼皮沒抬一下,沉聲回了句:“哪兒呢。”賀情一胳膊勾住他脖子,伸腿盤上他後腰,把他撈下來,剛想擦著應與將的耳朵學一下打鳴,想了一下被自己笑到,噗嗤一下笑出聲。一雙將應大總裁勾得五迷三道的桃花眼笑得彎彎的,比昨兒晚上成都天上掛的月亮還好看……應與將沒忍住,又一個狼吻下去,親得賀情雙腿亂蹬,全部按住了。賀情喘了口氣兒,肚子都叫了,叫得他猝不及防,臉一紅,聽應與將翻身起來準備穿衣服,說洗個澡去樓下買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