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川誠揮了一下頭:“坐下!不要自作主張!現在是拆點!意味著赤川家今後的道路,八木家的婚約對方隨時可以推翻。你去告訴留香,婉轉些,等我結婚後再商議她的事。你也知道八木家帶來的嫁妝是八木家新吞並的水戶汽車製造。這意識著什麽,你明白麽?就是八木家不肯在生意上與本田家對碰。我們沒有盟友、資金,本田家的狐狸並沒有出動,這幾年也隻是壓製而不是毀滅我們,他們把對付赤川家限意在小孩子們的吵架。低調、謹慎、防守。仇不是不仇,是沒有報仇的實力。”“是!明白了。”“你回去休息吧。找人跟蹤本田平次。注意他女性方麵朋友。”赤川誠看了一下表,晚上九點二十。“啊,約定的時間快到了。”真頭痛的應酬,卻是非去不可的。他站起來,取下衣架上的外套。走到電梯口,從金屬的反光裏稍稍整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下得樓來,整座大廈是靜寂的,這是他新建成的辦公大廈。命名為赤川大廈,規劃此大廈時沒有人支持自己呢,明明是麵臨倒閉危機,自己還如此動用流動資金,實在是不智啊!但是,換成另一個角度來說,赤川大廈的建立也就表明了赤川家擺脫經濟危機,有了可以抵押的信用,就如同上班族身上西裝的名貴與乎也是種身份的證明吧。建立赤川大廈是赤川誠的私房錢,這也是最後得到家族最終同意的理由。他是從股市以及外匯、黃金市場投資得來的。赤川誠走得匆忙,根本沒有發現,玻璃門外倦縮一團的人影。山宗憐道是被車的鳴叫聲給驚醒的,他還抱著書包,本來是要等赤川誠下班的,可是等著等著,由於昨夜哭了一夜沒有睡,突然閑著就睡著了。山宗憐道醒轉,他的視力這二年死命看書,視力下降了不少,看不清楚車裏頭對他鳴喇叭的是誰。便顛顛跑了過去。“哦,澤村大哥。”“你這是?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澤村鳴人見他這模樣,忍不住發笑。山宗憐道左顧右看,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誠哥呢?”“社長,在後麵,他今天自己開車,去八木家赴夜宴。”“這麽晚還有晚宴?”山宗憐道看了下表。“社長的大小舅子回國了,家宴訂在十點半。”“哦。”山宗憐道踏著落葉,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消失掉了。“我送你回去。”澤村鳴人推開車門,山宗憐道沒有拒絕,心卻沮喪到極點。“今晚是社長的鴻門宴,若是沒有見過麵的大、小舅子們對社長不滿意,隻怕這樁親事就要泡湯了。”澤村鳴人歎了一口氣:“有時,覺得社長也真可憐,連麵也沒有見過的女人就訂下了親,還不是為了赤川家,要是親事泡湯了,赤川家也破產了。”山宗憐道驚住了,小手絞著書包的帶子,淚水抵製不住眼眶拚命往下流。澤村鳴人歎了一口氣:這孩子!隻有社長那遲鈍的人才不懂這小孩熾熱的目光吧,這種事又不好明說。對不起了,小孩子,不能因為你而擾亂社長的人生!5、商機 ...赤川誠對著車內的鏡子,再一次看了一下抹上發蠟的頭發,沒有一絲不齊整的。二份禮物是澤村替他準備好的,長年在國外的兩位大舅子,一位嗜好紅酒,一位喜好收藏名刀。八木家宅並不在東京都內,而是神奈川的相模川,赤川誠出發的時間本來就不早,到八木家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八木家是在二戰之後成長的暴發戶,家宅是西式的磚瓦結構的建築對稱式洋樓,立在高地的山坡上,有著意大利台式的園林特色,建築物的中軸線也是園林的中軸線,占據大門視線的噴泉上的雕塑居然拿破倫騎馬像。為此,澤村曾經嘲笑過:“意式的園林裏偏生弄來個法國皇帝,讓人不知道他家喜歡歐洲麽?”連連接外麵的馬路都由圓石所鋪成,那些周邊的植物修整成各種幾何式。