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人無意識的低低嗯了一聲。謝慎眼神柔和起來,無聲笑了笑,把他的被子掖好,閉上了眼睛。這晚,祁昭難得睡了個好覺。隻是清晨醒來的時候,麵臨的狀況就有點尷尬了。褻褲被明顯撐起一團,在薄薄的布料下分外惹眼。祈昭心情很是複雜,偷偷朝邊上還睡著的謝慎看了看,猶豫一下後,起身小心翼翼越過謝慎,朝床邊挪了過去。謝慎睡得並不穩,祁昭一動,便像是要醒過來的模樣,草木皆兵的小傻子頓時停住,等他呼吸平緩起來,才敢繼續悄悄往邊上挪。眼看著就要摸到榻邊了。祁昭眼神一亮,輕手輕腳探過身去,一隻腳剛踩到地麵,還未來得及完全下去,睡著的人手突然朝外勾了勾,祁昭猝不及防被他一勾,身體隨著慣性朝後倒去,瞬間壓在了謝慎身上。掌心無意間碰到了什麽東西,觸感炙熱滾燙。是個成年人就知道那是什麽。祁昭:“……”祁昭欲哭無淚抬起頭,謝慎已經醒來了,那雙好看的眼睛正看著他,深處滿是戲謔,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你這是……做什麽?”報應。祁昭想,話不能亂說,這一定就是他昨晚說謝慎不行的報應。祁昭尷尬笑了笑,若無其事把手移開,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好岔開話頭:“你今天忙嗎?忙的話晚上我從孟然那裏帶點吃食過來,到書房找你。”看著祁昭窘迫的模樣,謝慎眼裏閃過笑意,沒有難為他,說:“好。”祁昭鬆了口氣,逃一般的下了榻,謝慎不緊不慢跟在後麵走了出來,祁昭不好意思看他,迅速洗漱了對他道別,抱起蛇紋木就朝門外走。剛走到門邊,聽到謝慎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等等。”祁昭受驚一般回頭:“怎麽了?”便看著謝慎緩緩笑了起來,眉眼隱在晨光微熹中,溫柔又好看。然後說,“我送你。”……日子在晚景城的月光裏緩緩走了過去。這日傍晚,祁昭去了秦初家,他進門的時候秦初正在窗邊澆花,戚譽坐在矮桌後提筆細細描繪他的身影,氣色比祁昭第一次見他好了很多。見祁昭進來,戚譽擱筆,朝他笑了笑:“祁先生來了。”這已經是祁昭為他修複血脈的第十三天,若是順利,不出三日,戚譽就能徹底痊愈。祁昭將蛇紋木放在桌上,笑著點了點頭,在他麵前坐下,說:“你若是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戚譽嗯了一聲:“好。”祁昭便不再言語,手指搭上他的手腕,將靈力渡進去看了看,之前破碎的地方已經被修複平整,蘊藏著淡青色的靈力。不過美麗的顏色之後卻是更加深沉的黑色。現在已經到了戚譽靈脈很深的地方,斷層越來越深,四周布著的黑霧也越來越濃,祁昭必須很謹慎才能不傷及他。淡白色的光融進戚譽的血脈,遊走一周後,慢慢朝著深處滲了進去,祁昭小心操縱著,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黑霧被驅散,霧下的斷層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合了起來。可斷層之後,卻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黑色淤積。祈昭皺了皺眉。戚譽這樣的情況祁昭以前在魏老的記載裏見過,修者血脈破碎後,周身靈力不得周轉,便會堵在靈脈裏成為淤積,觸之動全身。見他收回手,秦初眼裏浮起擔憂:“祁先生,怎麽了?”“是淤積。”祁昭將戚譽血脈裏的淤積給他們說了,聞言,秦初手指一顫,眼裏的擔心更甚:“這……還能好嗎?”祁昭想了一下,實話實說:“淤積深處的脈絡易變,我對靈力的控製還不穩,不確定能不能行。”“而且血脈淤積牽扯心脈,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如若熬得過去便能痊愈,熬不過去心脈破裂,命都保不住。”秦初瞳孔驟然縮了縮,眼裏出現幾分退卻,看向戚譽。手卻突然被人緊緊握住了。秦初低下頭,戚譽握著他的手,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揚眉一笑。那麽一瞬間,秦初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戚譽,那時候戚譽的靈脈還沒毀,也愛這麽緊緊握著他的手,笑得意氣風發。再想想他這些年受到的奚落。秦初閉了閉眼睛,終是什麽都沒說,反手握住了戚譽的手。戚譽轉頭看向祁昭:“祁先生,就拜托你了。”祁昭其實也很緊張,穩了穩心神,將手指重新搭了上去,淡白色的光渡進戚譽的血脈,在那塊淤積處繞了一圈後,緩緩覆了上去。戚譽眼裏瞬間浮現痛苦之色,手臂暴起青筋,眼睛赤紅,卻一聲都沒吭。淤積下的靈脈遍布裂縫和斷層,變化莫名,還會吞噬靈力,祁昭不敢分神,小心翼翼操縱著靈力,稍有不慎,身後就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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