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嫂子比他哥還疼他,這一點還是比較欣慰的。他哥現在腿腳利索多了,也沒什麽毛病了,比以前愛說話,時不時也知道鼓勵他幾句了,不再是那種打壓式教育法,不過應小二這種性格就得壓著管,沒人管得住的話,那可就長歪了。這成都的冷天來得快,秋雨瀟瀟,吹得賀情打了一個寒噤,披著外套從加貝集團出來,手裏拿著車鑰匙一甩一甩地。剛剛遇到個來訂蘭博基尼的客戶,話特別多,一直叨叨叨,叨完了又不買,說想看看別家,有沒有便宜點兒。賀情都想拿個蒼蠅拍把人拍牆上了,忍著說,先生,成都就這麽一家,您可以再考慮考慮。浪費了一下午時間,半輛都沒賣出去,這年底了,下個月就要開年會,他不想被他爸又數落業績。不過自從加貝交到他手上之後,生意好了不少,可能是他更了解車圈兒,更明白新型的購車方式,對電動之類的新產業鏈的接受能力也比較高,成都車展也挑了不少車去。車展那天,盤古的展位也回來了,就跟加貝集團的展位安排來挨著。去交接工作的時候,他和應與將並肩走在人群之中,周圍不少的人拿著相機和手機在拍加貝展出來的豪車。賀情心裏高興壞了,偷偷地想,這些都是我的。他的目光瞟了周圍一大圈兒,一一掃過盤古名車館和加貝集團挨著的展台上邊兒擺成一排的豪車。保時捷panamera,cayenne,918,我的。蘭博基尼蓋拉多,雷文頓,我的。阿斯頓馬丁db9,db11,我的。勞斯萊斯,曜影,古思特,魅影,我的。身邊兒這個,一九九零年,冬天出生的應與將,我的。(明天放完結章。)第七十二章 (終章)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早,成都車展已結束,秋天又沒待多久,這一晃眼的,就到了十二月份。賀情今年十一月二日的二十一歲生日過得特別含蓄,沒跟往年似的,又提車又組飆車局的,倒是應與將親手給賀情做了個生日蛋糕,在望江名門過的生日。農曆的時候就一起回了賀家,一大家子人,多少都聽說了賀情的事兒,但礙於賀情算是家裏未來的領導者,都不怎麽發表意見,全都默認了。領一個男人進門兒,是不妥。但是,在他們看來,賀情也才二十歲而已,能懂得了什麽?有毛病可以改,這問題可大可小。應與將想要做蛋糕的時候,還想了好一會兒,在想賀情這個人,明明出生在那麽冷的十一月,怎麽就那麽火熱。還是那種內裏越來越熱,熱得讓人覺得燙,卻又忍不住往上抱緊了。做蛋糕的原料還是賀情買回家的,蠟燭那些是應與將買的,鋪了一桌,數了一會兒,確定了是二十一個,放心了,去廚房倒騰。做蛋糕做了一下午,賀情等得肚子叫,畢竟他今晚就指望著這個蛋糕了。長這麽大每年的蛋糕都是買的,什麽時候有人給他做過。應與將推著蛋糕出來的時候,客廳裏的燈都關著,點了一些蠟燭。賀情噴了點兒香水,心裏騷包得很,味道聞著特別舒服。要不是怕有傷風化,他都想把應與將扒光了給綁個蝴蝶結在腦門兒上。應大哥哥,您把您自己今晚當禮物送給我成嗎?就是那種,賀情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賀情一邊兒想得美滋滋,一邊兒就那麽坐在沙發邊兒上盯著自己男朋友推著這麽大一個蛋糕從廚房出來。他心裏癢癢的,正愁這人怎麽越長越帥啊?一年過了,身段兒更招人了,氣質更爺們兒,輪廓愈發英俊,就是原本淩厲的目光不再讓人畏懼,柔和了好多。但應與將還是骨子裏那股酷勁兒,改不了。這勁兒仿佛是祖傳的一般,應與臣身上有,應坤身上也有。特別那龍頭拐杖往那兒一杵,賀情覺得腳底下的木地板都要抖三抖。做好的蛋糕在黑暗裏顯了個形兒出來,賀情也沒拍馬屁,看著就覺得好吃。他拎了個櫻桃起來,認真地說:“這是我小時候吃的。”說完,賀情盯著這個蛋糕看了好久,越看越眼熟,直到應與將把他小時候三歲的一張照片拿出來,他才明白。這個蛋糕跟他三歲的時候那張照片上的生日蛋糕一模一樣。應與將看賀情都呆在那兒了,把刀叉先放下,盤子也擱到一邊兒,伸手把賀情抱過來。兩個人都坐在沙發上。眼前是偌大的客廳,漆黑一片,唯有客廳中間那推車上的蛋糕,插著根精致的蠟燭,蛋糕上邊兒是一輛小車,以及一句,happy birthday。賀情盯著那蠟燭上邊兒的一點星火,側過身子,回抱住應與將,撲在他身上傻樂。他半眯眼兒地揪著應與將的衣領問:“噯,你哪兒找著的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