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兄弟這幾日都是和我在一起,忙著為你們護鏢,自不可能與你說的事有關係。”梅長風馬上跳將出來,為小五辯解。


    “你們不要誤會田掌櫃,他隻是對我們講下京中趣事,並不是說此事與我有關。他隻是一酒家掌櫃,這等大事,與他有何幹係?我們隻管喝酒便是,田掌櫃,莫見怪。我敬你一杯。”古心月舉杯與田楚雄敬上一杯,他此時已明田楚雄用意,便製止了眾人。


    “對,對,我隻是將京中趣事,說與各位解悶,絕無他意。這杯酒,還是我敬各位。”田楚雄便自飲了,他想說的已經說了,便也不再多說。


    話已說到此,打斷了大家喝酒的興致,草草收場,便回了房間。眾人齊聚到了古心月的房間,商議接下來當如何。


    “我想田楚雄告知我,京中的事情,恐目的是想將我留下,不讓我回去青州參與青州的事情。”古心月何等聰明,自然明白田楚雄的用意。但他也沒心去參與梅家的事,他自歸隱,世俗之事,他也沒了興致。梅家的事,自有梅家兄弟處理。


    “可這京城的事,你也沒有必要去參與吧。物是人非,你十幾年不曾理事,何必再參與這等事物。”駱家英想勸說古心月,遠離是非。


    “我既已重出江湖,遇上這等好玩的事,真勾起了我的興趣。更何況,今日讓我遇上了故人,他現在已是大理寺少卿。我想明天找他打聽一下,權當打發無聊。你們明日便回去吧,我獨來獨往慣了,你們便隨我吧。”古心月沒說,他真正想留下的原因。


    “既是如此,我相信你能處理,也不再勸你。隻是希望你事情辦完,記得來鏡湖莊看我。”駱家英便作提前告別了。


    “師傅,這是梅莊主給我的銀票,你留著用吧。我回去會找蘇夫人,你放心吧。”小五便將梅長風給他的銀票和碎銀,全都掏了出來,留給了古心月。古心月接過來,也沒說什麽。


    “古大俠,長風鏢局在京城也有一個小小的分號,如果你有事,或者缺銀兩,可以前去。我已吩咐過了。”梅長風也不知如何感謝古心月,他能把小五留給他,已經很是幫忙。


    古心月第二日便前去大理寺找到了遊靜玉,將遊靜玉約到了一間茶樓坐下。


    “你不是說今日要回青州嗎?怎麽不走了,是不是勾起了你辦案的興趣,還想像當年一樣,與我聯手辦案?”遊靜玉見古心月不走了,自然開心,如果他能留下來,協助他破案,當然最好。


    “這還要看你是否歡迎,我可不能逼迫你。”古心月笑了。


    “好,我這就將情況都說給你聽。這刑部侍郎已是花甲之年,官聲也是不錯,隻是可惜,膝下無子。娶了三房妻妾,俱是無出。多方尋醫,亦是無果,然而去年,不知是經何人介紹,尋得一偏方,終於第三房妾侍最近懷上了。很是高興,逢人便說,偏方有效。但是前日,已過早朝時分,仍不見人出門。家人便來書房尋他,誰知竟死於書房中。”說到這,遊靜玉呷了一口茶。


    “仵作堪驗結果如何?”古心月聽他講那麽多,都沒到重點,有點耐不住性子了。


    “一擊致命。坐在書桌前,從背後一擊,估計是短劍之類。現場沒有遺留凶器,也沒有打鬥跡象。房間沒有翻動,沒有遺失物品,不似為財。”到關鍵之時,遊靜玉講的反而很簡短。不過已講得很清楚。


    “沒有目擊證人?”古心月問道。


    “沒有。據家人說,他平時都是自己在書房看書,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便沒人知道是什麽時間發生的。”遊靜玉查探了三天,還沒結果。


    “他可有仇家?”作為刑部侍郎,能得罪的肯定也是大官,普通百姓想與他有仇都難。


    “他最近兩年,都沒經手什麽大案。不似有仇家。”這樣說,不像江湖尋仇。


    “家人最近可有異常?”古心月不敢確認這是江湖尋仇,像是熟人所為。


    “我們也懷疑是他的家人所為,但是派人跟蹤了他的家人兩日,沒有異常。”古心月越來越覺得,田楚雄是故意誇大案情,不像是高人入室殺人。


    “聽說有位將軍失蹤,這又是什麽回事。”古心月轉而問起了另一件案子。


    “這是十日前的案子了。和刑部侍郎被害一案有點像,也是第二日家人進去他的房間,才發現將軍不見。就在十日前,唐將軍在將軍府,突然失蹤了。將軍府與刑部侍郎府不同,他的府邸可是有兵把守,外人要進入,必會被人發覺。更何況當時在門外還有人把守,有人要將將軍擄走,斷然不可能。到今日還是沒有消息,就成了個迷。”遊靜玉講到這個案子,好像沒那麽多話說了。


