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聲歎氣,“月亮,那應援車的事,盛源白白損失了五千多萬,都給分院打了廣告,城淵需要給董事會一個交代,這次停卡,你就當是個教訓吧。”


    孩子因驚嚇,差點窒息身亡。


    醫生建議,給寶寶袋鼠治療,“就是讓媽媽裸著身體,懷抱嬰兒,這樣的話……”


    “把這小賤種帶出去,帶走啊!我不想看到她,她就是一災星,災星!”


    半月後,元旦。


    阮檸收到王垚石的請帖,邀請他們去冰島跨年。


    她借口工作忙,拒絕了。


    晚上回別墅,小然然跟著菲傭,時時刻刻抱著檸檬,去玩具房玩。


    客廳,開了暖黃色的壁燈。


    冷塵睇她一眼,道:“陪我去冰島,算我求你。”


    “讓一一跟你去,你們才是患難與共的朋友,身為姐姐,我壓根兒沒打算跟弟弟的兄弟走的太近。”


    阮檸去泡茶,配了一些中藥,暖身。


    冷塵垂眸,鴉羽般濃密卷翹的睫毛,我見猶憐的耷拉著。


    身為女人,都會在這個雌雄莫辨的男人麵前,因為不夠嫵媚動人,而自殘形愧。


    他低聲,像是在自言自語,“阮檸,我也想當你弟弟……”


    “我隻有馮一一一個弟弟,抱歉。”


    阮檸喝完茶,準備去書房看病曆。


    冷塵嗤笑,“歐景炎的代言,還要嗎?”


    “冷塵,你賴在我家裏,還這麽威脅我,合適嗎?”她顯然很不悅。


    他聳聳肩,“最後一次,需要我給你寫保證書?”


    滴答,滴答。


    牆上的表盤,發出重複規律的聲音。


    沉默兩秒。


    阮檸無奈一笑,虛空點了點冷塵,“其實說句實在話,比起一一,你更像小蕭,一樣的倔脾氣,一樣的不顧別人的情緒!”


    被爸爸媽媽慣壞的獨苗,從很小很小開始,阮蕭就有任性妄為的資本了。


    “可人都會長大,避風港沒了,逼也要逼出勇氣來,姐,我們誰都沒回頭路的!”


    坐王梓染的私人飛機,在十二月的最後一天,飛去了冰島。


    那是一個絕望的國度,陰冷、冰寒,沒有希望的海洋。


    但偏偏,最美麗的極光,卻來自於這裏。


    諷刺嗎?


    元旦當天,王家的跨年晚宴,群星雲集,資本的腐臭味,將這裏變成物欲的世界,三六九等,一較高下。


    戲子終究是戲子。


    公主和王子,隨處可見。


    “厲城淵,你tm真離我遠一點,這身裝扮,玩cosy呢?”頂級休息室內,鄭源一身中世紀古董燕尾服,人打扮的,很高端大氣上檔次。


    再看一件藏藍色絨麵西服,非要配一條紅色領帶。


    要不是厲城淵長的太帥,人神共憤的帥。


    就這滑稽的裝扮,早讓人笑掉大牙了!


    鄭源想強行扒衣服。


    厲城淵一拳打開,“別碰,阮檸給我配的。”


    “嗬嗬,那你視若珍寶的幾個行李箱呢?上飛機的時候,托運非要自己辦,司機想幫忙,你連一根手指頭都不讓人碰,就因為阮檸?”


    從法國到京港,再從京港去出差,元旦當天飛冰島。


    繞了半個地球。


    在鄭源看來,厲城淵怕是要跟那幾個巨大行李箱,鎖死在一起了!


    “聒噪,閉嘴,不然,去北極。”厲總可不開玩笑。


    鄭源嗬嗬,說風涼話,“月亮孩子也生了,你不是想把她們母女倆養在法國一輩子嘛,怎麽?現在沒有借口不去追阮檸,就開始玩欲拒還迎,不長嘴了?”


