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三樓,李毅帶著李二和魏征來到了這裏,原因是魏征提到了讓他做官,李毅答不下去,隻能轉移話題,而李二也知道這事急不得,遂也不強求。


    三人上到三樓,卻見三樓隻有一樓的一般大小,卻是裝飾的更加華麗,三樓也有一個爐子,卻比一樓的的要小些。此刻眾女和程咬金等人正在聊天打屁,等著李毅等人。


    三人一上樓,程咬金便活躍起來了,他正等的不耐煩了。


    “我說毅小子,咱們什麽時候走,這船裏著實悶得慌!”


    李毅走到窗邊,打開窗子,伸手拉起外麵罩著的被簾子,看了看天,已經晴了,雪也停了,太陽露出來了,外麵也不想早晨那麽冷了。


    李毅回頭一笑。“嗬嗬,正是時候,程叔叔,這個遊船可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啊!”


    說完,李毅便讓眾人穿上外衣,然後把窗戶都打開,被簾子都拉起來。


    眾人都是照做。然而,窗子一開,旋即眾人頓覺一股冷風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不過有著煤爐,眾人倒不覺寒冷,反而因為涼風襲來,感覺甚是清爽。剛才捂著簾子,燒著火爐,確實悶了些。


    “咦,這裏為何聚集如此多的木船?”


    窗子一開,視野頓時打開了,他們在三樓,往下一看,視野很是開闊。


    這座樓船從一開始便沒有離開原地,一直靠在岸邊,一是沒有船夫,二也是因為這裏的樓船太多了,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因此,尉遲敬德才有此一問。


    “嗬嗬,尉遲叔叔,我說過,這裏可不光是品茶的樓船。”


    說著,一直船的正對麵,說道:“眾位叔叔,且看,那裏便是瀟湘館!”


    眾人猛地抬頭一看,卻見一座樓閣正處於超市的正對麵,而且麵積也和超市一般大小,而令人驚奇的卻是這做閣樓的二樓是一個突出來的正方形露台,約兩米寬,五米長。然而更特別的卻是這二樓的牆麵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麽材料,似水晶一般,平整的立在了露台上方,而且露台的正上方也是用的這種材料,裏麵的人抬眼便可看見天空。要不是邊角的木頭框架,再加上陽光的反射作用,眾人甚至以為這牆是不存在的。


    李二驚訝的都有些口齒不清了。“這......這就是你說的玻璃?”


    李毅笑著點了點頭。“不錯,這就是玻璃,成本不到琉璃市價的一成!”


    李二這才明白為什麽李毅一直強調玻璃能產生巨大的利潤,現在他明白了,有了這個,甚至不能說是利潤了,那就是明搶啊,質量比琉璃好,成本卻不足琉璃的一成,這利潤大的驚天啊!


    李二臉色頓時嚴肅起來。“玻璃作坊不能留在金陵,在長安重新建造一個吧!”


    李毅立刻點頭答應。這也是他的想法,這東西太誘人了,必須放在自己的身邊他才能放心。


    而程咬金在一旁確實有些聽明白了。


    腳步挪到李毅身邊,低聲問道。“臭小子,東西很值錢?”


    “它的價值可以換整個商盟!”


    “嘶~!”程咬金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口水都差點沒流出來。“小子,你打算怎麽做?”


    “怎麽?程叔叔想要參一股?”


    程咬金的腦袋頓時如搗蒜一般,猛地點頭。


    然而,李毅卻打算逗他一逗。“那程叔叔打算以什麽入股?”


    程咬金立刻說道:“老夫出一萬貫!”


    李毅卻搖了搖頭。“程叔叔應該知道,小侄不缺錢!”


    程咬金當時傻了,李毅不要錢,那程咬金就啥辦法沒有了。李毅真就什麽都不缺。


    程咬金頓時如喪考妣,這麽大一筆生意他參與不上,他得著急個幾天幾夜。


    抓耳撓腮的想辦法卻是毫無頭緒。


    猛地抬頭一看,卻發現眾人都是好笑的看著他。


    程咬金頓時明白了,自己被耍了!


    “臭小子,你耍我!”


    李毅雙手一攤,無辜的道:“我怎麽耍你了?”


    程咬金又傻眼了,他還真不知道李毅怎麽耍他了。


    最後還是尉遲敬德偷著告訴他,李毅做出來的東西都是屬於商盟的。


    程咬金一拍大腿,瞬間明白了。不過旋即便臉憋得通紅,這是被臊的,這也怪不得別人,要不是他貪心,想要和李毅平分這裏的利潤,也就沒這事了!


    眾人都知道他的性子,也沒人怪他。而最絕的就是程咬金,這貨隻是害羞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然後便立刻恢複了正常,像是沒發生這事一般,臉皮之厚,另李毅咂舌不已。


    “恩?毅小子,這瀟湘館是長安那個?”


