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靜玉不等古心月開口,便搶先過去將燭台拿了過來,便往通道走去。古心月也沒說什麽,隻是在後麵跟著。很快他們便進到了一個大廳,一個很寬敞的大廳,一個能容納一千人的大廳。蠟燭的光線有限,看不清大廳的全貌,隻是隱約看見有很多兵器。


    “我們還是先上去吧,你讓你的人,叫上幫手回來,我們再下來。”古心月對遊靜玉建議。


    “好,我馬上去叫人。”遊靜玉的興奮都快寫到臉上了,轉身便往上走了回去。古心月跟在後麵,神情嚴重。


    遊靜玉出了書房,便去大門外,叫守門的人回去大理寺帶上一隊人過來,吩咐他們帶上火把。等遊靜玉回到書房,古心月坐在書桌旁邊,正在思考著。遊靜玉問道:“古兄,這件事看來沒那麽簡單,唐遠似是自己躲了起來。想找他可不是那麽容易,我怕他已經偷偷地離京。你是在考慮如何找他嗎?”


    “你跟我說說沈將軍的事吧,我十幾年沒來過他的府上,隻知道十年前他出事。”古心月好像是在思考沈道習的事,而並不是唐遠。


    “沈道習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當時我還在刑部。隻是聽說他被人告發,密謀造反。後來經過三司會審,他始終不認罪。聖上念在他以往的功勞,抄了他的家,罰沒了家產,並沒禍及家人。將他處斬便將這件事了了,不過他的副將受到了牽連,罷了官,後來也不知所蹤。聽說你和他的夫人,蘇清有些來往,是不是真的?”遊靜玉也不是愛打聽的人,這時說將起來,便順便問了一句。


    “你覺得他的案子有沒有冤情?”古心月並沒有回答遊靜玉的問題,反而問有沒有冤情。


    “這個我不太清楚,畢竟十年前的案子。經過三司會審,聖上禦批過的案子,就算真有冤情,也沒人敢幫他翻案。”這是官場規矩,誰也不想去碰聖上親批的案子,給自己找不痛快。


    “是啊,當年發案的時候,我正在青山隱居,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古心月似有點悔不當初。


    “你在又能怎麽樣?那種級別的案子,哪怕是現在,也不是你我能夠處理的。今天唐遠的案子,說不定回去也隻能交給大理寺卿親自處理。”遊靜玉也是滿腹牢騷,也隻能是發發牢騷,不能如何。


    在他們正在聊著的時候,一隊衙役回來了,遊靜玉領著他們進入了暗室,將地下的大廳火把都點了起來。他們這才發現,密室裏麵是堆積如山的兵器,足夠裝備上千人。古心月方才還說可能冤枉了沈道習,但如今看來,這還真是沒有冤枉他。遊靜玉這時看了看古心月,他的表情很明顯告訴古心月,這就是沈道習的罪證。古心月沒理會他,隻是走到了這密室的一道門前,將門推開了。原來這裏還有一條秘道,不知道將會通向何處。


    遊靜玉命人點燃火把,進入秘道,準備一探究竟。


    眾人在秘道裏走了也不知道多遠,終於見到了一道門。衙役用力推開門,才發現他們進入了一間道場。道場內有一人,他被突然湧入的衙役嚇住了。衙役也不容他反抗,便將他控製了起來,等遊靜玉來處理。


    “這裏是何處?你是什麽人?”遊靜玉自當親自來審問。


    “這是西山的三清觀,已經荒廢了多年,因為沒什麽香火。”觀中的道士回答著遊靜玉的問題。


    “觀中可還有什麽人?”遊靜玉看著這間很頹敗的道觀,確實如道士所說,似已荒廢多年。


    “隻有我和師傅四人還在,其它人都離開了。”道士被這情形嚇住了,如實地向遊靜玉匯報。


    “帶我等去找你師傅。”遊靜玉命手下鬆開了道士,看他的樣子,也逃不了。


    “我便是空德,不知有何事。”古心月和遊靜玉隨著道士來到道場的大殿,見到了空德道長。


    “你們都隨我去大理寺,這裏暫時由我們接管。”遊靜玉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些道士,他也隻能將觀中所有道士都帶回去再說。


