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遊皺鼻子,很是懷疑的說:“我怎麽不知道。”“不信你去問唐韞,他去找的許新知的爸爸。”周炳文很是訝異:“你是說我爸爸去找了許新知的爸爸?”“嗯,對。”周炳文沒想到那麽忙的唐韞竟然還為了這種事親自幫他出頭去了,頓時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他決定下次再和唐韞見麵,對方要揉他腦袋就再也不躲了。以後他也要更努力的讀書,將來好好報答唐韞。施安湳看他那麽激動的樣子,終於露出了今晚上第一個笑容:“你今天很好看,很帥氣。”周炳文突然聽到這句話,臉頓時就紅了,很是不好意思的說:“謝謝。”唐樂遊在旁邊說:“那是當然,我炳文哥說決不能給你丟臉,好幾天前就開始做準備了,專門去找了造型設計師。”施安湳眉梢一挑,很是驚喜:“真的嗎,我很高興。”周炳文覺得能得到他這句肯定就什麽都值得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他對上施安湳的眼睛,非常真誠的說:“今晚是你的生日,我祝你生日快樂,永遠都開心幸福。”“謝謝。”施安湳隻覺得心中有暖意在流淌。“還有,你今晚真的特別特別帥,太有氣勢了,你不知道,你在上麵演講的時候,下麵的人全都是誇你的。”“他們的誇獎都是客氣話罷了,不過,有你的誇獎就夠了。”施安湳看著他溫柔的說。周炳文急著證明似的說:“是真的,你那麽優秀,任何人見到你都會不由自主的誇讚你的。”唐樂遊皺眉,很是不爽插進話來:“我說你們別那麽旁若無人好嗎,都忘了還有我在呢?!”施安湳笑笑說:“我剛才見你們在下麵聊了那麽久呢,我才和他說幾句話而已。”他看了看時間,又說:“我還有事要忙,你們自己玩吧,就不招待你們了。”唐樂遊不耐煩的甩手:“快走快走,少來打擾我和我哥。”周炳文朝他揮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的。”“嗯,那我走了。”唐樂遊朝施安湳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能的你,就知道纏著我哥。”之後周炳文和唐樂遊又找了個地方閑聊,期間又遇上不少來打招呼的人,還撞上了米馨,但他們誰都沒搭理誰,就當沒看見。等到21點的時候,周炳文收到一條信息,施安湳給他發來的,讓他21點半之前到酒店七樓的706房間。周炳文問他的什麽事,然後收到了一個四字回複:生日禮物。……周炳文跟唐樂遊解釋了一下施安湳找他有事,要離開一會兒。唐樂遊很是纏著他盤問了一番,才放了行。周炳文如釋重負,趕緊找了酒店的服務員詢問路線,抓緊時間上了電梯,差點遲到了。周炳文來到約定的地點,房間門沒關,推開即可進入。他走了進去,房間內很昏暗,裏麵沒有任何人,最顯眼的是屋子中間的一張單人床,床邊還有一個半人高的置物架,上麵擱放了一些藥瓶和不知道做什麽用途的工具。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從衛生間裏出來,他用紙巾擦著手,看見周炳文隻是略微點了點頭:“你好。”“你好。”周炳文禮貌性的回了個禮,明明是施安湳找他卻沒見他人,反而這個中年男人……周炳文不禁問:“請問您是施安湳請來的紋身師嗎?”男人點點頭,沒再理他,拆開一次性橡膠手套戴上,然後給工具消毒。說實話周炳文對紋身還是有些陌生的畏懼感,那天施安湳跟他提了紋身做生日禮物的要求後,他有在網上查詢過,除開有諸多注意事項,疼痛也是必然的。他並沒有查到關於朋友間紋上對方名字就會一輩子在一起的說法。紋名字的主流說法是:戀人、偶像以及宗教信仰。那個紋身師的男人還在調弄他的瓶瓶罐罐。周炳文沒由來的有些緊張,他舔舔發幹的嘴唇,說:“能問您一件事嗎?”紋身師語氣冰冷,無甚熱情:“說。”“如果一個人要求另一個人在他身上紋上他的名字,意味著什麽?”紋身師的手頓住,表情上顯露得這個問題實在有些無聊:“你心裏不是有答案嗎?”周炳文垂下頭,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紋身師終於做好了準備工作,說:“過來,卷起褲管躺下。”周炳文遲疑了片刻才走過去,將褲管卷起,然後躺在了單人床上。紋身師先是拿著棉簽和酒精給他的左腳腳踝處消毒,酒精冰沁的涼意然他有輕微的顫抖,而這顫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產生的就不得而知了。周炳文不敢去細想施安湳讓他在腳踝處紋紋身的深意。紋身師清冷的聲音響起,隻有簡單的幾個字:“有點痛,忍住。”周炳文輕輕“嗯”了一聲。紋身的步驟其實很簡單,但細節繁瑣,非常考究紋身師的手藝。不過施安湳請來的人自然不會差。先是塗上轉印,將圖案印在他腳踝處的肌膚上,接著是割線,用紋身機跟著線條割出基礎形狀。再然後就是打霧,也就是所謂的上色,根據顏色的深淺,需要用大小不同的針刺入皮膚進行上色,這個步驟是最疼的地方。由於施安湳提供的圖案是純黑色的字符,不像圖案需要上高光,所以省去了這個步驟。周炳文咬著牙,默默忍受著皮膚上傳來的尖銳的煎熬。紋身並沒有想象中疼到無法忍受的地步,卻也差不到哪兒去,他的小腿甚至抽搐過幾次。在脂肪少的地方紋身,尤其是後腰、腳踝,鎖骨,是最為疼痛的。整個過程差不多耗費了半小時左右,這個將近半厘米寬,三厘米長的字符紋身終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