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還有還有, 那日我在你旁邊見著一個穿絳紅襦裙的大美人兒, 哎嘿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呀。”“你傻了吧, 那是男孩子!”“男孩子怎麽了?大不了斷袖走一波,你看火火都能把阿藤騙回家,說不定我努力努力也行。”“這能一樣麽, 火火臉皮厚, 阿藤又好騙, 人家的道侶可是陸煎水, 你的命還要不要?”“……”之後的話就不知道被岔到了哪裏去。祁昭迅速抓住重點, 提著花灑的手滯住,猛地回頭朝赤火草看過去:“你和阿藤怎麽回事?”赤火草佯裝羞澀低頭, 嘿嘿笑了一聲,葉子尖尖往青藤葉那邊一勾:“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呀,麽麽噠!”青藤葉也不好意思的垂下的葉子, 羞澀默認了。祁昭:“……”祁昭心情很複雜,莫名有種自家養的白菜和豬互拱了的感覺。赤火草有顆敏感的少女心,迅速察覺到了祁昭眼裏的嫌棄,不由炸毛:“祁昭昭你的眼神是怎麽回事,我會待阿藤很好的,比謝城主對你還要好!”話音落下,祁昭還沒說話,謝城主的腦殘粉們先不滿了。金錢草揪了一枚果子丟過來:“你說事就說事,扯什麽謝城主,你有人家謝城主好看麽?”靈泉草和龍牙草跟著附和。“你有人家謝城主有錢麽?”“你有人家謝城主的腹肌麽?”“你有人家謝城主聲音好聽麽?”“……”赤火草寡不敵眾,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偏偏青藤葉是被謝慎買回來送給祁昭的,對他忠心的很,也不會護它,頓時更傷心了,委委屈屈窩到了角落。金錢草平日裏被它欺負慣了,還覺得不解氣,又揪了一枚果子朝它身上一扔。祁昭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它的葉子:“別揪果子了,今年長的本就不多,再揪下去光禿禿不好看,開春後找道侶就不容易了。”找道侶是大事。金錢草深以為然,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的果子:“那我可得護好。”怎麽能這麽可愛?祁昭笑眯眯順著它的葉子在果子上摸了摸,偏頭叮囑赤火草絕對不能欺負青藤葉,聽見後者可憐兮兮應下後,重新提起了花灑。兩刻鍾後,草木們澆夠水,舒舒服服伸展了枝葉:“祁昭昭,麽麽噠!”祁昭笑了笑,把空了的花灑放到一邊,又給幾株草木修剪了枝葉,出了暖閣。雖說雪停了,但角落積雪未散,化雪時天寒,剛出去頓覺寒風刺骨。祁昭緊了緊披風,匆匆朝住處走去,剛走過長亭,遙遙看見身著白衣的人站在長廊盡頭,似乎是在等他。是秦戮。祁昭一愣,自三日前秦戮抱著秦修回了院落,他們二人就沒再出來過,風月事祁昭不好插手,隻命人按時前去送吃食,其餘便不管了,於是也對他們之間後來的事一無所知。如今秦戮突然出現,看著情緒也還算好,難道是和好了?這麽想著的時候,祁昭也走到了秦戮眼前,拱手道:“秦城主。”“祁先生。”秦戮頷首,抬頭淡淡看著他,“我能與你說說話麽?”“好。”祁昭應下,二人往前走了一段,在涼亭處坐下。秦戮說是想與祁昭說話,真正坐下後卻不坑聲了,祁昭也不急,靜靜等著。許久,秦戮垂眼,淡淡道:“他同意同我回去了。”祁昭對此並不意外:“恭喜。”“但我想,他雖同意了,卻可能並不願意,他……隻是心軟罷了。”“而且你還利用了他對你的心軟和舍不得。”祁昭說,“秦修雖是心魔,能看穿人的心思,但他其實幹淨的很,論城府連你分毫都能不及……秦戮,如今你得償所願,我說其他都沒必要,但你應該清楚,你之後要做什麽。”秦戮睫毛顫了顫,低聲說:“我知道,我會待他好。”“望你莫要食言,秦戮,再不會有別人能像他這般喜歡你了。”秦戮沉默著點了點頭,祁昭便不再說話,起身朝涼亭外走去,剛走了兩三步,聽到秦戮輕聲開了口:“原本,我以為你會阻止我,畢竟……”畢竟他傷盡了秦修的心,而祁昭與秦修關係極好,自然對他頗有怨言。祁昭卻搖頭笑了笑,回頭看他:“秦戮,我是靈植師。”秦戮目露疑惑,不知道他這話和那有什麽關係。“當時在鳳凰山,我分明什麽都沒做,見不老樹也不多,它卻把樹枝給了我,你真以為我不清楚是為什麽?還有在白澤禁地的時候,你在,我感覺到了。”祁昭看著秦戮:“靈植師的草木感知力與身俱來,我眼睛可能沒看見你,但感覺不會錯。”說罷,他擺了擺手,重新朝外麵走了去,快要走到拐角處時,聽到身後又有清清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