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楊生素和祝由走到了洛陽,路過一個山坡。兩人下馬吃了點幹糧,方便了一下,還沒來得及上馬,就聽到山坡上衝下來十幾匹馬。馬背上坐了十幾個年輕人,其中為首的一個人說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楊生素笑道:“想不到我盛世大唐,竟然還有打家劫舍的山賊!”


    祝由也說道:“這些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想吃牢飯!”


    那個為首的年輕人說道:“廢話少說,把銀子留下,馬留下,你們人可以過去!”


    祝由笑道:“如果不呢?”


    那個年輕人道:“嘿嘿,那你們倆的小命,就留在這個山坡!”


    楊生素道:“那你起碼留個名字,讓我們也知道死在誰的手裏!”


    那個年輕人說道:“你把我們當傻子嗎?告訴你我們的名字,你們就去官府報案了,我們還能逍遙自在嗎?”


    祝由說道:“原來是一些無名鼠輩。”


    那個年輕人道:“胡扯!我們是當年程咬金的徒孫!”


    楊生素說道:“你別壞了程咬金爺爺的名聲!你小子上來,我會會你,看看你多大的本領,敢打家劫舍?”


    那個年輕人說道:“也好,我看你們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小的們,給我掠陣!”下了馬,提著寶劍,就衝了過來。


    楊生素一招“守株待兔”,用寶劍攔了上去。兩劍相交,竟然震得他的手臂發麻!


    楊生素不敢怠慢,於是一招“如影隨形”朝著那個年輕人反擊過去,然後在一招“混元玄天劍”中的“一劍傷心”,刺向了對方的胸膛!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那個年輕人吃了一驚,連連後退了三步,方才站穩。隨即一招“日上三竿”,劍尖層層遞進,直刺楊生素的眼睛!劍風淩厲,步法穩健,頗有大家風範!


    祝由看來看去,覺得這個年輕人非常熟悉,劍法也是似曾相識。突然想起來一個人,說道:“你是姓郭吧?”


    那個年輕人吃了一驚,一聲呼哨,十幾個年輕人一起衝了過來,擺起了劍陣,頗有五行環日之意,裏麵一圈,外麵又站了一圈。


    祝由不得不拿起寶劍,和楊生素背靠背,與十幾個年輕人周旋。


    楊生素和祝由幾次進攻突破,都是無功而返。而這些年輕人穩紮穩打,頗有九宮八卦之意,一個被衝開,另外一個隨即補回,循環調整,無窮無盡。


    祝由和楊生素頗感後悔,後悔自己太過托大,小瞧了這幫年輕人。不得不竭盡全力,和他們遊鬥!


    鬥了一個時辰,祝由和楊生素已經氣喘籲籲,汗流如注。那個帶頭的年輕人嘴裏突然噴出了一股煙霧,飄向了祝由的麵門。祝由知道其中必定有毒,於是屏住了呼吸。但是煙霧卻穿過了祝由,飄向了楊生素!


    楊生素沒有注意,吸進了一口,突然頭昏腦脹,跌倒在地!


    祝由雖然躲過前麵一波煙霧,卻沒有躲過後麵的一波,如果不呼吸,也會閉氣倒在地上!不由得開口呼吸,隨即頭昏目眩,倒在了地上。


    等祝由悠悠轉醒的時候,眼前一位少女,正在瞧著他嘻嘻而笑!


    祝由覺得這位少女的麵容,也是似曾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少女的身後,卻是那個吹氣的年輕人!


    祝由眼中一亮,說道:“你們姓郭!”


    那個年輕人嘴一撇,說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祝由說道:“你們是郭摧樹的子女!”


    那個少女很是驚訝,說道:“祝由哥哥,你怎麽知道?”


    祝由更是吃驚,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少女道:“你這人真傻。你們兩個人,總有一個人招供的!”


    祝由道:“我那楊大哥呢?”


    那個少女道:“我把楊大哥喂了哮天犬了。”


    祝由知道自己玩嘴皮子玩不過這個少女,索性也就不問了。


    那個年輕人說道:“妹妹,不要和他費口舌了!”


    祝由道:“你們好久沒有見到郭摧樹了吧?”


    那個少女急切地說道:“他在哪裏?”


    祝由道:“他殺了人,被抓起來了。”


    那個年輕人道:“你說謊!我爹那麽好的武功,怎麽可能被抓起來呢?”


    祝由道:“你爹武功好嗎?還打不過我!”


    那個少女道:“那你怎麽被捆起來了呢?”


    祝由道:“我中了小人放的毒,如果憑真功夫,你們能抓到我嗎?”


    那個少年道:“我爹在哪裏?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祝由道:“你以為我是孩子嗎?好騙?我知道了我也不能告訴你!況且你們連名字都沒告訴我。”


    那個少年道:“我叫郭洪濤。”


    那個少女搶著說道:“我叫郭似水。”


    祝由說道:“這才像話。把我解開啊?”


