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喝了酒的病號扶上樓的時候,賀情看著他慢慢挪動步子,心裏難受極了,現在又感動又懊惱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真的無語自己為什麽就背不起他,但自己就能挺輕鬆地被抱起來,明明個頭都差得不太多。賀情想了一會兒,覺得是自己骨架和肌肉的問題。身上肌肉不是沒有,就是比較勻稱,也薄,身板兒沒應與將那麽結實,也沒那麽壯,改天去報個健身房的名,多鍛煉鍛煉。賀情吃力地把應與將弄回主臥,脫了衣服又脫褲子的,翻個麵兒過來拿熱毛巾擦身上,擦到後脖根兒的時候,應與將都已經睡著了。他盯著男人後頸的那一塊紋身看了好久,低頭,虔誠地吻了一下。賀情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學著應與將的語氣,小聲地說。我想把我自己都賣給你。1冒皮皮:出風頭。第七十一章 早上一起來,應與將宿醉頭疼,喝了點兒賀情兌的蜂糖水。一口下去差點兒沒給他齁死,硬著頭皮咽下去了。賀情心虛,可能也是知道自己的蜂糖放得有點兒多,連忙給他順背,又遞過去一杯熱白開:“甜啊?”應與將喉嚨裏不太舒服,頭也暈,說:“還行。”賀情鼓起勇氣,又問他:“昨晚說什麽了你記得麽?”應與將沉默了一會兒:“不記得。”剛想騙騙他說已經錄下來了,賀情有點兒泄氣。賀情悶哼唧唧地“哦”了一下,轉身要走,應與將沒忍住笑了一下,伸手把他抱回來,沉下嗓道:“還想買什麽?”草,都什麽時候了還逗我玩兒啊!賀情氣得臉都快鼓起來了,罵他:“買個屁,拉倒了!”應與將抓著他不放,嗓子啞得跟喝了一晚西北風似的:“你好小氣啊。”這麽一句把賀情給嚇愣了,他這還醉著嗎?於是賀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還沒醒酒?”應與將把臉埋在被窩裏,雙臂拖著賀情不讓他走:“醒了。”忽然想到昨晚的疑問,賀情牽著他的手坐到床邊上,輕輕推了應與將一把,脫了鞋跟著鑽進被窩,半靠在床頭上,真皮軟墊蹭得他特舒服。賀情眯著眼,伸手去撥弄應與將露在被褥外邊兒的耳朵:“你知道盤古我買了?”應與將看他一眼,轉過來平躺著,半張臉還在被子下蓋住:“早知道了。”像是考慮了挺久,賀情搓搓手,熱乎的那麵兒去暖了一下應與將的臉,鄭重其事地說:“我倆合股吧,成嗎?”應與將點了點頭沒說話,賀情繼續說:“名字還是不改,就叫盤古……你給我買車花了不少錢吧?”應與將這回開腔了:“還行。”“放屁,得一千六七吧?”說得賀情都想打人了,這一來二去的還虧損不少,但他也不後悔把盤古買過來了,兩個人這下能一起做生意,多好啊,分也分不開了,誰都跑不掉。他心裏的小九九才不能讓應與將知道。應與將說:“一千八。”賀情都快從床上彈起來,掏手機就想打過去罵人:“我賣才賣成多少啊!敲詐勒索嗎!”應與將盯他:“車回來了不就行了嗎?”賀情歎一口氣,看他那眼神,心裏的小火苗又給掐滅了,沒辦法,抱住應與將,哼哼道:“應總,我給你打工吧。”應與將愣了一秒,說:“你想玩兒總裁和秘書麽。”賀情渾身臊得慌,鑽被子裏去把自己全身都蒙住了。能不能別動不動就,就想那檔子事兒啊,應與將這是怎麽了?後來他跟風堂說過這個問題,風堂給他灌輸了一係列生理常識之後,安慰性地拍了拍賀情的背,正常,這就是三十歲血氣方剛的男人,這種狀況是基於身強體壯和對你的喜愛程度,可能會持續到四十歲。賀情哽咽了,談個戀愛,屁股遭罪。淩晨十二點過了,賀情開了那輛邁凱倫p1,拉著應與將去三環兜風。一圈兒兜回來,腳都踩麻了,三環上沒什麽人,出輔道的時候,碰到有紅綠燈,車裏空間比較狹小,賀情拉了停車檔,轉麵兒摟過應與將的臉親一下,親得應大總裁一害臊,說他,有監控。賀情把敞篷摁開,兩個人兜著秋日的涼風一陣瞎飆,開得雖然不快,但那冷風灌進來把賀情臉蛋兒都吹冰了。九月的秋天,在成都總是格外令人珍惜,像這種秋天就頂多十來天的地方,想享受一下涼爽的空氣還真不容易。去年成都霧霾太嚴重,雨也下得少,在全國是出了名的旱冬,有點兒印象的雨天就那麽幾次,在家裏喝水都要多喝幾杯。賀情今晚特開心,商場得意情場忘形的,想放聲高歌,一邊踩油門兒一邊唱:“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應與將盯著後視鏡裏邊兒不斷倒退的景色,也沒覺得頭頂下雨,笑了一下:“你什麽夢啊?”賀情一眯眼:“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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