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滿滿地堆積著,有了距離才有思念的甜美吧?隻有在離別後才特別期待著相逢的日子吧……期待是雀躍的……愛似江河齊匯於海,真是濤濤不絕啊。誌吾難以抑製地思念著那位名叫赤川風二的男人。單純地以愛的名義思念著,曾經的憎恨、厭惡被遙遠的距離淨化了,剩下的隻是鮮活的靈豔的瑰麗。心是快樂的,有了可以寄托思念的存在,這使心強壯,可以無畏地麵對各種汙語與窺視的目光。友情在心中的地位是不如愛情那般濃焰吧?不算刻意,認識的人不自覺地保持了距離。這並不影響誌吾的好心情。誌吾他原本就是能在心裏嘲笑一切的那類人,那怕針刺入的是心髒,疼痛也隻是短暫的。他不退縮,用無畏的目光對視著別人的探詢,那眼神是銳利的,往往是對方退避了。誌吾從來就不承認自己是弱者,以前被人打倒在地全身遭受拳腳襲擊時也不認為自己的無能,力量是可以鍛煉的,承認自己弱就是投降是認輸。他是討厭認輸的,是從內心深處的討厭,雖然他的嘴上說過不少次認輸的話,可內心是不認的。隻是,誌吾快樂幸福的心境並沒有反映在他的期未成績上,不理想,非常不理想,在這種沒有資優生的學校居然排在五十名上下。不是不會做題,臨到考試時居然腦袋裏什麽都沒有,尋常所熟悉的字眼陌生得要命,越是焦急越是解答不出來,這對他是不小的打擊。他找不出原由。幸好,暑假來臨了。心裏駐著的雀迫不及待地騰向藍空……愛情果然是從心裏溢出來的啊,那是蜂從花芯裏采來的粉釀成了新鮮的蜜,溢出來,以愛之名。特等艙位的飛機票已經在他手上,是山宗憐道送來的。柳生靜雲將以保鏢的身份陪他去紐約。山宗醫生真是有了家庭主婦般的氣味:瞧瞧,這麽多的食物還有各類的藥品……有時真不知道他是以何種身份心情做這類的事情。聽說他兄弟之間感情並不好,大慨把誌吾當成自己的弟弟了吧?!奇怪的人。飛機不是頭一次坐,不過這一次意義不同,是充滿了期待的旅途呢,心情是灰暗裏的彩色啊。唯一遺憾的是,柳生靜雲暈機,飛機升空後,他上吐下泄忙得淒涼。誌吾陪著遞水遞藥一直等他吃完藥安靜下來,誌吾才得以進入了睡眠中。明知道飛機還要過幾小時到達,赤川風二已經坐立不安了。他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到了機場,真希望時間走快點。“傻。”剛好在他那裏混飯吃的星野原夫被他拉著一起來了,陪著大眼瞪小眼,傻瓜兩隻。“你別坐立不安,對方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能從飛機上劫人。我收到的風隻是說會對付你,不一定會衝你的小情人出手。”星野原夫踢了他一腳:“難得見你六神無主的模樣。你不是在他身上弄了衛星定位麽?”“根本收不到訊號,飛機上有反探詢係統。”“放心,飛機是安全的秘室空間,人不會蒸發掉的。”“……我不安的是,飛機偶爾會在中途加油……”不安的理由是飛機並不算封閉,那趟飛機並不是直達的,中途還有幾個城市落機……真正不安是心吧,很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突發的變故……那種犯得犯失的心態從來不戀愛,隻求性快感的速食主義者星野原夫是不能理解的吧?不安是難熬,心是提到在咽喉處,好象要隨著每次呼吸或者張開嘴的機會崩出來。連呼吸也變得小心了。赤川風二從不掩飾自己,這也是不拘小節的星野原夫跟他合得來的原因吧。從這個人身上星野原夫認識到不掩飾有時也是種偽裝。“被欺騙了。”星野原夫看到離那班飛機還有三個多小時,但此刻卻從出口出來的赤川誌吾,而赤川風二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虧自己還特意安慰著他……不過從日本那邊傳來的消息赤川誌吾應該坐上的是那班飛機啊……有了情人的風二是沒有一點兒兄弟情份的家夥!赤川誌吾是有備而來的,他帶了三名保鏢。