    李二突然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這裏麵的人都是當初瀟湘館的姑娘!”


    李毅話一出口,眾人頓覺意外,同時也是直皺眉頭,他們不反對青樓的存在,但確是嫌棄身邊的人開青樓。


    眾女倒沒多想,她們都知道新的瀟湘館是做什麽的。


    然而程咬金卻雙眼放光。“臭小子,還是你夠狠,居然把青樓都開在這了!”


    李毅翻了個白眼。“程叔叔,你想哪裏去了,這個瀟湘館可和青樓沒關,人雖然還是那些人,但做的事卻不一樣!”


    程咬金不相信。“有什麽不一樣的?再怎麽遮掩也不過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李毅卻懶得理他。恰在此時,瀟湘館二樓之處卻是響起了一片琴音。


    眾人頓時驚訝的抬頭,一看,卻發現,那二樓的露台處,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聚集了數個美女,這些姑娘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種樂器,隻有一人手中什麽都沒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樂隊組合。


    而此時,清冷卻又稍顯悲傷的琴聲從二樓出縹緲傳出。


    琴聲一起,眾人便瞬間被這憂傷的曲調所吸引,本來有些嘈雜的秦淮河街頓時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弱了下來,似乎怕打擾這美妙的琴音。


    低沉的琴聲依舊,突然,悲涼的二胡聲毫不突兀響了起來,將這種悲涼情緒再加深一層,而眾人也瞬間沉浸在這股悲涼聲中。


    忽然,一個低沉又沙啞的女聲,猶如跨越時空,突兀的傳遍整個秦淮河街。


    “繁華聲遁入空門


    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


    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


    年輪”


    第一句歌詞一唱完,眾人便感覺一種淒美、悲涼、無奈的氣氛頓時撲麵而來。一種思念的情緒頓時纏繞在心頭,剪不斷,擦不去,讓人忍不住心中一痛。


    “浮圖塔斷了幾層


    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


    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曆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


    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悲涼、絕望、孤獨、為情悲傷,為愛斷腸!


    一首歌,三五分鍾,一杯茶的時間而已,然而眾人卻仿佛穿越時空,親身經曆了一段跨越數十年的愛情,心仿佛被什麽狠狠地揪了一下,疼痛不已,甚至連呼吸都有些粗重。


    簡單的收尾,似乎在傳遞著一種遺憾,眾人也終是從歌聲中回過神來。


    兀地,一股震天般的掌聲從四麵八方響起,瀟湘館內、秦淮河上、超市之中,凡是能聽到這首歌的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響起了掌聲,不知是對姑娘們的讚歎,還是對這首歌的感慨。


    李二等人也是都緩過神來。


    李二還好,畢竟他曾經聽過一遍,也知道這個故事,但是再聽一遍,仍舊被這種悲涼所感染。


    魏征眼睛通紅,卻是沒有掉淚,他是感性的,被歌中的哀傷所感染,然而,他也是理性的,作為諫臣,他有著超強的控製力。


    而程咬金和尉遲敬德就比較誇張了,他們雖然是粗人,根本不懂什麽是愛情,但是他們會被這琴聲所感動,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二人都掉了眼淚,卻沒人在意。


    因為今天這首歌,唱哭了無數人。


    就連樓上的姑娘也被自己的歌聲所感染,痛哭不已,這首歌她們在排練的時候便是唱一次哭一次,故事中的女主角和她們何其相似?隻不過一個是等不到,而她們卻是無人可等!都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一首歌,一起了眾人的議論,他們都想知道這首歌的出處,想知道這首歌背後的故事。


    然而,瀟湘館的二樓之處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換了一個人,隻見一個女扮男裝的俊公子,背對著眾人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而她麵前則有一張桌子,一把扇子,一個驚堂木,再無他物。


    隻見這姑娘先是朝眾人抱了抱拳,然後一拍驚堂木,字正腔圓,張嘴說道:“話說宋文帝時期,一守城將軍奉命駐守洛陽城,其間邂逅當地一名女子,一見如故,很快便私訂終身......”


    眾人一開始還有些奇怪,他們一開始還不知道這女子說的是什麽,然而沒過多久,稍有些文化的人便聽出來了,這是在說方才歌曲背後的故事,頓時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五分鍾,所有的人便都知道了姑娘所講的故事是什麽。所以,眾人再一次陷入了進去。


    樂隊、說書人正是李毅半年前便攢的大招,這半年來,這群姑娘一直沒露麵,一直都在磨練著自己的功夫,而李毅,也是不是傳授他們一些技巧,或寫信,或麵傳。半年來,這幫姑娘一直沒有放鬆過,終於,今天到了她們登場的時候了。


    很顯然,效果不錯,這個故事本來很短,不過被李毅重新加工了,變得更曲折,更感人,關鍵是更長,足夠說小半個時辰的了。


    李毅相信,過了今天之後,瀟湘館會隨著金陵水城一起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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