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城有鳳凰祠,晚景城裏是不是也有?”“祠堂這種東西,現在隻有鳳凰城有。”“這樣啊。”祁昭應了一聲,終於問出了他想問的話,“那你的命牌在哪?”謝慎手指一滯,半晌,漫不經心一笑,“這麽快就想了解我了,嗯?”“……你正經點,我,唔。”之後的話,就被深吻盡數淹沒了。……聽聞祁昭剛從天墟城回來就又要走,魏老不是很高興。魏老站在角落給花架上的草木平土,從祁昭進來後就一眼沒看過他,祁昭很狗腿的給他遞小木鏟,數次沒得到回應後耷拉下眼睛認錯:“老師,我錯了。”像隻犯了錯不知道該怎麽討人喜歡的小動物。魏老餘光瞥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到底是心軟了,放下木鏟到桌後坐下,“過來。”祁昭趕緊走過去,也不敢坐,魏老一看,挑眉,“坐吧,做可憐相給誰看,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老人家不厚道,欺負小娃娃。”“老師最是心善,怎麽會欺負人,不會的不會的。”魏老被他狗腿的模樣逗得想笑,忍住了,“你說說你,剛從天墟城回來就要去鳳凰城,聶槃的事我也聽說了,那是你能去湊熱鬧的嗎?出事了怎麽辦?我可是——”想了想,覺得這樣說未免太掉價,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沒好氣的看了祁昭一眼,重重哼了一聲。老人家得哄,祁昭想。他低下頭,又重複了一次,“我錯了。”看著魏老神情緩和了,緊接著岔開話題,“老師,秦修怎麽樣了?”魏老哪裏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也懶得拆穿,順了過去,“說起來,秦修這裏大概是我最近遇到的唯一的省心事了。”他轉身,祁昭跟著他去了內室,那裏有一座溫床,檮杌神木就被放在那上麵。祁昭伸手覆上去,秦修的脈絡穩了許多,曾經的死氣沉沉也被淡淡生機取代了。他有些驚訝,偏頭看向魏老,魏老垂頭看著它,“說起來也奇怪,他是十幾日前突然變了的,心不死了,魂魄也就慢慢穩了下來。”十幾日前晚景城唯一發生過的大事就是謝慎生辰,那日秦戮到了天墟城。應當是秦戮偷偷來過了。“老師,秦修魂魄穩了,是不是可以重塑了?”“還不行,重塑肉身靈力衝擊太大,他現在受不住的。”說著,魏老又瞥了祁昭一眼,“不過你現在不是要去鳳凰城麽?鳳凰城裏有株不死樹,你去的時候帶秦修過去,至於效果如何,就看你在那裏待多久了。“祁昭:“……”這話題怎麽突然就繞了回去。不過知道了秦修能好,他也高興起來,“謝謝老師。”“不要總是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哄騙老人家。”魏老哼了一聲,“鳳凰城有靈植師試煉,傅一承在那裏,估計徐成之也要過去,你到時記得給我長長臉。”說罷,頓了頓,聲音低了不少,“我也會去。”祁昭眼睛一亮:“老師也去?”“怎麽能不去?傅一承和徐成之都帶了弟子去,明擺了是要把他們的名號打出去,我怎麽能落下?總之你長點心,若此次試煉奪魁,你渡靈出蘊靈九層龍牙草這件事,我就散出去了。”祁昭眼神有點疑惑。魏老涼涼看著他,“小娃娃翅膀硬了,連自己的老師都要瞞著了,你自己說,你現在的靈力還是二階麽”“……”其實不是祁昭故意瞞著,是他真的忘了說。祁昭心虛起來,剛要繼續認錯,魏老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快回去吧,看著就礙眼,再說了,以前你什麽都沒有,韜光養晦也就罷了,現在你背後是一整座晚景城,你怕什麽?”祁昭當然知道魏老話裏的意思,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老師,我就先走了。”魏老應了一聲,祁昭便退出去帶上門,出了植木堂。晚上,祁昭沐了身,給窗台上的草木澆水。上麵除了太陽花,還放了十幾個小花盆。花盆裏是祁昭剛種下不久是草木,種子是之前魏老和三位長老贈予,都是會開花的。祁昭一邊澆水,一邊和球球小聲說話,球球就是那株太陽花,因著燃燒起來時像火球,原本想喚它火火,但赤火草已經是這個名字,就成了球球。球球雖然是火屬,但性子比赤火草好許多,乖得很,祁昭被他逗笑很多次,不久,謝慎帶著一身水氣從樓下上來,“祁昭。”祁昭將花灑放下洗了手,目不斜視走到麵前將他身上鬆鬆垮垮的裏衣扣子係上,才開了口:“來,去那邊坐下,我給你擦頭發。”謝慎笑了,跟著他走到榻邊,祁昭扯了布巾給他擦頭發,空隙裏把傍晚魏老說的話說了,聽他說完,謝慎點了點頭,“魏老這番思量沒錯,鋒芒畢露會受人覬覦不假,但也比一無所成要好的多。”這一點祁昭知道,當年的池木就是那樣,眾人欺他少年窮,背後不知受了多少苦,等他成功渡靈出蘊靈七層的靈植,境地須臾就變了。世間本就殘酷,這再正常不過。祁昭便不再想這件事,手指輕輕捋過謝慎的頭發,等到頭發差不多感了,祁昭在他邊上坐下,聽著謝慎問他,“灑金街的草木,你要搬回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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