同樣,繼承了流井五葉的黑幫也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三月收到了風聲,有人在調查誌吾。這次出門三月不放心要跟著來,而八重文晃了一招以前出現以別的身份證明換了飛機。誌吾無可奈何,總覺得三月與八重文保護過度,他反而習慣柳生靜雲淡然地沒有存在感的立在一邊。思念真是很奇怪,沒有上飛機時輾轉難眠,在飛機睡了一覺後,真正見到風二反而覺得並不曾有過分離,好象一直在一起呢。八重文與三月兩人都對赤川風二沒有好印象,他們訂的回程隻有幾個小時的時差,隻夠風二感激他們請吃飯的時間,可以立場不同的兩人同時拒絕了他的邀請。八重文比三月還多了一句話:“自己的情人自己來保護。”被小鬼這樣說風二也沒有生氣,隻要誌吾平安比什麽都來得重要,而誌吾對他們之間的氣氛向來是不會去調和的。說真的誌吾交並不喜歡被人保護,那同樣也是不自由的啊,在飛機上看到供應賣相極好的食物他是想吃的,可是八重文不讓他碰,那種如臨大敵的氣氛有些好笑,真是神經質呢。“已經做了成全的準備,你幹嘛還那麽焦急?”星野原夫不解地問。風二晃著手指:“這你不懂,等你有了比自己還重要的人存在才會明白。”“去。”看不過兩人大熱天粘在一起的模樣,嫌熱。“原來愛情能把野獸的利爪與牙齒撥掉……”變故發生是突然的。騷動是從柳生靜雲剛進去沒有多久的洗手間方向傳來的,誌吾靠著牆,不放心柳生靜雲,朝洗手間走去……冰涼的金屬物抵住了後腰,誌吾相信,那是所謂的槍,當然他是沒有見過真槍的,以他平凡的人生槍械離他是遙遠的……“被綁架了。”真讓人沮喪,他隻不過站在購物處等去洗手間的柳生靜雲。原來果然有人要對付他。誌吾是風華正茂的少年,對陌生的地方有著本能的冒險的意識存在。他想用自己的雙眼來探查這個世界數一數二的城市。風二憐惜他有時間差,獨個兒把他留在臥室裏休息,他上班去了。對於他的安全風二是花了心思的,讓他住在辦公室內的休息用的臥室裏。但昨天推到今天的會議是避免不了的。一再叮囑過誌吾不要外去,等他回來。誌吾是不甘心被當成躲在男人臂膀裏的附屬物。他不需要借助別人的眼睛來描繪世界。在來紐約之前,他已經做了各種準備:地圖啊、巴士路線啊、美食介紹啊、名勝古跡啊、商業街啊全部裝進大腦,考試成績不好他自己懷疑是不是大腦裝了過多有關紐約的資料而把課本知識擠出大腦了。誌吾的英文也是極好的,在紫式學園英文老師是美國人哪,口語方麵也是有自信的。而且,口袋裏也有不少的美金,不打算購物,都換成了零鈔。t恤、休閑短褲、球鞋、太陽鏡、遮陽帽,一切都是順心的。柳生靜雲是丟不掉的尾巴,誌吾帶上了他。暈機飛雖過了一夜,柳生靜雲還是不健康的。肚子裏的革命並不是精神力能壓製,誌吾很後悔帶他出來。柳生靜雲一直是企盼誌吾能改變心意,回到舒服的室內,可他不開口說。外麵的陽光過於猛烈,街上的行人並不多,那怕是紐約,中午的都市在觀光雙層巴士搖晃裏也是沉悶的。誌吾還是把有人會為了報複風二而對付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他從不是魯莽的人。他一直都有注意周圍的人,也留下了方便離開的路線,他並不把背暴露在人前,總是找有柱了的地方或是靠牆的位置來等柳生靜雲。誌吾角視線掃射著周圍,這家大商場的大堂人流實在不多,並沒有發覺他們這兒的異動。誌吾確定,對方已經跟柳生靜雲交上手,打鬥聲越來越靠近,想必柳生靜雲急著來通知自己。誌吾是冷靜的。說出來也沒人相信,此刻的他卻想起昨夜與風二恩愛正濃時,大大嘲笑風二獻寶似地把他寄托思念所畫的一副誌吾油畫肖像,雜七雜八斑駁的色彩在誌吾眼裏真是奇醜無比。腿有些軟,別指望小別勝新婚的第二天有好體力。柳生靜雲應該是中暑了,自保都難。哎,真是糟糕的一天呢。任性是要吃苦頭的……隻是,不甘心乖乖赤手被擒!劫或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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