    那個少年說道:“那不行,放了你,就等於放虎歸山,我們會受傷!”


    祝由說道:“我是郎中,怎麽可能傷害小孩子呢?”


    郭似水就要過來解繩索,被郭洪濤阻止了。郭洪濤說道:“妹妹,你不要上了他的當。他不說,我們就嚴刑拷打,我看他說不說!”


    祝由說道:“郭洪濤,你竟然比你爹還狠。好吧,隨你怎麽拷打,我都不說。除非我死了。”


    郭似水道:“你說謊,死了怎麽還能說?”


    祝由說道:“我死了,就變成厲鬼,深夜來找你,當然就告訴你了。”郭似水嚇得緊緊握住郭洪濤的手。郭洪濤放開她的手,走了出去。


    隻見郭洪濤找來了一個燒紅的鐵鉗子,伸到了祝由的臉上,說道:“現在你還想不想說?”


    祝由嚇了一跳,說道:“你這個孩子,不能幹這種事情,否則以後會絕後的!”


    郭洪濤說道:“我爹如果沒了,我還怕絕後嗎?”說完,把鐵鉗伸到了祝由的眉毛上。


    祝由嚇得閉上了眼睛,心裏不住地說道:“我今日完了,要毀容,還沒結婚呢!”


    突然間,郭洪濤“啊”地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祝由睜開了眼睛,一看,麵前站著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甄九靈和楊生素。


    甄九靈把祝由的繩索解開,然後把郭洪濤綁了起來。


    祝由說道:“二哥,你若來晚了,我就毀容了。這小子忒狠。”


    甄九靈說道:“幸虧我剛練成了飛針之術,否則你還真的危險。”說罷,拔下了郭洪濤脖子上人迎穴裏的銀針。


    祝由說道:“二哥,這飛針的名字叫什麽?”


    甄九靈說道:“叫‘伏魔心意針’,你感覺怎麽樣?”


    祝由道:“這個名字好。管他牛鬼蛇神,一針搞定。二哥,你是怎麽到了洛陽的?”


    甄九靈道:“你和大哥遲遲未歸,我有點擔心,一路打聽。走到這個山坡,聽到有幾個少年正在議論,說抓了兩個人。我仔細詢問,估計是你們倆。於是用飛針打倒了看守楊大哥的兩個人,再來救你。”


    祝由道:“原來如此。就是親兄弟,也沒有我們親呐!”


    楊生素道:“三弟,不要廢話了。這兩個孩子怎麽辦?”


    祝由道:“這兩個孩子心狠手辣。如果廢了他們,隻是年紀還小,有點可惜。如果放了他們,將來危害社會。說實話,我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楊生素抽出寶劍,挑了郭洪濤的右腳腳筋,然後又用匕首,割掉了郭洪濤的舌尖上的一點肉,說道:“郭洪濤,我給你一點警告。將來不能再害人,更不能用毒。不要做你父親那樣的人,否則,我們再遇到,就不會再放過你!”


    郭洪濤並無懼色,隻是用惡狠狠的眼光望著楊生素。他的妹妹郭似水嚇得哇哇大哭。


    祝由對郭似水說道:“小姑娘,你不要跟你哥哥他們學,要做個好人,否則將來後果會比他還慘,知道嗎?”


    郭似水點了點頭,扶著他哥哥走了。


    甄九靈說道:“既然給了這些年輕人一點教訓,我們也算是做了善事。那我們直接就回長安,曹要和陳香還說請我們吃飯的。”


    祝由一聽,來了精神,說道:“陳香那麽好的一個美女,便宜了曹要那小子。飯總是要吃的,走,我們回去,把曹要吃窮!”


    寒冬臘月,長安城一片銀裝素裹。而在城郊的曹要家裏,卻熱氣騰騰,十分熱鬧。


    陳香穿著紅襖,外罩一個貂皮背心。背心的邊上鑲著白色的狐毛。陳香皮膚白皙,容顏俏麗,跟屋外的白雪相配,簡直就是一個玉人。


    曹要看著老婆陳香忙裏忙外,有點心疼,叫她停下來吃飯喝酒。


    祝由說道:“師兄,你白得了一個那麽美的老婆,到現在都沒感謝我這個媒人。真是‘媳婦娶上床,媒人丟過牆’啊!”說完,喝了一杯悶酒。


    曹要說道:“師弟,你師兄一直記在心上呢。等一會兒,我們倆跟你幹上一杯。”


    祝由說道:“這才像話。嫂子,快來,我們幹一杯!”


    陳香嫋嫋娜娜地走了過來,說道:“祝由,我考你一下,你回答對了,我就跟你幹這一杯。”


    祝由道:“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你出題吧。”


    陳香道:“天氣那麽冷,我們手腳都凍得冰涼。為什麽臉露在外麵,卻不怕冷?難道真的臉皮厚嗎?”