    “我什麽時候說要去追她?”


    男人死鴨子嘴硬。


    鄭源複讀機,“我什麽時候說要去追她?嘖嘖嘖,下一句,肯定是,一殺人犯的女兒,她配嗎?”


    “鄭源!”


    “走走走,跨年晚會要開始了,我粉的一女團組合也在,去釣幾個,她們最好上手。”


    鄭總逃之夭夭。


    一樓宴會廳內。


    王斌牽著一端莊秀麗的女人,走到全程視線黏在他身上的冷塵麵前。


    阮檸也在。


    他敬一杯,“阮阿姨,我爸在忙著招待客人,若有所怠慢,晚上他定會補償,您千萬別生氣。”


    “王少客氣,但好在我沒帶兒子過來,不然王先生看見,愛屋及烏的話,會不會讓我們然然也成為鑰石資本的繼承人之一呢?”


    精準反擊,一擊必勝!


    王斌臉色一沉。


    他身邊的女人微笑,落落大方,伸出手,“阮小姐好,我叫梅斯雅,冰島華人,你看,我這普通話說的還算標準?”


    “能聽得懂。”


    阮檸禮貌握手,故意側了側身,擋住冷塵那沒出息的視線,“梅斯雅小姐,要是沒別的什麽事,我和我朋友就先走一步?”


    “阮小姐留步,其實是我讓阿斌帶我過來的,我主要想跟冷塵先生說一聲,我和阿斌即將結婚,但請他放心,隻要他安守本分,男妾,我可以接受。”


    上流圈的婚姻,多數在於利益結合,男女雙方,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話音甫落。


    冷塵的痛苦和悲鳴,即使是無聲的,阮檸也能一絲不差的感受到。


    梅斯雅態度隨和,可出身貴族的盛氣淩人,很囂張,“冷塵先生,我需要三個孩子,可外人帶著,我不放心,而我和阿斌都有自己的事業,因此,你是奶媽最好的人選。”


    “王斌,你讓我給你和你的妻子,當牛做馬?”


    那聲音沙啞的,都快泣血了。


    王斌覺得沒什麽,“冷塵,你不是愛我嘛,我肯給你這樣一個留在我身邊的機會,梅斯雅也沒把你當外人,你不該千恩萬謝,開心非常嗎?”


    “哦,對了,冷塵先生,我在懷孕期間,麻煩你幫我照顧好阿斌的生理需求,這是你的專長,對吧?”


    梅斯雅豈止是把冷塵當做牛馬。


    她怕是都沒把他當做人來看待!


    王斌也不例外!


    而五年,不對,是六年前了。


    六年前的自己,於厲城淵而言,除了愚蠢到可以免費被利用,被睡以外,怕也算不上人吧!


    “對了,冷塵,你一個晚上多少錢?為了不讓阿斌為難,你陪他,我付錢……”


    啪啪啪——


    這一次,梅斯雅連話都來不及說完,就被抓著冷塵手的阮檸,把臉打歪了。


    冷塵一愣,“阮檸,你……”


    “戀愛腦,缺心眼的玩應,有王斌在,你是不是被欺負死,都心甘情願?”


    在冷塵身上,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俗話說的好,人呀,最怕就是照一照鏡子,照了,你看見自己有多千瘡百孔,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阮檸被刺激的不輕。


    梅斯雅捂著臉,千金大小姐的矜持,讓她咬緊牙關,還算沉穩的狠聲道:“阮小姐,在冰島,得罪梅斯雅家族的後果,你可知道?”


    坦丁.梅斯雅。


    未來王夫人的父親。


    他擁有歐洲最高貴的皇室血統,錢未必多,卻有著一呼百應的至高地位。


    “阮阿姨,和冷塵一起下跪磕頭、道歉,我的未婚妻,興許會饒你們一命,至於我父親,他怕是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梅斯雅家族的。”


    王斌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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