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沙瑞金提及易學習跟李達康為王大陸創業提供啟動資金,究竟算是借給王大陸的,還是算是入股。


    對於這個問題,易學習回答的是模棱兩可。


    隻是說沒想過,當時就是想幫幫王大陸。


    這裏麵可就有大學問了。


    如果是借的,那就應該打借條,公是公,私是私;如果是算入股,那就涉及到官商勾結這個高度,性質也就變了,問題也就嚴重了。


    實際上,易學習女兒出國留學,學費、生活費啥的就是王大陸讚助的;要不然,就憑他易學習那點工資,上哪弄錢供應女兒留學。


    而這種看似私交幫助,隱形福利就蘊含著股份分紅的意思。


    哪怕王大陸找李達康,找易學習,給他們幹股,他們都沒要;可是能在仕途混上幾年的老油條,哪一個不是精明的主。


    丁義珍跟蔡成功合夥開礦,開會所,也沒有明麵上的幹股,都是暗股。


    或許,以前是搭檔,易學習跟王大陸私交不錯,是好朋友,好朋友互相之間幫助也是應該的。


    從這個角度出發,王大陸為易學習提供幫助,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是,要是按照這個標準,那就有的空子可以鑽了;時間交往的長,就是朋友;時間交往的短,就不算朋友了?論到朋友多,李達康手下的改革先鋒,自詡李達康化身的丁義珍朋友更多,照這樣的理論,丁義珍那些朋友給予的幫助,也算不上是貪汙,而是應該定性為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了。


    還是那句老話,有些事不上稱沒有四兩,上了稱幾千斤都打不住。


    像沙瑞金,後來能爬到漢東一把,什麽事情沒經曆過,什麽風浪沒碰到過,什麽情況沒接觸過,怎麽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田國富,田大書記也是如此。


    說白了,他們就是想用易學習罷了。


    如果易學習要不是跟趙立春頂牛,如果易學習是趙立春的人,那麽早就完蛋了。


    紀委出身的沙瑞金以及後來的紀委書記田國富,隻要抓住這一點,深挖易學習的問題,他就跑不了。


    很多事情就解釋不清,也沒辦法解釋。


    有沒有問題,關鍵還是在於上麵的人想不想;對於擁有言出法隨神通的人來講,正與邪,也就在一念之間。


    話又說回來,水至清則無魚,如果不是抓住易學習這個短,沙瑞金跟田國富又怎麽可能放心去用易學習呢。


    “易學習,擺正你的態度,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你扯達康市長是怎麽回事?你自己作風不正,難道還要拉著達康市長下水嗎?”趙大勇再次拍起了桌子。


    都說上級監督下級太遠,下級監督上級太難,同級監督同級太軟。


    這次奉命下來調查易學習的問題。


    雖然趙大勇得到的是,深挖腐敗,不設屏障。


    可是說到底,他就是呂州紀委某部門的一個負責人罷了。


    李達康有沒有問題,這是他能過問的了的嘛。


    別說他了,就是呂州紀委書記也沒這個能耐啊。


    “現在,你最好解釋清楚,你女兒的留學費用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風華裏小區的別墅問題。不要避重就輕,不要想著回避問題。我們可不是草包,你也別想著忽悠我們。“趙大勇義正嚴詞。


    這會,易學習汗都下來了。


    解釋,說的容易。


    怎麽解釋?


    “說話!不要用沉默對抗組織!”趙大勇繼續向易學習施壓。


    與此同時。


    呂州。


    李達康家。


    針對調查易學習腐敗的紀委小組已經下去了,到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李達康心中沒底。


    雖然這位李大市長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做到六親不認;但是老話說得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如果李達康真的無情,就易學習那種不會跑也不會送的,還得罪了漢東主要領導,也就不會留級使用,早就被降級處理了。


    “是調查小組嗎?我是於佳升。”


    在李達康的授意下,他的秘書主動撥通了調查小組的電話。


    “於主任你好!”


    麵對著這位市政府辦公室主任,趙大勇可不敢怠慢。


    “關於調查易學習同誌的作風問題,可有什麽發現?”


    於佳升倒也開門見山。


    麵對著於佳升的詢問,趙大勇是知無不言。


    “好,我知道了。”


    聽完趙大勇的匯報,於佳升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


    “怎麽樣?紀委調查小組的人可有什麽收獲?易學習是否真的存在喪失d性原則,做出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來?”李達康望著於佳升問道。


    他讓於佳升詢問一下開發區那邊的情況,準確的說應該是有關於調查易學習的情況,不是真的想要拉自己這位老搭檔一把,主要是想通過了解情況,掌握主動。


    雖然離開金山縣以後,他刻意規避易學習,為的就是避免別人說他李達康為官不正;但是說到底,有曾經那段相處,有那段關係在,在這個無法抹去的事實麵前,他又怕易學習真有問題,出了事情就算不連累他,也會對他的聲譽造成問題。


    故此,綜合這種情況,李達康過了一把手,讓於秘書去打聽下麵的情況,就是想要掌握主動權。因為過了一把手,這也不算是公權私用,即便出了什麽問題,也可以將責任都推到於秘書身上。


    反正,對於李達康這樣的人,原則就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


    問題別人擔著,我自穩坐釣魚台。


    “李市長,按照紀委專項小組,趙大勇趙組長的話來講,易學習的問題還不少。首先是態度問題,對抗組織審查,抵抗情緒很高,簡直就是有違d性有違原則。其次是經濟問題,易學習的女兒易曉蘭在鷹醬留學,每年的花銷都在小幾萬美刀,而這筆錢的來源,按照易學習的說法,是由大陸集團王大陸提供的,這就涉嫌涉及到官商勾結,還有就是大陸集團股份問題,雖然易學習否認拿了大陸集團的幹股,但是一直接受王大陸的經濟支持,這已經屬於一種以權謀私,貪汙腐敗。還有就是風華裏小區的別墅問題,雖然易學習說這是王大陸給的,他沒要,但是戶頭已經做了更改,那別墅也已經落戶到他老婆的名下。”說到這,於秘書話音一頓,顯然話沒說完,隻是因為要說的話讓他很是顧忌,所以變得猶猶豫豫。


    “還有什麽事情?說。”李達康一指於秘書。


    “易學習說要見你,在風華裏小區別墅的問題上,還提到了你,甚至…………”


    不等於秘書把話說完。


    眯眯眼的李達康瞬間惱羞成怒:“他自己作風不正,還拉我下水,將我當成他的保護傘,當成他的後台,以為我跟他一樣,都是腐敗分子?什麽玩意啊!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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