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怎麽能這麽說呢!在咱們呂州,誰不知道李市長您為官清廉,為人剛正不阿。他易學習自己出問題,居然還醜化您,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於秘書順著李達康的話,來了這麽一句,隨後弱弱的提醒一句,“不過,李市長,易學習這人實在是個禍害,您不得不防啊。”


    “你先下去吧。”


    這會,李達康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自從從政以來,李達康自認為自己為官一直小心翼翼,結果,居然出了這檔子事情。


    “風華裏別墅。”


    吸了口氣,李達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在他看來,幸好自己讓於秘書打了這個電話,要不然就喪失了主動權。


    雖然那套別墅,他沒要,但是要不要是一方麵,給不給是一方麵,還有過不過戶又是一方麵。


    在王大陸的問題上,他刻意保持距離;就是怕給人落得個官商勾結的罪名。


    可城市要發展,不跟商人打交道又不行。


    所以,他又挑選了丁義珍這麽一個角色。


    丁義珍是個大能人啊,跟商人打交道有一套,甚至經常在商人麵前自詡自己是達康市長的化身。


    世界很大,世界也很小。


    這種事情,李達康怎麽可能不知道。


    可地方要發展,就需要有那麽一個人搭橋鋪路,不出事則已,出了事,對於李達康來講,也跟自己沒有關係,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下麵人身上。


    就因為當年一念之差,受到易學習慫恿,湊了幾萬塊錢幫了王大陸一把,結果還幫出了麻煩;哪怕這些年,他李達康刻意疏遠王大陸,疏遠易學習,結果還是藕斷絲連。


    就在坐在沙發上的李達康為此而憂鬱之際,他老婆歐陽青回來了。


    “這是怎麽了?”見李達康心事都掛在臉上,歐陽青問了這麽一句。


    還沒等李達康開口,歐陽青已經接著說道:“大陸找過我了,說了易學習的事情。易學習怎麽回事?怎麽就比紀委規起來了。達康,你是呂州的市長,你能不能出麵給紀委那邊打聲招呼…………”


    還沒等歐陽青把話說完,李達康將眼一瞪:“老娘們家家,頭發長見識短。”


    “你吼我?”原本坐在李達康身邊的歐陽青在這一刻站起身來。


    別看李達康有脾氣,歐陽青比他還有脾氣。


    “說了多少遍了,讓你離王大陸遠點。多少幹部因為跟商人走得過近而落馬,這樣的前車之鑒,你難道沒見過,沒聽說過嗎?”


    “李達康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把我歐陽青當成什麽人了?我們地方銀行跟大陸集團隻是正當的合作往來。”


    “正當的生意往來也不行。我跟大陸什麽關係,你不是不知道?是!大陸之前幫過我,要不是他,我可能就折在金山縣的任上。可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讓人說閑話。”


    “誰攤上你這麽一個朋友,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火大的歐陽青手指著李達康,發自肺腑的來了這麽一句。


    對此,李達康也不反駁,而是自顧自的摸起報紙。


    “易學習的事情,你到底幫不幫?”相對於李達康的絕對理性,歐陽青就過於感性了。


    都說性格互補。


    這倆性格一個絕對理性,一個絕對感性,按說能夠互補到一塊,可事實上不是這樣,非但補不到一塊,反而嫌隙很大。


    “不是幫不幫忙,而是幫不了。我勸你,也不要蹚這趟渾水。還有,大陸之前說送給咱們家的那棟別墅,就是風華裏小區的別墅,你究竟要了沒有?別墅究竟過戶到你名下了沒有?我跟你說話呢!你上哪去?”


    見歐陽青踩著高跟鞋出門,李達康站起身來,顯然有些不淡定了。


    “我自首去!”


    停下身來,歐陽青轉頭看了李達康一眼,也不知道是認真,還是故意在說氣話。


    一聽歐陽青這話以後,李達康徹徹底底不淡定了。


    “歐陽,你給我站住。我讓你站住,你沒聽見啊!你真的收了大陸的房子?”別看平日李達康的眼睛睜不大,這會睜的倒是不小。


    他不較真不行啊。


    這可不是小事。


    如果歐陽青真的出了什麽問題,那麽連帶著他李達康仕途也出現大問題。


    這可是涉及到他李達康絕對核心利益的關鍵大事。


    “是,我收了大陸的房子,我不光收了大陸的房子,我還收了他錢呢。”說這話的時候,歐陽青手一戳李達康的胸口,“到時候我去紀委自首,就說是你李達康讓我收的。”


    “你…………”一個你字讓正在瞪眼中的李達康,瞬間換了一個表情,剛剛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這會就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你跟我開玩笑呢!歐陽,你一定在跟我開玩笑呢!咱別說氣話了行嗎?咱們夫妻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是什麽樣的人,咱們彼此誰不清楚。不利於家庭和諧,有違d紀原則的話,咱不說了。剛剛,是我不對,我語氣重了點,我跟你道歉。”


    “李達康,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吧。你,我看的透透的!冷血!不!你不光冷血,你還陰險!我也不想跟你吵,你就說,易學習的事情你到底幫不幫?”說到最後,歐陽青有幾分下達最後通牒的意思。


    “真不是我不想幫,而是幫不了。你別走啊,你聽我跟你說。易學習的問題很大,公共場合,公然行賄。這是其一。其二,經濟來源不明,一個月就那點工資,卻能供得起女兒在海外讀書;其三,收受房產。是,我知道怎麽回事,大陸見學習困難,想幫幫他。可這是光我明白怎麽回事也沒用啊,得其他人明白。你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想說,朋友之間見到對方有困難,幫幫忙這還不是人之常情。如果隻是普通老百姓,這或許沒什麽。可他易學習是縣級幹部,而王大陸是商人,這性質還能一樣嗎?那些貪官要說了,誰沒有幾個商人朋友,我們家還有困難呢。真這樣,那組織內部還不亂套了。照這個邏輯,天底下就沒有貪官了!”李達康苦口婆心跟歐陽青解釋著。


    可是,沒用。


    “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大道理我不懂。我就知道,你李達康是個陰險小人。你就跟你邏輯過一輩子去吧。”


    最終兩口子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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