    “將軍的家人可還在府上?能讓我前去看看嗎?”這麽離奇的案子,古心月有了點興趣。


    “可以,唐將軍是獨自一個人住,他的家人都不在京城。他出事後,將軍府便由我們接管了,你想看隨時都可以。”遊靜玉接管這個案子後,一直找不到線索,都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古心月能幫他找到線索,最好不過了。


    “可否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古心月想馬上就去,畢竟事情過去了十日,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線索都將失去。


    遊靜玉帶古心月來到了馬欄街,將軍府也不算偏僻,和宰相府相隔不遠。將軍出事後,將軍府門口的守兵都已撤去,換成了大理寺的衙役。隻有兩個人守在大門口,裏麵空無一人。將軍的家人都已散去,整座宅院像個鬼屋。一沒人住,再好的院子都成鬼屋。


    “這座將軍府好像有點晦氣,十幾年前,沈將軍住的時候,還是被封為征西將軍,好好的說是謀反。後來下了獄,家也被抄了。然後給了唐將軍,唐將軍長年在邊關,家人仍在楊州。這次是上京複命,聽說有機會調回京,但是這個時候出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遊靜玉還在囉嗦,古心月根本沒有聽,獨自走進了將軍的書房。


    古心月來過,這裏的情況他還算熟悉。陳設沒什麽變化,家具都沒怎麽換,還是沈將軍留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唐將軍軍人出身,不太注重這些,還是和沈將軍一樣習慣,幾乎所有都保持原樣。正如遊靜玉說的,沒有打鬥,唐將軍就像憑空消失一般。古心月相信,在他來之前,這裏已經被大理寺的人,檢查過無數遍了。他也不指望能有新的發現,但是他還是很仔細地看了起來。


    很快,古心月真的有發現。唐將軍不是讀書人,沈將軍則不同,是個儒將,很明顯,書架上的書,對於唐將軍來說,就是擺設。他沒有傭人,使喚的都是他的兵士,這些人不太會打掃衛生,書架上積了厚厚一層灰。但是很明顯,那本《易經》上麵很幹淨。古心月盯著看了很久,確定沒什麽不同,才伸手去拿。他一伸手,才發現這本書是假的,是個開關。隨著他扳動機關,書架後麵出現了一道暗門。


    遊靜玉很是驚奇地看著古心月,他來這麽多次,都沒發現這道暗門。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這不是我修的,也不是唐將軍修的。是以前就有的,很多大戶人家,都有密室。”古心月沒過多地向遊靜玉解釋。


    “這麽說,侍郎府也有?”遊靜玉懷疑他的人在檢查侍郎府的時候,檢查的也不夠仔細,一定也有疏漏。回頭一定要回去,重新再查一遍。


    古心月可沒空去理會他,而是進了密室。密室不大,隻是擺了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和一個書架,書架上都是些兵書,似乎是將軍獨處的地方。桌子上有一個燭台,古心月將燭台上的蠟燭點燃了,整個暗室立馬亮了。裏麵隻有一些幹糧和水,看來本來是準備多住幾天,後來情況有變,便剩下了好幾天的糧食,並沒有吃完,便離開了。


    “唐將軍並不是被人擄走的,他是躲在暗室,等我們接管後,外麵的守衛都撤了,他自己便出來,溜走了。”看著裏麵的幹糧和水,遊靜玉判斷。


    古心月沒去看桌子上的東西,卻在書架上研究起了那些兵書。他一本本地將書拿了起來,然後再次放下。遊靜玉見古心月似在尋找什麽,但和他一樣,將書架上的書都拿了起來,又放回去。結果什麽都沒發現。


    “好像並沒有其它暗室了。”遊靜玉算是明白,古心月在尋找什麽了。但是古心月似是還沒放棄。


    “這個暗室是唐將軍搬來住之前,沈將軍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的。他不可能修這麽一間沒什麽用的暗室,更何況,來人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古心月還是不死心,他不相信沈將軍修個沒用的暗室。


    遊靜玉也相信古心月的推斷,伸手將牆上的每塊磚都敲一下,希望機關就在牆上。可惜,沒有。古心月這時站在了書架旁的一個香爐邊,蹲了下去,仔細打量了起來。遊靜玉看見了,也湊了過去。在這個地方,怎麽會有香爐?他不等古心月動手,便伸手過去搬了起來,搬不動,似是和地板連在一起的。他看了看古心月,古心月沒說話,而是伸手去將香爐轉動了下。隨著他的轉動,地板磚打開了,地板上露出了一個門。掀開地板上麵的門,一條向下的通道,出現了在他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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