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玄出了百草堂,按著老者的說法右行二裏路,果真有一處名為“邀月”的酒樓。此樓跟周圍的建築比起來還是很醒目的,樓高有五層,算是出類拔萃的。


    蒼玄一隻腳才剛跨進這家邀月酒樓,就有一位店小二很熱情的打招呼,經過與蒼玄的一番攀談後,把蒼玄引上了第三層,並為蒼玄去準備酒菜。


    蒼玄之所以來這第三層樓可不是隨性而為,而是他想打聽一些有用的消息。酒樓人魚混雜,本身就是一處絕佳之地。而這酒樓有五層,一定就有嚴重的等級分化,若是蒼玄在第一層就餐的話,能聽到的最多不過是一些市井之徒的芝麻小事罷了,而若是蒼玄去第五層的話,那不過是樹大招風,沒有一點益處。


    很快就有侍女端著盤子而來,一個個都步調輕盈,一身青色群裾搖曳,體態婀娜。不過蒼玄的注意力卻偏向這些菜肴,他其實自經很餓了。


    “公子還要些別的服務嗎?我們邀月樓的有專門陪酒美貌侍女”。那店小二給蒼玄眨了個眼,小心的詢問道。


    蒼玄手一揮,一枚中品靈石落在那小二的手上,那小二看見這靈石,手輕輕一抖,很知趣的告退。開玩笑,手中的這枚靈石抵的上他幸苦一年的收入了。


    滿桌的菜肴蒼玄自是讓蒼玄食欲大開,大到一些禽肉,小到甜點果品,無一不讓蒼玄流連忘返。蒼玄一邊吃得嘴巴都鼓鼓的,一邊則豎著耳朵聽著這四方八方嘈雜的聲音。


    不得不說蒼玄的這個方法還是很管用的,很快他就把這幾日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打聽的清清楚楚的,甚至還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來至將部的拜將學府又要開始新的一屆招生大會。


    這個消息無疑是震撼的,拜將學府的重開,一定會引來一些大部落天才矚目,畢竟能拜進將級巫部這種大部落,無論是對自己的未來還是在對自己的部族都能起到無以倫比的作用。


    “聽說了嗎,據說拜將學府考核人員準備要在虎崖山設置考點,一時間那裏人流湧動,各族的族長都攜族中的天才前往,去拜見那些將部來的大人物”。


    蒼玄聽這這些酒客談天說笑,心中也在思量著自己的未來:“他不缺修煉的功法,是要這樣一直苦修下去,還是要加入學院謀求更係統更好的發展呢”?


    算了,蒼玄揪了揪頭發,也不再去深究。既然這虎崖山號稱群英薈萃,自己何不去瞧瞧,再做打算也無不可。蒼玄招來那個店小二付了酒菜錢,又打聽了虎崖山的去處,徑直而去。


    蒼玄此時一臉的黑線,才發現剛才打聽虎崖山網完全是多餘的,這路上人山人海的都是要去晉見從拜將學府來的大人的。讓蒼玄實在無語的是有不少花癡的少女沒完沒了的議論那些天才們有多俊俏和風流倜儻,在一直的自我陶醉。


    “你們聽說了嗎?燕驚雪公子出現在虎崖山了”!一位黃裳女子道。


    “是那個號稱金翼族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的燕驚雪大人嗎?據說此人生於夏季,可一出生就引來漫天飛雪,震驚了整個部族。其天賦更是可以稱為妖孽,兩歲練劍,十二歲突破靈脈境,之後也是一路高歌猛進,長劍在手,在年輕一輩堪稱無敵”。


    這個少女黑衣少女說起燕驚雪可謂是美目連連,說不出的崇拜之情。


    “得了吧,那是燕驚雪沒有遇到我們雷石部的雷毅大人,我們大人以弱冠之年成就八鼎,這才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若是燕驚雪敢給雷毅大人找麻煩,大人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哈!哈!哈”!一群紫衣少女在大笑,氣得剛才那個黑衣少女全身亂顫,可是自己勢單力薄,也隻好忍氣吞聲。


    蒼玄懶得看這些少女在無聊的爭風吃醋,而是向前方的雅致的竹林精舍走去。虎崖山有設有精舍,是專為拜將學府來的這些尊貴的客人準備的。此時精舍旁兩邊已經站滿各族的年輕的天才和一些族中地位顯赫的長者,明顯有些年輕的人顯得有些躁動,如今正是三伏天,他們在這裏都站了快要三天了,可連那些所謂將部的貴賓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這些人大多數在自己的族中地位都是超然的,受到這等的待遇心裏自然不會舒服,若不是長輩一再告誡,早就拂袖而去了。


    “讓諸位等了,大人們很快就會出來”有童子出來稟報。


    “巫鼎境七鼎以下的修士可以滾了”!


