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說得好。


    天有不測風雲。


    就在陸小曼、劉楚晴兩個狗頭軍師還在為梁璐獻言獻策的時候。


    原本烈陽高照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眨眼的功夫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跪在教師樓外的侯亮平直接傻眼了。


    這老天爺怎麽也跟著橫插一腳。


    這個時候,侯亮平是離開不是,不離開也不是。


    離開,之前白跪了,一切努力都前功盡棄啊;可是不離開,就這勢頭,還不知道這雨得下到什麽時候。到最後,跪麻的侯亮平,想離開都已經起不來了。


    教師樓內。


    梁璐也注意到外麵天氣的變化。


    “梁璐,你幹啥去?”


    “下雨了,我得接亮平。”


    “回來,我真是服了你梁大公主了。”


    任憑劉楚晴跟陸小曼怎麽勸,也勸不動梁璐。


    雖然侯亮平教師樓前一跪,跪的大病一場,但是也跪出了前程似錦,避免了被發配漠北,也就是去民族宗教事務局的下場。


    當然。


    這都是後話。


    十日後。


    從東山回到京州的祁同偉,百忙之中趕來參加裴倩倩的畢業典禮。


    在這之前,他去了一趟漢江省城,見了裴一泓;兩人談論了很多,從生活到工作。


    關於工作方麵的事情,裴一泓詢問祁同偉的看法。


    祁同偉跟裴倩倩的婚禮定了,就在下月初八。


    一旦祁同偉跟裴倩倩結婚,成了他裴一泓的乘龍快婿,勢必就要注意到影響;按照現有規章製度,封疆大吏的直係親屬,實際上不光是封疆大吏,像各部門的一把手的直係親屬,是需要回避的;也就是說,直係親屬不能在同一個單位工作,這樣是為了預防權力私用,從而國事家事混為一談。


    其實,這個政策製定出來,初衷是好的。


    可現實卻是執行力方麵有所欠缺。


    一部分人根本將規章製度當成兒戲。


    比如陳岩石,現在漢東檢察院副檢察長,他就把自己兒子陳海弄到了檢察院綜合科,這樣的安排實際上是有違規章製度的。


    可不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嘛。


    孩子大了,都得有自己的事業。


    故此,在自認為為國家流過血的老資格陳岩石看來,自己這樣的安排也沒有啥不妥。


    裴一泓現在畢竟接手劉春秋的位置,乃是漢江的封疆大吏,按照規定,祁同偉就不能在漢江工作了,需要回避。


    故此,裴一泓詢問祁同偉有關工作調動是怎麽想的。


    這個問題,祁同偉也考慮過。


    在麵對裴一泓的詢問以後,祁同偉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回漢東,最好能去呂州。


    呂州,他是有政治資源的。


    前不久,他的老師高育良更進一步,榮升呂州市委書記。


    前世的時候,祁同偉就是在高育良的幫襯下青雲直上;這個政治資源,祁同偉不想放棄是其一;其二,他深知自己老師即將麵對的危險情況。


    趙家公子趙瑞龍與那奸商杜伯仲用不了幾年就盯上高育良了。


    祁同偉也是為高育良感到擔心。


    “我如果記得沒錯,現在呂州市委書記高育良是你的老師吧?”


    麵對著裴一泓的詢問,祁同偉點了點頭。


    “也好!至少你去呂州,也能有人能照應一二。”裴一泓說,“我會跟漢東的富江同誌打聲招呼,雖然富江同誌快到站了,但是這點小事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就這樣。


    祁同偉的工作調動,算是內部敲定,隻要程序走完,便可去呂州走馬上任。


    …………


    京州。


    “冤枉!”


    “還我公道!”