赤川誠沒有澤村那麽多的情緒,反正他娶的是人家的女兒,而不是他家的園子。鐵門緩緩打開了。他的車直直行進去。大廳裏,除了幫傭就隻有赤川誠沒見過的青年男子,大約三十上下,頭發中分齊耳,一套白色的便服,肚子微突,個頭矮。與他見過的八木將人神似,可是斷定是他的大舅子八木子青。“八木大哥。”赤川誠遞上了那瓶紅酒。“你就是赤川誠。”八木子青接過紅酒,馬上把錦盒打開。“chateau talbot 75?”八木子青漫不經心的目光掃向赤川誠,大慨是意外他送上這支酒。“軍神 talbot?有意思,我們這是慶祝什麽呢?英雄之酒。”“英雄相惜。”赤川誠對紅酒懂得不多。澤村曾淺作簡介過這隻酒。八木子青笑了,這句話讓他舒服。“坐。”算是第一印象過關。“父親大人呢?”落了坐,赤川誠明顯看得出這家人對自己的冷待,也沒有人送上茶水,連下人也自動摒離了。“帶著妹妹去輕井澤了。”八木子青取下掛在吧間杯架兩隻高腳酒杯……仔細看著的赤川誠心生欽佩,想不到倒紅酒也是有學問的。隻見他熟練地旋下瓶塞,然後拿起透氣瓶,葡萄酒的水滴變成紅色的絲綢般垂直地倒進玻璃瓶的瓶口裏。八木子青進行的decantage即小心又大膽,華麗流暢比起算是第一印象過關。“父親大人呢?”落了坐,赤川誠明顯看得出這家人對自己的冷待,也沒有人送上茶水,連下人也自動摒離了。“帶著妹妹去輕井澤了。”八木子青取下掛在吧間杯架兩隻高腳酒杯……仔細看著的赤川誠心生欽佩,想不到倒紅酒也是有學問的。隻見他熟練地旋轉出瓶塞,左手拿起透氣瓶,右手用絲帕拿著葡萄酒瓶的瓶底,葡萄酒的水滴如紅色絲綢般重直地倒入瓶口,他的decantage既小心又大膽,華麗優美得比起赤川誠的茶道來說毫不遜色。八木子青瞧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麵有得色。“請喝。”“好香!”赤川誠難以置信,重新喝了一口:“有百花的韻味,香醇濃鬱與以前喝過的任何葡萄酒不同。”“這就是喝葡萄酒的妙處。普通喝法,是糟蹋!”八木子青笑笑:“本來,家父草率把妹妹送給你,我是不同意,現在倒是改變了看法。你!還不錯。這次回國,我是特意要見你一麵的。赤川風二是你弟弟?”“是的,大哥認識他?”“見過幾麵。他對紅酒很懂。”八木子青笑了笑。“聽說你是他大哥,我才沒讓父親直接退掉婚事。”怎麽可能?風二離開日本也不過五年多,在日本的時候他無論是茶道還是紅酒都沒有興趣啊,不過八木子青也不象在說謊。這幾年沒有時間關注弟弟,他到底在學些什麽?“這幾年,本田家給你們使了不少絆子,不要結怨。這事就在這裏算了。過幾天我會約本田家能管事的人出來和談,讓他們給你家陪點小禮。算一算這幾年的損失也不要貪心,算實點。”“嗯。”赤川誠心裏極意外,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本田家會賠償損失?八木家有這麽大的麵子?不可能!“離開日本這座小島,大家都是日本人,用不著家裏鬥,我聽說,你有意在紐約發展,需要援手就開聲,你好也是我家優美子好。也就一家人,用不著客氣。”“已經在紐約開了間進出口公司。”赤川誠誠懇道。“我打算放一批紅酒在赤川大廈的首層,留間酒吧的鋪麵給我吧。有頭腦!寫字樓與酒店各占一半的對稱建築,我喜歡!”“是。”“去書房談。”他起身,也不忘拿起那瓶剩下的紅酒。赤川誠隨手把自己還喝剩的帶著。這書房其實是私人辦公室吧?根本就沒有見到書,倒是電子器械滿目,電腦有著數台。“你明白目前國際經濟形勢麽?”在自家八木子青極隨便,他把雙腳抬高放在書桌上,那雙冷淡的眼睛有著銳利的光。“國際經濟形勢?”難道還要筆試麽?沒有時間拿書本已經好多年。“跟你實說吧:私人壟斷已經是過去式了,國家壟斷對經濟進行幹預和調節的財力,主要來自稅收,但日本國家的收支這幾年一直是赤字。巨額的財政赤字。你想,國家如何填補這空塊,這空塊又是怎麽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