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攀上他的肩,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他的背上。施安湳抬起他的雙腿,站了起來,一步步穩健的走到浴室裏,然後把他放在洗手台旁邊。“你在這裏站一會兒,我去端凳子來。”周炳文點點頭,一側頭就看見了鏡子裏的自己,睡亂的發型,淩亂大敞的衣服,配上他頗為冷漠的表情,竟然有幾分浪蕩子的味道。施安湳很快端了凳子進來,小心扶著他坐下。“我開熱水給你擦洗。”周炳文說:“我自己來吧,又不是生病得不能自理了。”“胡說什麽呢!”施安湳不讚同他這麽咒自己:“你送我了這麽一份大禮,我照顧你是應該的。”周炳文拉住他洗帕子的手,說:“今天你已經很累了,早點去休息吧,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施安湳卻堅持的說:“不累,我幫你洗。”周炳文笑了笑:“我怎麽感覺你精神還很好的樣子。”施安湳擰好帕子,捧著他的臉一邊擦洗一邊說:“因為我很高興。”周炳文仰著臉與他對視,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那麽近,連對方呼出來的熱氣都能感覺得到:“是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高興,還是因為我給你的生日禮物而高興。”施安湳用毛巾摩挲他的耳根,輕柔的清潔。他勾唇而笑:“是因為你。”說著他轉身去洗水槽清洗毛巾。周炳文看著他挺拔而修長的身體,他還穿著宴會上的那身西裝,修裁合身,將他稱得器宇軒昂,比明星還要耀眼。施安湳展開被燙得冒熱氣的毛巾,整個覆蓋在周炳文的臉上:“蓋一下,有助於舒緩神經。”周炳文隻覺得臉上一燙,視線全都被遮蓋住了。施安湳俯身,對著那嘴唇凸起的位置,隔著毛巾輕輕吻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很快就離開,對方並無察覺。“好了,接下來擦身體。”毛巾被掀起,周炳文的視線又見到了光亮,他看見施安湳正嘴角噙笑的看著自己,眼波中有他不清楚的情緒在流轉,他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似乎更好了。周炳文任由他脫掉自己的襯衣,以及褲子。他光溜溜在坐在凳子上,四肢舒展,方便施安湳為他擦洗身體。先是背部,然後是胸膛,雙臂,雙腿,為他擦洗左腳的時候尤為小心謹慎,那慎重無比的表情好似在擦拭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周炳文被他過於緊張的表情逗笑了:“不用這麽小心的。”“要的。”半跪在地上的施安湳抬頭認真的說,他單手捧著那隻紋了身的腳,湊近用嘴唇吹拂,吹了好一會兒才問周炳文:“還痛嗎?”周炳文將才有一種他的嘴親上紋身的錯覺,他搖搖頭:“不痛了。”施安湳輕輕放下他的腳,又起來去洗毛巾,這種毛巾是一次性的,洗完那最後一個地方就該丟了。周炳文見他再次在自己麵前半跪下來,不禁問:“怎麽了,不是洗完了嗎?”施安湳將毛巾直接覆蓋在了他的某一處,說:“這裏難道不清洗嗎?”那滾燙的溫度刺激得他一個激靈,某個地方有略微蘇醒的跡象。周炳文臉色漲紅,他一把從他手裏奪過毛巾,磕磕巴巴的說:“這裏,我我自己來……”施安湳笑:“害羞什麽,我來就不可以嗎?”周炳文別開臉,完全不敢與他對視,他拽緊毛巾,右手用力的捂著某一處。他耳朵裏傳入他的輕笑聲,聽得他又惱又氣。施安湳說:“那你快洗吧,雖然開了空調,但還是同意著涼。”周炳文手動了動手,頓覺不對,他猛然回頭,看見施安湳正一臉戲謔的盯著他呢。他不由得惱怒的吼了他一聲:“你先出去。”施安湳低笑兩聲,牽過他的左手覆蓋在自己的雙眼上:“你盡管做你想做的事,我不看就是了。”周炳文看見自己的手剛好蓋住他的眼,隻看得見他高挺的鼻梁和向上翹起的薄唇。陡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手很燙,燙到了他心裏。他有些自暴自棄的草草搓揉幾下了事,然後撤回了蓋住施安湳雙眼的手,惡聲惡氣的說:“好了,我洗完了,要回去穿衣服。”施安湳噗嗤一聲笑出來,然後站了起來,一手樓過他的腰,一手抬起他的雙腿,直接給抱了起來。“喂!放我下來。”周炳文掙紮著要下來:“我還沒瘸呢!”施安湳說:“別亂蹬,碰到傷口就不好了。”“這姿勢也太羞恥了!”他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怎麽能被這麽抱。好在衛生間離床的位置並不遠,幾步就到了,他也少受了煎熬。施安湳把他輕放在床上,說:“等我一會兒,我去洗個澡。”周炳文趕緊穿上睡衣,發燙的臉一直沒褪去溫度,穿褲子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s.a.n的紋身,周圍的皮膚還紅紅的,看起來很可憐。施安湳每次看到這處的時候,不論的眼神語氣還是手上的力道都會變得更輕柔。周炳文有種被精心嗬護的感覺,這種感覺有點糟糕卻又不壞,他很矛盾。這時,床邊擱放的施安湳的手機亮了起來,是一條新聞推送,手機屏保的畫麵是上周他們去海邊玩,他穿著女裝在噴泉旁和他拍的合照。周炳文不是沒讓他換一張,卻被幹脆的拒絕了。很多事情,真得不敢深想,他選擇忽略和停止探尋。沒多久,施安湳已經洗完澡出來了,他穿著同周炳文身上同款不同色的睡衣:“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