    “心月居士,不知我空門師兄近來可好。”空德道長向古心月行過一禮,便問道。


    “道長,空門道長一切都好,不必掛念。上月我才和他見過一麵,和你倒是有些時日不見了。”這三清觀的道長和古心月原來也有些交情。


    “我這三清觀香火起來越不濟,如此下去,我可能要去找他接濟一下我了。”空德道長笑笑,對古心月說著,似並不把大理寺的人放在心上。


    “你們清修之一,有無香火,並不影響你的清修。何必在意。”古心月在青山時,時常與空門道長談論道法,對於清修他也是有自己的看法。


    “改天還要和你再研究一下道法修習才行,在這修為,怕會入了魔道,可能要你幫我警醒了。”空德道長似想與古心月長談,但偏不是時候,遊靜玉還在旁候著。


    “改日定當上門請教。”古心月也不想和他繼續談道,他還想回去看看將軍府的情況。遊靜玉也想快點將觀內道士帶回府衙,加以審問。便隻留下兩人看著道觀,其它人都回將軍府。


    “古兄,今日先到這裏,我要回衙門辦差。你請自便。”遊靜玉和古心月出了將軍府,便分手了。


    古心月打聽著侍郎府,便自己摸了過去。刑部侍郎馮貴住在川貝街,來到川貝街,古心月發現侍郎府對麵剛好有家小麵館,他便過去坐下,正好也餓了。忙了一上午,都沒得顧上吃口東西。叫老板來碗麵,他便坐下來吃了起來。正吃著,從侍郎府裏有個人走了出來,麵館老板遠遠就打著招呼道:“馮管家,過來吃碗麵吧。”


    “不客氣了,我還有事,改天來。”說完便往東去了,古心月這時也吃好了,便結賬跟了上去。


    轉了兩條街,馮管家回頭看看了看,沒人跟著自己,來到一戶人家門口,敲子下門。門開了,馮管家閃了進去,回頭將門關上。古心月趁沒人注意,上了屋頂,來到馮管家剛進去的房子上方,趴在屋頂聽下裏麵說什麽。


    “你家老爺都死了,這事還能不能辦?不行的話,你就把錢退回給我,我得把錢退回去給人。你不能老拖著我。”一個人在說著,似是很不高興。


    “你放心,我都已經打點好了,明後兩天就能出來。都說你不要急了,我們家老爺是死了,可我還沒死呀。這麽大點事,老爺在不在,我都能幫你辦下來。”這是馮管家的聲音。


    “不是我不信你,隻是你都拖了好幾天了。從你老爺還在,拖到你老爺都死了。人還沒放出來,人家那邊不是急嗎。我告訴你,後天再見不到人,我可不管你那麽多,要不退錢,要不去見官。”那個人很明顯,有點不太信馮管家了。


    “你去報官,他就別指望能出來。”聽著馮管家像是也生氣了。


    “行了,你們就別吵了。錢帶來了嗎?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這時另一把聲音傳了過來。


    “給你,還怕我不給你似的。我馮焯榮還會欠你錢不還嗎?”聽見有一包東西扔在桌子上的聲音。


    “你看,我就說馮管家哪是沒錢的主,你那麽點小錢,馮管家怎麽會賴你的銀子。你就放心吧,馮管家說了後天放人,肯定能放。你就回家等著好了。馮管家,走,我請你去酒樓坐坐?”這人很明顯就是,有錢就是爺。


    “我走了,還有事。”然後看見馮管家走出了院子。


    “馮管家慢走,不送了。”兩人真的說不送就不送,讓馮焯榮自己走出了院子。


    “你說他可是真大膽,殺了馮侍郎,還敢在馮府當管家,也不怕被官府查出來。”一個人說著。


    “你可不能到處亂說,沒有憑據的話,說出去被人聽到,害了你自己。”另一個人說。


    “又不是我說的,是我那個老鄉,就眼看見的。等他幫我把人放了出來,我還準備用這件事,敲他一筆吧。”古心月這時不急著走了,準備再聽下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到時我幫你。”另一個人,聽見有錢,又改了主意。


    “我告訴你,就是我一個人拿不住他,到時一定要你幫我。”前一個人嘿嘿笑著說。


    “我走了,回頭再慢慢商量。”這時有人走出了院子,後麵一個人送了出來。古心月看清楚後麵的人的長相後,便也走了。他沒想到,馮侍郎的案子,就這樣破了,有點失望。可是,他覺得唐遠的事,並不那麽簡單,他都不肯定唐遠是不是自己離開將軍府的。雖然看不出他是被人強迫的樣子,但也不排除他失去反抗能力後,被人帶進去密室的。有可能入侵者和唐遠一樣,隻知道外麵的密室,而不知道裏麵的密室。但是,目前沒有唐遠的行蹤,什麽都隻是猜測。


    唐遠可能會去了哪呢?他和沈道習的案有沒關聯呢?沈道習真的是罪有應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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