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裏,完全感覺不到危險緊張的路人們,七嘴八舌。


    有小姑娘背著書包,墊著腳,驚呼,“我去,這是哪裏新人小哥哥?idol嗎?哪個團的?快搜快搜,我要粉起來,這也太帥了,簡直帥的不似凡人有木有?”


    “我以前還蠻喜歡盛源集團董事長這個圈外商務人士的,但看了這一位,我果斷移情別戀!”


    阮檸被吵的頭疼,她狠狠瞪過去一眼,宣誓主權一般,掃視著每一位“迷妹”,提醒,“他有未婚妻,明白?”


    故意亮出價值不菲的粉鑽。


    陳蕊被這一波操作,弄得目瞪口呆,“阮……阮姐,你這為了一個男人,秒變霸道小嬌妻的樣子,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啊啊啊——


    廣場屏幕裏傳出的驚恐聲,讓空氣一窒。


    有人囂張戲謔,“喏,刀子給你,你自己在身上割肉下來,不割的話,我們就讓這貌美如花的小丫頭片子替你受罰,如何?”


    “不不不,先生,我女兒還沒上高中呢,她那麽小,求求您,您救救她啊!”


    女孩父母跪在地上,磕頭連連。


    豌豆緊繃的俊臉,竟是絲毫沒有糾結猶豫,手起刀落,視頻戛然而止……


    “王隊,馬上帶我進去,我了解城宴哥,以他的脾氣,為了救人,一定會出事的!”


    阮檸認定豌豆就是厲城宴。


    不然,憑什麽?憑什麽一雙眼睛,可以隨心所欲的切換顏色?


    一切準備就緒。


    總指揮部給出進入負一層的信號。


    可厲城淵的老斯萊斯,非法撞開隔離帶,衝入廣場,將阮檸一行人突兀攔下。


    “阮檸,就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你到底還要瘋到什麽程度?說話啊!”


    他臉上還貼著醫用創可貼,原本硬朗有神的眉眼,才短短幾日不見,就顯出了幾分憔悴淩亂。


    那吼聲,震的阮檸有那麽一瞬,頭腦很清明!


    四目相對。


    周遭的一切,都開始像打上馬賽克似的,慢慢變的模糊。


    她伸出手,一巴掌,“厲城淵,我愛的,從始至終,都隻有城宴哥一個,而我們的那十幾年,不過是你用欺騙手段,從我這裏,卑鄙無恥偷走的。”


    再一巴掌。


    他踉蹌後退。


    她冷笑不止,“厲城淵,城宴哥還活著,我知道他是誰,如果我沒猜錯,你比我知道的更早,卻故意隱瞞,怕自己成為最可悲的那個小醜,對嗎?”


    最後一耳光。


    厲城淵脖子一歪。


    “聽好了,你這強取豪奪、戲耍別人感情的破遊戲,我和城宴哥,都不跟你玩了!


    “我會和他結婚,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而你,就等著腸子悔青,孤獨終老吧!”


    話音甫落。


    一群人,已經越過僵在原地的厲城淵,魚貫進入負一層。


    豌豆為了保護人數不少的無辜百姓,他一條胳膊,坑坑窪窪,森森白骨都露出來了。


    阮檸低吼,“城宴哥!”


    那人偉岸的身軀,背對著她,驀的一僵!


    緊接著,有什麽東西,硬邦邦的,戳在了她太陽穴上。


    是那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連暗中護送阮檸的警方人員,都沒能在這突變中有所反應。


    “蠢貨,幹爹怎麽會對你如此感興趣?簡直為了男人,連腦子都不要了。”小女孩麵容陰鷙,鄙夷。


    跪在地上,最靠近豌豆,扮演父母的一男一女,猛得起身,就要給出致命一擊。


    阮檸驚呼,不管不顧的,連基本理智都沒回過神來。


    她一個飛撲,將豌豆壓在了自己身下。


    砰!


    子彈劈空而來。


    “厲先生!”王越大喊。


    厲城淵護住了阮檸,自己中了一槍,兩隻手臂,還本能的死死抱住懷裏的人,思慮周全。


    “城宴哥!城宴哥你是不是很疼?你不要有事,我求你了,我求你不要有事,你要是再次離開我,我真的會瘋,會死的!”


    完全沒去理會受傷的那一位。


    她掙紮著,拖著豌豆,遠離厲城淵,去尋求救護。


    “阮檸……”男人抓住她一角衣服,想要引起哪怕一星半點的憐憫和注意力。


    但,她隻會抱著一個人,苦苦哀求,掉眼淚,“城宴哥,我們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我知道我背叛了我們當初的承諾,你可以恨我,也可以討厭我,就是不能死,你聽到沒有?!”


    警方接管現場。


    全部綁匪被捕。


    急救車帶著豌豆跟阮檸,朝距離最近的中心醫院奔馳而去。


    “阮檸,是我,救了你!”厲城淵躺上擔架,雙拳緊握,身上但凡能爆出來的青筋,都在蓄勢待發。


    一天一夜。


    豌豆脫離危險期。


    阮檸這才鬆口氣,穿著無菌服,疲憊的從icu病房出來。


    她腿上一卸力,人便晃晃悠悠的跌坐在了走廊休息椅上。


    一拿著掃把,戴著口罩的清潔工,遞來一瓶旺仔牛奶,“喝點,解解壓。”


    “冷塵?”


    “原來你還記得我在你醫院上班。”他把口罩扯下來,那雌雄莫辨的一張俊臉,被暖光一照,竟堆滿了無奈和失望。


    阮檸打開拉環,猛喝一口,苦笑,“最近很多事都變的很複雜,抱歉,我餘力不足。”


    “你很愛裏麵那一個?”冷塵用下巴指了指icu病房裏的豌豆。


    她不加思索,點頭。


    他補充,“有多愛?舉個例子,要是他跟你的弟弟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二選一,這兩個人,你要如何抉擇。”


    “冷塵,我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知道我從來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再者,小蕭和姐姐一樣,都最喜歡風趣幽默,又一身藝術細胞的城宴哥。


    安靜一瞬。


    冷塵從阮檸身邊起身。


    他垂眸,那眼神有些難以揣測,開口,“姐,該死的人,你就讓他們去死,阮家的仇,總該有一個了結了。”


    “你,什麽意思?”


    想追問。


    人倒是走的無影無蹤。


    走廊另一邊,通往手術區的方向。


    selina快崩潰了,“城淵進觀察室之前,不是已經通知血庫備血嘛!他是稀有血型,按照醫療係統的相關急救規定,都會優先開辟血緣儲備的,你們都是豬腦子嗎?”


    “selina院……院長,不是我們不按規矩辦事,而是忽然有人臨時將京港市,以及周邊血庫的對應血型,都給調走了!”


    一滴不剩!


    厲城淵再次病危,情況緊急。


    selina看到阮檸,阮檸麵無表情的,轉身就走。


    她忙追上來,將人堵在牆角,“阮檸,然然到底是誰的孩子?如今人命關天,你別想隨隨便便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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