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驚得整個人都站住了,剛想開口解釋,就發現崔嫣雖然“看著”他,卻雙眼失神,猶如木偶。 他等了片刻,見果真沒有動靜,壯膽走了兩步,手在他麵前一晃。 依舊沒反應。 陳致膽子大了,一雙手去扒崔嫣的衣服搜身。 胸平平,沒藏東西。 往下摸了摸,雖然是細腰,但肌肉很結實。 再往後…… “你做什麽?” 崔嫣眼珠子一動,瞬間“活”了過來。 陳致僵硬地維持著“擁抱”的姿勢,眼皮抖了抖:“我看你縮得不舒服,想幫你展開。” 崔嫣側頭,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麵頰:“你半夜起來做什麽?” 陳致慌忙縮手,退後兩步:“我想解手,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崔嫣沉默了一瞬,才說:“陛下平日裏解手,還要人扶著龍根嗎?” 陳致想象自己被崔嫣扶著命根子解手的樣子,婉言謝絕:“我的龍根一向自力更生。” “那就好。”崔嫣幽幽地說,“有心無力的龍根,也沒必要留著。” 陳致:“……”麻溜地走了。 後半夜,大家都很安分。 第二天,天蒙蒙亮,崔嫣就出門了。 賴床的陳致很欣慰。 雖然昨天兩人明刀暗箭來往了幾回合,但他內心對崔嫣頗為滿意。軍功赫赫,不居高自傲;江山在手,不得意忘形;處事泰然,運籌帷幄,果真是明君之風! 想來自己昨日的提醒十分多餘,攻得下皇城的人,怎麽可能沒有分寸。 眼下,就差解決他身上的妖氣了。 正感動,崔嫣提著早膳回來了:“醒了?起來一起用吧。” “……”陳致問,“你起這麽早就是去取早膳?” 崔嫣說:“嗯。” …… 不,這一定不是普通的取早膳。在去的路上,崔嫣必然已經下達了一係列的命令,穩定京中局勢,捉拿舊朝餘黨,鋪墊出一條通向九五之尊的康坦大道。 陳致不死心地說:“取早膳這樣的小事,何勞你親自動手?” “草民習慣了自己動手,比不得陛下,連衣服都要別人脫。”崔嫣似笑非笑的目光自他的胸膛掃至跨下。 陳致不自在地側身:“江山已是你的了。” 崔嫣搖頭:“你才是我的。” 陳致:“?!” 崔嫣吃完飯就出門了。 陳致照例想東想西,但想的不是崔嫣出去幹嘛,而是崔嫣到底要幹嘛。 捅了自己又救了自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個精光,晚上說要扶龍根,還說自己是他的……越想越覺得…… 自己真是魅力無邊。 陳致撫著臉呢喃:“不會吧?” 從長生不老的神仙到無所事事的皇帝,陳致習慣性發呆度日,等黑甲兵送來晚膳,才發現夕陽西下,崔嫣仍外出未歸。 雖然崔嫣很可能是忙事業去了,但是,失望過幾次後,陳致已不敢盲目樂觀。 他走到書桌邊,拿出鎮紙,將鑲金摳下來,搓成一顆小金珠,到門口打賞給黑甲兵。 黑甲兵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陳致說:“你可知道崔嫣在何處?” 黑甲兵這才收了金子,說:“崔姑娘來了,天師正在見她。” “天師”?崔嫣? 總覺得自己和崔嫣的角色掉了個個。明明他才是天師,崔嫣該是皇帝。看看現在,什麽情況? 陳致又問:“崔姑娘是何人?” 黑甲兵說:“天師的妹妹。” 陳致得了答案,又不太滿意,覺得崔嫣治下鬆散,一個士兵就把頭領給賣了,毫無紀律可言。 崔嫣一回來,就看到陳致心事重重地坐在桌邊,兩條眉毛幾乎耷拉到了鼻梁上,見到自己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桌上的飯菜絲毫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