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大概了解了一下後便把書合上了,他沒什麽心思再去看別的書,著眼睛靠在牆上把一些事捋了一下,重新低頭把浮生曆萬魔淵的部分來來回回看了很多遍。窗外漸漸暗了。夜幕沉下的時候,書樓的門被推開,祁昭抬頭看過去,是謝慎回來了。“回來了。”祁昭笑著起身走到他身邊,“晚膳用了麽?沒有的話我們一起去外麵的食肆吃,徐岩他們去遊湖了,一時半會兒應該回不來。”他雖然笑著,但謝慎方才進來時還是瞥見了他皺著的眉,先沒回祁昭的話,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怎麽了,有心事?”“沒什麽事,閑著沒事發呆罷了。”祁昭暫時還不想給謝慎說這些,便岔開了話題,“去不去?雲州城書香氣這麽濃,我對這裏的食肆挺好奇,去吧去吧。”謝慎眼神緩和微微一笑:“怎麽和小孩子一樣?”祁昭不滿的皺了皺鼻子。“不過今晚恐怕是不行了,溫故請我們過去,他既然開了口,總是要過去見見的,至於其他,我明日再帶你去。”浮生第三城雲州城城主溫故,書中說他溫文爾雅,遍讀詩書,有君子之風。他的溫和與陸煎水這樣的不同,後者那是城府深的假麵,溫故是真的清潤,也是因為他心無雜念,所以修煉速度過於常人,任雲州城城主。祁昭追文時最喜歡他的性格,不過溫故在文裏的戲份也不多,池木在雲州城裏並沒再多久,就到了晚景城繼任城主,之後《大道初生》就主要是在說後幾城了。“那我們現在就去麽?”祁昭問。謝慎低低嗯了一聲。“那我們現在就去,我聽說溫城主是風雅之人,寫得一手好字,也愛茶,而且還有不少藏書。”祁昭眼睛亮亮的,典型的記吃不記打,說完後感覺著邊上有點不大對勁,偏頭才發現大醋包又吃醋了。祁昭立即補救:“當然了,溫城主即便再好,也是沒你好的。”謝慎眼尾微微一挑:“哪裏好?”“當然是你的道侶最好。”謝慎忍不住笑了,眼裏滿是縱容,伸手把祁昭的手握住:“好了,去和徐老道別,然後我們走。”祁昭點了點頭,模樣要多乖就有多乖,二人鎖了書樓,把鑰匙還給徐章後道了謝,之後便一起去了城主府。雲州城城主府布置的很是風雅,假山碧湖,湖心白橋後有小亭,四周牆壁上刻著小字銘文,細節處很用心。祁昭瞥了一眼,視線就收不回來了,偏頭問謝慎:“我們住的閣樓回去後能布置成這種風格麽?”謝慎自然不會拒絕:“好。”祁昭開心了,對住在這裏的人更是多了幾分好奇,二人一前一後繞過長亭,最終在一處小樓下停下了。祁昭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小樓屋簷底下還掛著陶瓷做的風鈴,在風雨裏不停發出清脆的響聲。溫故好風雅,不喜奢華,城主府裏下人很少,是溫故親自下來迎他們的,祁昭站在謝慎身後看了一眼,溫故穿著一身白衣,眉目如畫,不笑的時候眼睛也是彎著的。看起來好乖好萌啊。祁昭眨了眨眼睛眼睛,那邊溫故一拱手:“謝城主,好久不見。”他同時也看見了謝慎背後的祁昭,眼睛的弧度更彎:“這位小公子,就是晚景城城主夫人麽?”祁昭:“……”謝慎緩緩勾唇:“這是我的道侶,祁昭。”溫故再次拱手:“祁小公子,到雲州城不必拘禮,喚我溫故就是。”祁昭頷首還禮:“溫故,叫我祁昭就好了。”溫故便笑了笑,身子往邊上錯開一些:“謝慎,祁昭,上來吧。”二人跟著他上去,溫故身上有許多文人的習慣,桌上筆墨紙硯不離,窗台養了許多花,邊上木架處還養了鳥。”祁昭走在最後,進去後合上門,回身就看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直撲了過來,祁昭下意識接住。“喵~”懷裏毛茸茸的一團懶洋洋叫了一聲,祁昭低頭看過去,那是一隻雪白的貓,眼睛是天空的顏色,水潤潤看著他。祁昭被萌的肝兒顫,空出右手在手裏軟毛上擼了一把,因為失了一部分支撐,左手猛地往下一沉,祁昭急忙穩住,看向溫故:“你養的貓?”“嗯,可愛麽?”“可愛,而且看得出來,養的很好。”祁昭把貓放下,知道祁昭是嫌棄自己沉,白貓不滿的喵了一聲,轉身邁著貓步上了窗台,幽幽看著他們。溫故笑了笑,請他們坐下後斟了茶,不緊不慢端茶抿了一口:“我聽謝慎說,你想找城中最平和的地方進行草木重塑?”“正是。”“秦戮和秦修的事我聽說了,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前些年去過一趟天墟城,偶然間見過秦修一麵,他挺好的,我願意幫這個忙。”祁昭急忙道謝:“多謝。”溫故笑了笑:“雲州城是浮生界的平和之地,而雲州城裏最平和的地方,是白澤禁地。”祁昭猛地抬起頭。白澤禁地在白澤山底,池木曾經去過,是被人心生嫉妒後算計到白澤山後失足跌落懸崖,主角光環下穿透結界,懸崖下就是白澤禁地。池木在裏麵經曆了什麽書裏沒寫,隻知道他從禁地出來後便匆匆離開了雲州城,三月後進入晚景城,登上了最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