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君,你聽說過嗎?風車因風而動。”“嗯。”楓木悠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他,這一刻的他是幸福快樂的。雖然他不懂藤原誌吾為什麽說風車。“沒有風,風車不會動,對風車而言風是條件是必要的。但自由的風卻不是這樣想的,風是自由隨心所欲的,遇到了風車隻是阻力,風想通過想跨越,然而風卻在與風車互動時陷入了玩耍的節奏裏。”楓木悠還是不懂,卻敏感察覺不是好的語言。“愛情是什麽?愛情是風,人隻是風車,人總是等待著愛情。風若是狂風,不堅固的風車必被風給摧毀。悠君,你目前能承受各種打擊麽?這背德的不倫並不被世人所承認,你這細小的肩能抗得起一切麽?如果說成長是必要經受離別的,那隻會使自己更堅強。如果八年後你的心意不改,那時……”楓木悠用嘴封住了他餘下要說的話,生澀的吻,還有鹹鹹的淚的味道。這一刻藤原誌吾是對自己極度鄙視的。“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人人都說為了我好,卻從來不給我真正想要的東西,連你也是一樣的!”他哭泣,那淚流滿麵的模樣,更顯得誌吾罪孽深重。“給了你想要的東西又怎樣?你會永遠珍惜麽?就因為不順利,得不到才會有一定要的心態吧。”誌吾狠下心丟開他的手:“目前的我沒有辦法讓你依靠。”“八年麽?我是可以等的。”楓木悠撲上前來把他壓在沙發上。“這是我們的約定。”第35章今天是星期日,早上八點,藤原誌吾家。“叮鈴……叮鈴……”電話響了。藤原櫻用係在身上的圍裙擦幹淨手上的油汙,拿起了話筒:“您好,哪位?”“請問藤原誌吾君在家嗎?”這個聲音對藤原櫻不陌生,就是那個曾在電話中大吼的男音,深夜中吵醒人沒有禮貌的男音。她遲疑了一下,回想起弟弟深夜出去就沒有回家,母親坐在黑暗裏等了一夜。“誌吾,你的電話。”藤原櫻叫了弟弟,也許有重要的事情呢。閣樓上的弟弟應了一聲,幾步跳了下來。弟弟在家很少說學校的事情,優秀的弟弟不會讓人擔心的,任何時候都帶著溫柔的表情呢,弟弟一直都是她的驕傲。隻是她擔心,擔心打電話來的粗魯的男人,弟弟千萬別惹上不好的人呀。想到弟弟常常以輔導別人的學業來賺取家用,別說零用錢了,家裏連好好的一餐也不敢吃,光是自己讀書已經使母親疲勞不堪了,想到這兒藤原櫻的心都揪了起來。“姐?”藤原誌吾詫異的聲音喚醒了發呆的她,趁著星期日要打掃啦等會兒還要去打工。“姐,等會兒有人來找我,你讓他上去,我還要看書。”誌吾拭了拭姐姐的額頭,並沒有發覺異常,這才放了心。赤川風二心情狂躁,花了大量的人力心力,到最後訂單被中國人搶走了,該死的那樣低的價格能生產麽?中國人這年頭在國際市場很活躍,聽說到處是廉價的工人與資源,也許應該把生產車間設到那裏去。他從沒有進入過貧民的世界,他追求的是光鮮的高格調。他不是烏托邦的信奉者,也深知這世上有貧富的差異。隻是,他隻看自己想看的。他怔住了,不相信這是世界繁華都市東京的某一處。滿目瘡痍,如同被廢棄的雜舊物的堆積處,惡臭的味道從附近的地下水道飄出來。胺髒的什物與搖搖欲墜的木板搭成的篷。這裏使他瞠目結舌。他的誌吾就住在這裏!南非的貧民窟也不過如此(雖然他沒有看過)。這座危房有著隨時被風吹倒的可能,這是誌吾的家。高潔的清蓮出身於這汙濁渾沌之處,哦,誌吾!他的心酸酸軟軟。難怪這地從東京都地圖是找不到的。如果這腐朽的木板也算門的話,赤川風二敲響了它。