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心月,真的是你?什麽時候來京城了?”眼前一個四十來歲的大理寺官員,他認出了古心月。


    “遊靜玉?你什麽時候進了大理寺?”古心月不入世太久了,世界完全變了,變得他根本不認識了。


    “你好端端的,搞什麽歸隱山林,再入世什麽都變了吧。想當年,我們還一起把盞共飲,如今差點見麵互不識了。”遊靜玉雙手把住了古心月雙臂,還在感歎。


    “是啊,十幾年不見,想不到你從刑部到了大理寺。現在大理寺任何職?”古心月記得當年和遊靜玉認識時,他隻是刑部一個小官差,想來如今應該是大理寺的大官了。


    “我現在是大理寺少卿,官不大,事挺多。這不,前兩天刑部侍郎死在家中,到現在都無法定案。你現在是周遊還是出山了?我如果要找你,該去哪找你?”遊靜玉可能還有事,不能耽擱太久,趕緊問下古心月近況,就準備走了。


    “我在青州,如果你有事來青州找我吧。你先去忙,我明天要回青州了。”古心月理解公門的人忙,也不便打擾太久,便和遊靜玉分別了。見時間也不早了,古心月便帶著小五連忙往桃園酒家趕去,他可不想讓人覺得他擺架子。


    “師傅,你和公門的人還有交情?”小五也看出來了,古心月和這個大理寺的官的交情不淺。


    “我一個平頭百姓,怎敢和他們這些當官的攀交情?和他認識的時候,大家都年輕,那時候都有抱負。如今我隻是一個浪蕩之人,可不敢和人比了。”古心月看著遊靜玉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麽用心辦案,不禁想起了當年和他一起辦過幾件案子。心裏還是頗多感慨,難免歎了口氣。


    “看來師傅是當年和這個官兩人是很和得來,要不師傅留下,和他敘敘舊。讓他們先回去,我再陪你幾天。”小五說這話,很是貼心。


    “你小子是京城還沒玩夠,想找我做借口吧。”古心月一眼看穿小五的心思。


    “哪有,我是不想這麽快和師傅分開。”師傅是說讓小五回青州,沒說和他一起,他是不想又和師傅分開。


    “你長大了,該自己出去闖蕩,不可能永遠跟在師傅身邊。我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回去你有時間多點去找婉兒,多陪陪她。她們孤兒寡母的,平時找個人說說話都不易。”古心月將蘇夫人托付給小五,他也放心。這麽多年,他也很少去看望她們。


    “我都記下了,師傅隻管放心。”小五乖巧地答應了下來,他對婉兒這個妹妹也是很喜歡,自會多點去陪她。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桃園酒家大門前,便不再繼續往下說,往裏麵走了進去。夥計見到古心月二人忙迎上前說道:“古大俠請跟我來,我們田掌櫃已在恭候二位。”


    古心月和小五便也不客氣,跟著夥計便上了二樓,去了雅間。待一進門,正在裏麵的四人都站了起來,讓古心月二人落座。見他們留了上首位置,古心月便坐了過去,也不與眾人客套。小五自覺地坐到了下首位置。


    “田掌櫃這也太客氣了,我家小徒不懂規矩,在路上傷了你的人,你不但沒見怪,還這般招待。這可真是怎麽好意思。”古心月也不來虛的,直接將在路上劫鏢之人,都歸於桃園。


    “這實在是誤會,都是陸羽自把自為。我們老板已經讓他長教訓了,讓向榮接替了他的掌櫃。這陸羽也太自不量力,竟敢與古大俠叫板。這古墓劍譜本就是古大俠的,你什麽時候要回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他陸羽多事了。”田掌櫃也不多廢話,不過他卻將責任都推到了陸羽身上,古心月當然不信,沒老板的默許,陸羽哪有那膽子?更何況入虛道長,也不是他能隨便指得動的人。


