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你和謝城主這樣剛結發的人,那是要一同放天燈的,怎麽能不重要?”他眼裏滿滿的全是戲謔,祁昭笑了:“那你應該趁早和越滄結親,到時候去燃天燈,豈不是更好?”“……咳。”渡聞幽幽看著他,“你學壞了。”“還好。”祁昭笑眯眯說,“不過我說的這也是正事,你真的不打算好生考慮?”渡聞手指捏著太極幡,半晌,扭捏著開了口:“其實我和死奸商,嗯……三年前就成親了,當時還沒認識你,所以你不知道。”三年前?祁昭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挑眉,意味深長看向渡聞。小神棍瞬間炸毛:“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同他自小就認識,如今年歲二十五,結親不是正常的事麽?”“是是是。”祁昭從善如流應下來,順毛道,“那拾春節究竟要準備些什麽?我不是很懂,還是要你教教我。”渡聞瞥了祁昭一眼,確定他的神情還算認真,這才滿意了,歡歡喜喜開了口:“其實也不需要準備什麽,這種時候要的不過就是心意,親手做樣東西,在點天燈的時候送給謝城主就是。”說著,又認認真真補充道:“嗯,還有還有,你記得弄兩個藤木環,中間用紅繩連起來,到時候你和謝城主要帶上它們,可千萬不能斷了。”紅線易斷,藤木易折,也就是說要一直牽著手。祁昭摸了摸鼻子:“好。”渡聞是過來人,看祁昭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氣橫秋道:“不用緊張,大不了到時候你跟著我,渡半仙手把手教你。”祁昭忍不住笑了:“還是算了,越滄恐怕是不會同意。”“死奸商的想法一點都不重要。”渡聞嘖了一聲,滿不在乎擺了擺手,最後一字的尾音剛落,卻聽著門口有人沉沉開了口:“是麽?”小神棍晃著的手立即僵了,他回頭,越滄不知是什麽時候來的,抱臂站在門邊挑眉看著他,因著渡聞方才進來時沒關門,所以藤木鈴鐺也就沒響。祁昭緩緩一笑:“越滄。”越滄應了一聲,目光卻沒從小神棍身上移開,淡淡道:“過來,我們回家。”渡聞其實是不願意回去的,但方才說人家壞話被捉到,很是心虛,慫慫的吸了吸鼻子:“……好吧。”他抱起太極幡,有氣無力朝祁昭揮了揮手:“祁昭昭,我回去了。”祁昭笑著點頭,渡聞走到門邊,越滄一手將太極幡接過來,一手握住小神棍的爪子捏了捏,和他一起出了門。鈴鐺響聲過後,藤木門一開一合,周圍重新靜下來。祁昭搖頭笑了笑,把邊上的花灑提起來,繼續為下一株草木澆水。黃昏時,祁昭關了靈植店的門,回城主府。回去前去了隔壁食肆一趟,孟然愁眉苦臉窩在角落裏,也在為拾春節要做的東西發愁。愁苦的小老板什麽話都不想說,把裝著小點心的食盒遞給祁昭後便重新窩了回去,祁昭失笑,與魏懷道別後轉身出了食肆,門剛推開,一眼便看見了謝慎。他站在的街道的另一端,黃昏時沉沉的光灑在他身上,好看極了。祁昭走過去:“等久了麽?”“剛來。”謝慎把祁昭手裏的食盒提過來,二人一同往城主府方向走,回去的路上,祁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提起了拾春節的事,聽他說完,謝慎緩緩笑了笑:“其實那些都不重要,隻要人在就好了。”話雖這麽說,但祁昭知道謝城主是又是在假正經了。他前幾日回來尋謝慎的時候,分明看見了後者在偷偷雕木雕小人,那時他以為謝慎是嫌成親時做的粗糙,又想重新來,但現在看,背後的意味就又多了一層了。明明在認認真真準備,嘴上卻說著無所謂。可愛,想嗯哼。祁昭沒有拆穿他:“那可不行,隻是你我見第一次過拾春節,還是要用點心。”謝慎耳尖顫了顫,故作鎮定嗯了一聲。此時初春,湖邊的花樹開了,花瓣隨著風拂過來,沾在謝慎發梢肩上,襯著略紅的耳尖和清清淡淡的臉,反差萌到了極點。祁昭忍不住換了一聲:“謝慎。”“嗯?”謝慎回頭看他,祁昭在他回頭的瞬間,傾身上前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吻,而後退開,彎著眼睛朝前走,耳尖也有點紅。主動撩人的祁昭很可愛,撩完人自己卻先臉紅的小傻子也很可愛。謝慎眼裏綴滿了笑,手指在祁昭方才穩過的地方碰了碰,抬腳跟了上去。……之後幾日,謝慎在偷偷刻木雕,祁昭也開始準備拾春節要用的東西。藤木環對祁昭來說很簡單,花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做好了,孟然和渡聞過來溜達的時候看見,覺得祁昭做的木環比他之前見到的都好看,蹭著要學,祁昭無奈教了,二人便歡歡喜喜回去了。他們走後,祁昭才把方才匆忙塞到桌下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本書冊,一共隻有二十幾頁,前麵的是圖畫,末頁是字,中間還有大概八九頁是空白的。這就是祁昭想送給謝慎的東西,前麵的圖是他親手所繪,都是他覺得謝城主最好的時候,末頁也是他親手所寫,是……咳。【不就是情書麽,你連貓耳誘惑都做過了,要不要這麽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