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二端著一盤切好的冰西瓜:“誌吾,下午去那裏玩?”誌吾輾轉過身,不想理他。“這麽大了還在撒嬌。”風二拎他的耳朵把他抱起來:“好啦,愛撒嬌的你我也喜歡。陪我吧,明天開會是五天封閉式的,連家也不準回。對了,你現在也是赤川家的成員,一樣也要參加會議。你要不要看公司上半年的資料?”“噫?”“拜托,你也有身為赤川家一分子的自覺!由你選是出去玩還是在家看公司的資料。”冰鎮西瓜好吃,誌吾報複性的把西瓜汁滴在風二昂貴的衣服上。“愛情不是扮家家,有一部分是責任。”赤川風二龐溺地給他擦臉。“我呀,把你捍接在我的生命裏,你在我的家族中是有地位的。當然,年幼的你還不明白這種情感,我也不會逼你一天長大。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誌吾最終還是選擇跟風二出海邊玩。他並不認為自己是赤川家的一份子,也不打算插足他們家的經營。周未的海天海邊人真多,美麗的少女們身著漂亮的泳衣,簡直就是泳衣秀,大多在海邊玩水球,下海遊泳的人並不多。他們到的時候已接近黃昏。黃昏的海,橙黃把海水渲染得金光閃閃。誌吾有片刻的失神,海天成一線,色深色淺有著暖洋洋的慵態,沙隨風流動,細膩溫柔輕撫腳麵。“很美吧。”赤川風二輕撫他的發,在靜立中,海灘上的人越來越少,明天星期一了,不少的人要準備明日的忙碌。誌吾臉紅了。在擦防護油的時候才發覺兩人身上布滿了各種痕跡。“這是男人的勳章,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赤川風二飛魚般躍入海中,很快就遊得遠遠的。 誌吾遊泳的技術不過是在學校遊泳池學來的,海邊浪濤一個個踴來,實在吃力,有點望洋興歎的遺憾。風二隻剩下黑影,愈來愈遠……“他獨自遊得開心”,這個認知使誌吾不高興,已經習慣了他把自己當成重心,突然有了絲被遺棄的慍怒……從海裏躍出來掛著滿身水珠的他仿佛掛滿了一身的珍珠,晶瑩耀眼,俊美的臉上帶著歡樂的笑容……“美人魚。”這是誌吾突然冒出的詞匯。誌吾伸出了手,微涼的強有力的手緊握著把半躺在水裏的他拉起來擁入熟悉的懷抱。擁有了這個懷抱也許該放棄某些同比重的東西……海天一線之處蒙上厚紗,光在悄悄隱退……“你有在說過夢話哦。”風二把冰鎮過的飲料貼在誌吾的臉上:“跟我在一起感覺到不安吧?果然有些話不話是不行的,不然你這小腦袋瓜裏不知胡想到那裏去了。“我比你想象的還要愛著你。同樣比你想象的還要不安,年齡的差距,生活環境的差距都讓我不安。我也知道我給你造成了負擔,可我不會放手,絕對不會放開你,至到你的生命在我懷裏消失。“我嫉妒,如同有知毒蛇在這兒吞食著,看到,你跟那些同年人快樂融洽完全沒有屬於我的空間。我要打破那空間,緊緊的把你鑲入我的身體裏,蒙住你的眼、堵住你的耳……我就是這樣自私的男人。“我們家族流淌的血液有一部分是為愛侶忠誠的,隻要是自己真心所愛的人,同樣會要求對方的忠誠不能容忍一絲的背叛。也就是獨占欲吧!家母在世的時候,父親他連兒子們的醋都吃,不準我們接近母親呢。母親的死亡毀了父親的人生。他對我說過:‘世上任何東西失去也不會有失去心愛的人那麽的痛,不要放開手,不要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你知道嗎?昆蟲破繭而出才是真正的成長呢。”“破繭而出?”“沒錯,就是‘破繭而出’這繭是心魔,是自己束縛自己的心看不清未來方向的魔障啦。你的視野窄小,才這麽巴掌大的眼界,全是自私自利的鬼心眼。等有一天用雙腳與雙眼力所能及地觸及世界的每一處,你就會真正地破繭而去。前提就是,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與學識。我一直在等待那一天的到來,等待你背著包裹對我說:‘風二,我們出發吧。’”誌吾笑了,自己到底還是沒有進入大人的世界呢。“也許,要好久哦。”“等待的時間裏,我會賺多一點錢,我們在旅途的時候就能過得奢侈些啊。”“那時,你也許成了老頭,走不動了。”風二斜視惱道:“非得說到年齡麽?這已經夠讓我沮喪了,我也不想比你早出生啊,這也是由不得我的。”“知道啦,到時背著你行不行。”足跡遍布世界各個角落,不是行單影孤的旅者,而是與所愛的人並肩齊行。也許那才是真正的自由吧……那一天會到來嗎?最後一線光也落幕了。熟悉的氣味,熟悉的心跳與溫度。黑暗籠罩,燥動的心被緩緩平息歸於安定。濤衝擊著礁石,夜擁有了獨特的生命。第65章寫在第三部的前麵:某一日、某一時辰在日本的某一處靜室裏,有兩位大家都陌生的人在進行以下的對話:“傳說中你是一位極有辦法的人。”“沒錯,認識我的人都是這麽說的。請問,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呢?”在咬牙切齒中夾著的話是:“有一個人恨之如骨,死都算便宜了他,有什麽辦法讓他生不如死?”“的確,現在科技、生物、醫學、武器如此發達的時代,人的生命很容易消失。生不如死的法子難度極高,不過隻要價錢合適也是輕而易主的。”“你認為怎樣達到讓他生不如死的程度?”“我個人是反對流血的暴力,就算死亡也是完美地攻擊對方的精神狀態,讓他自動尋求安樂的死亡。我啊,不喜歡留下痕跡,唯一的要求就是您讓我使用我自己喜歡的方式讓對方生不如死。”“不能詳細說明嗎?”“抱歉,這是商業機密。不過可以對您透露一些信息:傷害一個人的身體不如傷害他最重視的、想保護的那個人。”“有一點我要堅持,我不想讓對方懷疑到我,所以,你的計劃不能在日本行動。”“明白。”某一地、某一室內、某一時間,同樣是大家不認識的三位陌生人進行了以下的對話:“從資料來看,那位隻是比普通同年人聰明一點,並沒有值得期待的地方。看來機器也不是完全可以信賴的”“我的看法不同,那位不過是沒有好的學習環境,如果讓他進入我們自己的學校,他的才能可以完全引發出來。”“不用急著下結論,不是還有一段時間麽?我們來試驗,看一看他的精神力夠不強。”“試驗?”“我想看的是他的精神力夠不夠強。在黑暗的房間沒有水與食物,他能生存幾天?我很想知道。”“可是,萬一他承受不了?”“既然這樣,我們也不需要他,得不到我們承認,那他便什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