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研聽見關門聲,心下一沉。就連手入……都不願意做了嗎?自己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審神者不喜歡自己呢?還是因為,自己不是稀有刀的緣故。還是有點在意啊。說不在意都是騙人的。藥研稍微擦拭了身體,拿過變得嶄新的出陣服穿上了,又套上了小腿襪,穿上小皮鞋,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本體刀,出了門。手入室隔壁的鍛刀室開著門,立花澄淺綠色的背影在門裏若隱若現,藥研不敢進去,就等在門口,卻還在側耳聽著屋裏的話。可是立花澄站在那振刀麵前,拿起了那把刀,果斷的扔進了刀解池。清光先生隻需要一個就足夠了。而同樣已經鍛造好的兩把刀,一把長,一把短,他注入了靈力,在他麵前,出現了兩個高大的付喪神。一人穿著類似於神父的裝束,煤灰色的中分短發,看起來大概二十三四歲,西褲包裹著修長筆直的腿,而另一個則是穿著綠色的狩衣,身材高大,褐色的齊耳短發,神色溫和,隱隱帶著笑意。“我叫石切丸。你有治愈疾病的願望嗎?……誒呀,原來不是參拜者呀。”“我是壓切長穀部。隻要是主公的命令,無論什麽我都為您完成。”兩位接連介紹著。這兩位,都是立花澄沒有見過的付喪神,不過都是成年人的身材,旁邊的那個穿著綠色狩衣的男人,更是比他高好多,不過看起來並沒有太郎先生高大。“哦呀,審神者竟然是小孩子嗎?”石切丸稍微彎了下身子:“需要我來祛除膿包嗎?看樣子您的身體並不好呢。”“並不需要,石切丸先生,我會自己保重身體的。”立花澄搖了搖頭:“身上也沒有膿包可以祛除。”“主公!這樣可不行!”壓切長穀部有些激動:“身體要好好調養!請交給我吧,不管是火燒寺廟,還是斬殺家臣都可以交給我。”“不……壓切先生,並不需要火燒寺廟和斬殺家臣。”“如果可以的話,比起壓切,更希望您可以叫我長穀部,因為那名字源自於我的前主人野蠻的舉動。”壓切長穀部強調。“前主人?”“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哎?織田信長?”立花澄點著下巴想了想:“好像……見過呢……是個黑色長發的小姑娘?挺凶的。”壓切長穀部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其實那個叫織田信長的女孩子,立花澄記得還挺清楚的。織田信長作為非常重要的人物,魂渡不是由普通的靜靈庭的死神來引導,而是零番隊的隊長級別的人來引渡,這類人一般身上都有大功德,死後的靈力也格外出色,如果願意的話,其實可以留在零番隊工作。不過織田信長在零番隊隻待了幾天就轉世去了,據說是不喜歡被人管著,還是喜歡和別人搶天下的快感。立花澄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他還能稍微俯視一下那個女孩子,也明白那個女孩子的個性,按照壓切長穀部說的,倒是真的有可能做出來。那個女孩子性格豪爽,不拘小節,是做大事的料子,不甘於零番隊也是有可能的,不過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的刀。“您在……”“她轉世去了。”立花澄說道:“那個孩子很有趣,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是想讓她在宮殿陪陪我呢。”壓切長穀部和石切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裏的無奈。審神者是在說笑的吧。小孩子怎麽可能看到織田信長呢?除非是和付喪神一起出陣,在桶狹間之戰見過織田信長。“主公,請不要開玩笑了。”“我沒有,我為什麽要騙你們呢?”“那個人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人了。”“不,我真的見過她的。”立花澄非常認真的說。立花澄為這群付喪神的幼稚感到一絲絲絕望。他明明說的都是真話,為什麽不相信他。然而他並不知道,他一本正經說著的話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孩為了博得家長的注意而做出的舉動。真的是非常可愛了。在場的兩位付喪神,一位是對小孩子格外寵愛的石切丸,而另一位是主廚壓切·主人說的都是對的但是小孩子不可以胡說八道·長穀部,他們對於立花澄的話包容度意外的高。“石切丸先生,長穀部先生,現在本丸裏除了我隻在,就隻剩下你們和藥研先生了——藥研先生請進來吧,不要在門口了。”立花澄把在門口光明正大站著的藥研叫了進來,試圖讓這三位付喪神好好的認識一下。在場的人都不是會冷場的人,藥研雖然在意立花澄對待他和對待這兩位付喪神有所不同的態度而有著不小的意見,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非常友好的和他們打招呼。雖然隻比他們早來了幾個小時,可也算是除了審神者之外,在這個本丸呆的時間最久的付喪神了。所以藥研藤四郎自動承擔起了帶兩位參觀的任務,雖然他自己也不太熟。壓切長穀部和藥研算是舊識,也不陌生,可也並不算很熟,他們兩個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的瞄著立花澄。他們自以為很隱蔽的視線其實都在立花澄的感知之內,可是他沒什麽反應,任由其他付喪神的打量。立花澄是幾個人當中腿最短,走的也最慢的那個,神色憔悴的讓人感覺下一秒就會昏倒,他們幾個人走了幾步,看著立花澄慢吞吞的步伐,終於還是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