    祝由道:“你這題目出得也太簡單了。正好經書上有這個內容。這是因為,人身上十二條經脈和三百六十五個小絡的氣血都是流向臉麵的。精陽之氣流向眼睛,所以你能看得見;旁邊的精氣流向耳朵,所以你聽得到;宗氣從鼻孔外出,所以你才能聞到。而濁氣從脾胃流向了唇舌,所以才有了味覺。所有的這些器官,都在臉麵,而這些氣血經氣都流向了臉麵,而臉皮相對來講也厚,臉上得肉也是十分得結實,所以不怕冷。”


    楊生素道:“這個問題三弟解釋得非常好。所有的熱量都上呈於麵,臉能怕冷嗎?”


    陳香道:“既然楊大哥都這樣說了,那你的回答肯定是對得。而且,你祝由的臉皮更厚,所以你更不怕冷,是嗎?”說完,抿嘴一笑。


    祝由道:“陳香師嫂,既然我答對了,就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喝酒嘍!”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曹要搶過了陳香的酒杯,一口幹了,說道:“我替你師嫂喝了,你小侄子現在還不能喝酒。”


    甄九靈說道:“嫂子有了啊?恭喜了,曹師兄、師嫂,這真是喜事,我也喝一杯。”


    祝由道:“師兄,你這速度也夠快。陳香這塊地也夠肥,種什麽都發芽!”


    陳香敲了一下祝由的頭,說道:“你這麽大年紀了,還油嘴滑舌的。正經點,給你小侄子做個榜樣!”


    祝由道:“師嫂,還有比我更正經的人嗎?”說完,又幹了一杯。


    楊生素說道:“既然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我也該回長安城了。我開按摩館的朋友讓我回去幫忙,冬天按摩的人特別多。你們誰願意跟我去?”


    甄九靈和祝由都說道:“大哥,帶著我!”


    於是三人告別了曹要和陳香,騎著馬,慢悠悠地向按摩館走來。


    到了按摩館門口,三人剛把馬扣好,就聽到“媽呀”一聲,一個人從屋內飛出,倒在了雪地之中,隻穿了一件小衣。


    隻見屋裏走出了一個彪形大漢,提著寶劍,上來還想再刺一劍。


    酒店王掌櫃的跪著抱住了那個大漢的腿,說道:“郭大俠,手下留情,畢竟在天子腳下!”


    祝由一看,那個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郭摧樹!


    楊生素大喝一聲,拔出了寶劍,說道:“郭摧樹,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殺人嗎?”


    郭摧樹定睛一看,原來是楊生素、甄九靈和祝由兄弟三個,心中有了怯意,自忖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於是說道:“看你以後還敢搶我的按摩師吧?不過,看在三位大俠的麵子上,今天就饒你性命!滾!”


    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立刻爬了起來,到屋裏穿好了衣服,溜走了。


    祝由道:“郭摧樹,你自己出來瀟灑,家裏的孩子也不管了?”


    郭摧樹道:“孩子們都長大了,哪裏還用我管?”


    祝由道:“如果他們做了山賊,殺人越貨,被官府抓去了,你管還是不管?”


    郭摧樹道:“怎麽可能?我孩子還小呢!你別胡說八道!”


    祝由道:“還小嗎?是不是一個叫郭洪濤,一個叫郭似水?”


    郭摧樹吃了一驚,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祝由道:“我和我楊大哥,差一點死在你兒子的手上。你這個兒子心狠手辣,將來肯定比你有出息!”


    郭摧樹更是吃驚,說道:“三位英雄跟我兒子過招了?隻是我兒子武功還沒有我好,怎麽可能是你三位的對手?”


    祝由道:“我差點成了狗熊,哪裏是英雄。如果你再不管,下次再遇到,我們就不客氣了。”


    郭摧樹道:“我回去看看。這個狗崽子如果膽敢做壞事,我就宰了他!”


    甄九靈說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也許不是你兒子的對手了。”


    郭摧樹心裏甚是焦躁,無心跟他們再鬥口,於是一抱拳,向洛陽馳去。


    王掌櫃的拉著楊九靈的手說道:“幸虧你們三兄弟來,否則我這場子就被這姓郭的砸了。這小子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和朝廷的要人也有聯係,我們可得罪不起。”


    楊生素道:“這人來路這麽硬?以後我們要小心了。”


    王掌櫃的說道:“來,來,來,你們三位到裏麵,我安排一下異性按摩。”


    楊生素搖了一下手,說道:“我是來幫忙的。你看看哪位需要專業按摩的,告訴我,我去服務。”


    祝由說道:“王掌櫃,我太累,幫不了你的忙。但是,如果是哪位富婆需要按摩,我可以去服務。首先必須說明的是,我賣藝不賣身,純按摩!”


    王掌櫃的說道:“我去問一下小二,看看客人有沒有這方麵需求。”


    甄九靈對這些不感興趣,告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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