    “這麽說,以後在青州桃園便不會再與梅家為敵了?”古心月聽田掌櫃這話,就是有古心月在後麵,給梅家撐腰,他願意收手了。


    “那當然,遠親不如近鄰,在青州梅莊主是地主,強龍不壓地頭蛇,他陸羽這樣做生意,是不會長久的。所以我們老板,叮囑向榮,回去後一定要向梅莊主解釋清楚。桃園願意和梅莊主一起,將青州的生意做好。還望梅莊主海涵。”田楚雄向梅長風作了一個輯。梅長風便也站了起來,還了一禮。


    “既這樣,大家和氣生財。劍譜我也收回了,回去我讓梅莊主將劍譜多印幾份,也給向掌櫃送去一份。以後也免總為了我這劍譜,生不必要的事端。”古心月也承認了劍譜是他拿了。


    “難得古大俠這等大度,怪不得人人敬仰。你願將這等絕學,與大家分享,真是我等的福份。我定要向掌櫃到時,也送一份給我。我先在這向古大俠道謝了。”田楚雄向古心月行了一禮,他這禮是真心的,絕沒想到古心月會來這一手。不但能籠絡人心,更能使桃園的劍譜失去價值。似他這等手段,如在商場,隻怕是自己也不是對手。


    “隻要你不怪我就好,我想當日將劍譜給你老板之人,絕不願我將劍譜這麽輕易地,公之於眾吧。”古心月當然知道劍譜從何而來,這是他送給人的,自然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這個我可不知了,這劍譜從何而來,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陸羽得到了劍譜,便想獻與老板,但不知道他竟想用劍譜謀梅莊主家產。幸好古大俠出手,不讓他得逞,要不然我們桃園在青州,可再也無法呆下去了。”現在陸羽已經成了替罪羊,他所作的事,田楚雄也沒必要替他隱瞞了。梅長風聽聞,冷汗直流。日前他雖已猜到陸羽的計謀,但是他還是著了他的道,真正是騎虎難下。幸好古心月派小五來幫他,這才得以渡過此劫。要不然,青州再無梅家。


    “那是,如果你用我的劍譜,奪下梅家產業,第一個不放過你們的,就是我。”古心月也不掩飾,直接說了自己的意思。


    “正是此話,陸羽他太自以為是。還好,一切為時未晚。桃園與梅家還可重修共好,共同進退。”田楚雄也趁上菜的機會,與大家敬上一杯,當是賠罪。


    古心月也不再繼續關於劍譜的話題,這事便當翻過遍了。


    “這幾日京城出現了一位高人,不知古大俠可有曾聽說?”田楚雄的酒家當然可以說是消息的集散地,江湖中想打探消息,最好莫過於去各大酒樓食肆。古心月遠離江湖已久,更何況他久未來京城,京城中事,他自然不得而知。然而這田楚雄刻意在席間,提及此事,必有他的用意。


    “哦,我多年不曾入京,更不在江湖,莫說京城,就算是江湖中出現高人,我也是一無所知。還請田掌櫃,說來聽聽,也讓我這個鄉下野人,聽聽熱鬧。”田掌櫃既有意說給他聽,他也想知道田楚雄的用意。


    “近幾日,京城中將軍府裏的張將軍突然自將軍府中失蹤,還有刑部侍郎在家中被人行刺身亡。你想,以他二人府中,守衛森嚴,能輕鬆自如進入行刺。這樣的人,武功之高,我怕也隻有古大俠能夠做到了。”聽田楚雄這話,似是在懷疑這兩件事,是古心月所為。


    今日偶經大理寺,聽到刑部侍郎一事,已讓古心月心中存有疑惑。再聽田楚雄這麽一說,古心月不禁一驚。他這趟入京,竟是自趟渾水了。


    “你胡說,我師傅昨日才入京,這些事怎麽會與我師傅有關?”小五忙替師傅解釋。


    “那是自然,誰都知道古大俠歸隱山林,近二十年都未曾踏足江湖。這次若不是古墓劍譜重現江湖,斷不會重新出山的。隻是,能在將軍府擄人和侍郎府殺人,這等功夫,怕此人功夫不在古大俠之下。當然,古大俠貴徒,這位小五兄弟也能做到。”田楚雄這話還在說,此事恐與古心月脫不了幹係。他師徒二人的功夫,如此出神入化,要做到這事,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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