應門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長相平平,是誌吾的姐姐。調查資料上有她的相片,真人比相片的容貌還要差,真是不幸!奇怪的遺傳基因:俊美的父親與長相平平的母親,生下的一對兒女,兒子跟父親極為相似,女兒跟了母親的基因。母親是超市的店員,女兒也在超市打工。靠著出車禍死亡的幾百萬賠償金支付女兒的學費,成績中等,隻有兒子出奇的優秀。父母都是孤兒,從小在同家孤兒院長大,從自然走在一起結婚生子,他們一直在生活在貧困中。門裏,幹淨、簡潔、舒適、溫暖,小但井井有條,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雖然破舊卻工整的。誌吾就在這樣的的環境下成長,對他而言,自己確定太過於奢侈、太浪費了,這也能理解他的行為了。應該早點來這兒,那樣更能早些理解誌吾的言行。“我弟弟在閣樓上看書。誌吾有人來了。”誌吾的姐姐充滿了好奇呢。誌吾應了一聲,拉開陳舊的布簾,探出頭來:“上來吧!”木梯的木板,超沉重地支撐著赤川風二的身體,發出吱呀的聲音,讓人覺得隨時會斷裂開來。頂很矮,非得躬著頭不可,這麽狹小的空間容下他這個大個子非常辛苦。他隻能倦縮著身子,那不能稱為床,隻是一床被子鋪在地板上,除了書就是以前他送給他的筆記本電腦。他都是伏在地上看書的。“你等我一下,我看完這一章就出去。”誌吾的口氣一如往常平淡得很。抑製不住的心酸、心疼,赤川風二淚流滿麵。藤原誌吾呆住了,這一刻,誌吾突然發覺赤川風二的眼睛是透明的,連他的整個人也透明出來,可以清楚看到他的心髒跳躍,清晰可見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他忍不住把手放在心髒上,不想去看那鮮紅的躍動。但那跳躍卻順著指尖流入自己的體內,牽引著自己的心跳。靜然間,頻率居然同步起來,這一瞬間有如電擊般刺入心髒深處。“為什麽要哭呢?”誌吾的聲音不由得溫柔起來,用舌舔去那淚,並不苦喲。啊,這男人。卷縮著身子,被淚水衝洗清新透明的眼眸,就象雨水洗過的綠葉,那清新的生命感觸。把頭擁入懷裏,輕輕的如慈母安撫不安的嬰兒,就這樣地就這樣地輕拍背部。“這房間對你這大個兒很不舒服吧。好了,我們出去。”這瞬間,誌吾清楚地感覺到他為什麽落淚,為什麽會赤裸著心髒。這一刻間來得如此自然,不!又突然,突然覺得自己緊閉的心被敲開了,不!是推開是撞開,由著泉水湧了進來;不!是血液,新鮮的平緩的溫暖的血液流入。“姐,我出去了。”“打擾了。”“慢走。”在這個家裏,從來不會說:“歡迎您下次再來玩。”一出門,赤川風二握住了誌吾的手,那不是幻覺,在誌吾右手按住自己心髒位置時,他清晰地感受到同一頻率引起的共鳴。他如醍醐灌頂立即明白了誌吾的溫柔,明白了誌吾為他敞開了心,知道自己終於得到了這個人這顆心。他們相愛了。快樂的情人看一切都是粉紅的,美好的。就連這貧民窟此刻在風二眼裏:歲月的洗禮,是有著冶煉後的風霜。“對不起,突然跑來。”其實就算沒有語言也無所謂,那想飛的心要穩住才不會真的飛出去。“沒什麽,家裏沒有東西招待,很不好意思。”很生疏的的對話拉不開甜蜜的距離,反而有香甜的味道。兩人對視然後又忽忽笑了起來。“我來買套房吧,你姐姐大了也需要個人空間。”“不要。”誌吾皺起眉頭,氣氛一掃而空。“你不會明白的,就因為貧窮才會同甘共苦,心才係在一起。我不想家人被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