    “年齡超過三十歲的可以滾了”!


    “沒有明白一種玄奧的可以滾了”!


    聲音輕飄飄的從精舍裏傳出,說話的口吻不急不緩,卻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味道。一位身材修長的青年自精舍走出,一身玄色絳裳,麵如冠玉,長發披散,用一支桃木簪住,隨性卻不失美感。


    一雙狹長的鳳眸半開,很沒風度的用手捂著嘴在打著哈欠,似還處於睡眼惺忪的壯態。似乎不太滿意眾人的反應,便開口說道:“諸位莫不是一些聾子,楚某剛才的說的話諸位是沒聽見嗎”?


    “大人,您開的條件也太苛刻了,我們都以為大人是開玩笑,也就沒當真”。


    說話的青炎部的一位少族長,名為青黎。此人雖比不上雷毅,燕驚雪之流,卻也在年輕一輩小有名氣,此人長袖善舞,希望第一個開口,可以讓這位大人留下些印象。


    “哦,那你是覺得我說的是錯的”。


    “不敢,隻是覺得大人的做法有些過份,小的覺得有時候並不能單單以境界來評定一個人的實力。”。青黎說這話或許不無道理,可他是有私心的,因為他在巫鼎境不過是燃六鼎的修士。


    “是嗎?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境界是不能代表一切,但高階境界對低階境界絕對是碾壓,不信你看”。


    “迸”!


    青黎的身體炸開,一顆頭顱高高飛起,帶著不可置信眼神,他還可以看到自己四分五裂的軀體,一切若如夢幻,他一直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黎兒,你不能死啊!你爹就你一個骨肉啊”!青炎部的族長接住那顆已經斷氣的頭顱,大聲哭嚎。


    “你殺了黎兒,本族長要你的命”。此時這位青炎部的族長紅著眼睛,喪子之痛那他失去了理智,此時他像發了瘋向這位青年撲來。


    “不自量力!”


    那楚姓青年連頭都懶得抬,隻是揮了揮手中的絳裳長袖,青炎部的族長仿佛有利刃切過,直接被腰斬了。那楚姓青年鳳眸中似有冷電飛過,那些青炎部的族人的身體全部爆開,化為血霧。


    “為什麽”……青炎部的族長斷斷續續的說道。


    “為什麽?妄你還是一位族長,還問這種幼稚的問題。你踩死了一隻螞蟻,別人會問你為什麽嗎。因為我比你強,你比我弱,這就是生存法則”。


    那楚姓青年不屑的睥睨倒在地上的青炎部族長,他伸出一隻手向虛空一劃,遠處的一座直接被橫切而開,可怕的劍氣仍縈繞在在那座斷山,不出意料的話,那座山的生靈無一可活,都會死在殘餘的劍氣之下。


    “一劍平山”!


    楚姓青年笑得很清淺,說道:“這就是強者的力量,強者向來隨心所欲,無意義的憐憫,看重生與死那是弱者才會做的事。同樣,殺你不過是覺得有點好玩罷了”。


    青炎部的族長也化為了血霧,顯然楚姓青年覺得他的存在會倒胃口,不過隨手為之。楚姓青年伸出三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很快有閉合了一根,這時眾人才從剛才的驚愕中醒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跑啊”!各部族的人才想起那位大人最初說的話,四下做鳥獸散開,頃刻之間便亂為一團,踩踏哭喊之聲此起彼伏,彷若人間地獄,不知又有多少人會喪命!


    楚姓青年冷冷的看了一眼,對這群人充滿了鄙夷,倒是留下來的人讓他有了一點興趣。他伸出一隻手,數道紅色的靈光沒入虎崖山中,開口說道:“這是拜將學府的考核之一,我已在山中設有靈禁封印山門,你們入山尋得這天火令,為期三日,期滿封印自開,到時來向我交差”。


    那楚姓青年又打著哈欠,擺了擺長袖,回到精舍休息了。而剩下的這群人還處在剛才那一劍平山的震撼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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