    路上,有人高舉著白底紅字,就這麽走在鬧市區大喊著。


    隻不過,他的叫怨並沒有換來青天白日的正義,反而喊來幾個警察,將他當成死豬一般拖走了。


    開三蹦子的大爺見祁同偉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人,話匣子一下子打開:“是秦大夫,三天兩頭他就跑到街上喊冤。這人也是個死心眼,胳膊能擰過大腿嘛,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這一次又被關進去了,沒個三天五天的出不來了。”


    “大爺,怎麽回事啊?”祁同偉問。


    “小夥子,外地來的吧?這事都不知道?在咱們京州,算不上啥新聞了。”


    “我不是外地的,就是漢東本地的,之前在漢東大學上學,這一年多去了漢江東山工作。”祁同偉介紹著自己的情況。


    大爺哦了一聲,之後提及秦大夫:“秦大夫呢,是咱們京州人民醫院的親子鑒定科醫生,以前不是親子鑒定科的,是專家科,人呢,我以前接觸過,挺好的。那個時候我住院,咱平頭百姓沒啥錢,我記得有次我住院欠費了,還是秦大夫幫我交的住院費呢。”


    說到這,大爺長歎一聲:“好人沒好報啊。”


    “大爺,到底咋回事啊?”祁同偉光聽那大爺廢話了,關鍵性的事情,大爺是一句都沒說。


    “得罪了咱漢東政法委書記了唄。”大爺繼續歎著氣。


    嗯?


    聽到大爺這話,祁同偉有點懵。


    一個醫生,一個政法委書記,這怎麽都不挨邊啊。


    咋就得罪了?


    “不光是咱漢東政法委書記,連檢察院副檢察長都得罪了。現在還有命在街上鬧,我真怕他再這樣鬧下去,命都沒了。說來,也是那位政法委書記千金不檢點,好像還在大學當老師呢。品行不正,咋教書育人?”大爺開始抱怨著。


    梁璐。


    梁璐的問題。


    在這個時候,祁同偉意識到問題所在。


    “咱這位漢東政法委書記千金怎麽了?”祁同偉追問。


    “不是說了嘛,品行不端!都結婚了,還偷男人,偷男人就偷男人,還生了…………”說到這,那大爺欲言又止,顯然那是怕犯忌諱,就這麽擺了擺手,可終究壓不住心中的那股子勁,故此續上前話,再次說道,“生了個野種!她那對象,好像叫侯什麽來著,對了,侯亮平,咱漢東檢察院副檢察長侯振海的公子,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察覺到出了問題,背地裏做了親子鑒定報告。結果報告出來,基因相似度百分之二,咱也不懂那是個啥。反正當時就鬧了起來。後來,為了平息此事,秦大夫抗下了一切,醫院說他工作失職。我可不信秦大夫是那種人,矜矜業業二十多年,從沒聽說過他犯啥錯誤,在咱平頭老百姓心中那是有口皆碑的。”


    剛來京州,祁同偉想不到就聽到這麽一個大瓜。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梁璐懷孕的事情,他是聽說過的。


    不過,那個時候,他以為梁璐是假懷孕。


    沒想到是真的。


    隻不過這個真的有點雷人。


    漢東大學。


    “是老學長!”


    “老學長,回母校來看看?”


    “老學長,行啊,現在我們學校年輕一代就你最有出息了,副局長了,副處級幹部吧!”


    “什麽副處,必須正處。”


    …………


    麵對熱情的學弟,祁同偉說道:“是副處。不說我了,你們也要多加努力。”


    有人看到這一幕,滿心不是滋味。


    侯亮平嘀咕著:“不就是個副處嘛!有啥可拽的。”


    “猴子!”注意到侯亮平的祁同偉,這個時候走了過去,“恭喜啊,聽說你當爹了。”


    “大胖小子,生下來七斤六兩。”說這話的時候,侯亮平昂起了頭。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有道是謠言止於智者,別太將傳聞當回事。不管咋說,這孩子也是隨你的姓,你說對吧。”


    隨著祁同偉這話一出。


    侯亮平臉瞬間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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