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奉所闡述的天師道的真麵目,和張回心中認為的‘道’,並不一樣。


    張回雖然心智成熟,可畢竟是一個孩子。


    現在的他心中,還未曾有過陰暗的方麵,大多數時候,都是看的世界上的善。


    而他也認為,天師道龍虎山執道門牛耳,理應是善良正義的一方。


    現在的情況,卻讓他對天師道的濾鏡碎了一地,心中的迷茫痛苦開始擠壓自己的內心。


    而張奉在教導了張回之後,也開始揣摩少陽洞天出世的緣故。


    少陽洞天出世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最大的原因,便有可能是真正的葫蘆洞天出現了。


    想到這一點,張奉心中忽然一顫。


    兄長現在開始插手凡俗事務,是不是也與葫蘆洞天有關係?


    想到這一點的張奉心中也開始緊張起來,回頭對著張回道:“你先待在道觀內,哪裏也不要去,老夫出去一趟。”


    說著,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


    可匆忙離去的張奉卻沒有發現張回緩緩抬起的臉上神色間迷茫越發的重了。


    是在沉默思索了片刻後,張回同樣起身,經曆了一番複雜的心理爭鬥後,也悄然離開了天師道觀。


    ……


    另外一邊。


    在張奉與張回兩人離開之後,陸塵三人也與柳元景告辭準備離去。


    柳元景還待在這裏的緣故,便是等待著陸塵回來。


    要不然的話他已經被送回豫章去養傷去了。


    “仙長!陸鬆道長在您走後,留下了一件東西給您。”在陸塵走之前,柳元景想到了一件事情。


    陸塵愣了一下,隨後看向了柳元景手中的物品。


    這是一件牌子,上麵刻畫著兩張麵容凶惡的怪物。


    “這是什麽?”陸塵接過牌子,隻感覺一股冰涼之感。


    “這是羅酆牌,由陰陽法界中特有的陰鐵鍛造而成。”


    鍾離權走近看了一眼牌子看了一眼後道:“是羅酆六天的沒錯,這種牌子隻有羅酆六天才有。上麵刻畫的,便是傳說中的兩尊冥界門神,神荼與鬱壘。”


    “陸鬆從哪裏弄來的羅酆牌?”陸塵皺眉。


    神荼與鬱壘他知道,是大夏神話中第一代的冥界門神,負責看守度朔山上的鬼門。


    “你不是說南明公來過潯陽嗎?估計和他有關。”


    鍾離權看著陸塵道:“有這個牌子,便可以在死後進入羅酆六天的權限。”


    陸塵皺眉:“隻能死後嗎?”


    “當然,活人可沒有進入羅酆六天的例子。”


    鍾離權笑了笑:“隻不過,洞天修行者都自號為仙,所以不在其中。”


    陸塵恍然。


    活人不能進去,可是仙人卻能進。


    洞天之修,也便是特權機構了,可以無視許多的規矩。


    隨後三人告別了柳元景,一起離開了水師之地。


    “羅酆六天的那些老家夥都是些死守規矩的家夥,他們一般不會做出影響人間的事情,可若是做了,那必然是有大事情發生。”


    鍾離權上下打量陸塵,神念傳音道:“你小子到底是有什麽奇特的地方?”


    陸塵無辜道:“晚輩就站在這裏,奇不奇特,前輩看不出來嗎?”


    鍾離權微微搖頭:“除了悟性好,修行快,其實也沒什麽了。”


    陸塵:“……”


    難道這兩點還不奇特嗎?


    孫浩然沒有聽到兩人的傳音,還在思索著太守府的事情:“太守府是不是帛家道的人,孫某可以去探索一番。”


    他是儒家大儒,又有孫吳皇室後裔的身份,去拜訪太守也是能夠夠得著的。


    “不用了。”


    陸塵搖頭:“太守府的事情稍後再說,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是調查一下現在潯陽城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便是聯係一下道生大師。”


    “東林寺確實有大變故,道生大師可能知道一些內情。”


    孫浩然聽明白了什麽意思,點頭道:“那我便去東林寺一趟吧。”


    他的身份進入東林寺也比較方便。


    陸塵:“麻煩前輩了。”


    孫浩然笑了笑,隨後上了一輛馬車後,前往了廬山。


    “前輩,伱為何不讓孫浩然去太守府?”


    待目送孫浩然離開後,陸塵才看向鍾離權,陸塵拒絕孫浩然去太守府的想法,便是鍾離權讓做的。


    “因為不用。”


    鍾離權淡然回道:“太守府的那個家夥,不會是帛和的。”


    “為何?”


    “因為帛和早就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天師道的人親手殺死的,張奉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陸塵愕然。


    鍾離權道:“這是一件隱秘,於吉死後,帛和便去了西城山,拜師蓬萊洞天的王方平為師,後以《三皇內文》而成長生道君,他成道後,便開始傳播自身的帛家道,當初靈寶派鄭隱曾跟隨他修行,還被賜予了《五嶽真形圖》的一份子神位,後來鄭隱自己都說,天下道者,無不出《三皇內文》、《五嶽真形圖》,便是出於此間。隻是帛和行事風格太過高調,最後惹到了龍虎山,那時的天師府第四代天師,張魯之子張符宗親自帶隊下山,才將其除去的,隻不過那戰之後,張符宗也重傷,回到龍虎山沒有多久也死去了。”


    陸塵訝然道:“帛和可是長生道君。”


    天師道能隨意斬殺長生道君的嗎?


    哪怕是那一代的天師當場戰死也不應該的。


    長生道君雖然隻是高了元神真人一個等級,可是長生道君已經是真正的仙了。


    在西遊世界都能稱之為陸地神仙!


    “當然不完全是天師道的功勞。”


    鍾離權緩緩道:“當時的洞天大戰餘波並沒有消失,像是昆侖洞天的王褒就並沒有死去,王褒於西城山,殺王方平,重傷帛和後,自身坐化,帛和雖然逃走,可是自身神位有損,所以才傳播自身之道,收集香火,補全神位,可也是這番才為他惹去了生死大劫。”


    鍾離權侃侃而談。


    少陽洞天可並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相反,少陽洞天知道的事情還不少。


    “張奉身為天師道當代天師的親弟弟,還是治頭大祭酒,當年的事情肯定是知道的。”


    陸塵挑眉:“可知道帛和已經死了卻不說,那想來太守府的那位就和天師道有關係了,而天師道中能被前輩您能認為是高人的,恐怕也就……”


    “張椒!”


    鍾離權的臉色陰沉下來,嘴角卻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成公興處理不了,可是張椒,貧道卻還是能……誰!?”


    忽然,鍾離權朝著一旁的角落處看了一眼。


    下一秒,那本來空無一物的角落之處,便蕩起了一層漣漪。


    緊接著,一道幕布便出現在兩人的眼中。


    “是……是我。”


    幕布下,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張回將手中的幕布放下,露出了有些蒼白的小臉。


    “原來是少天師啊。”


    陸塵臉上浮現笑容:“少天師不是與張前輩回去了嗎?怎麽……”


    “我在這裏就是在等鍾離前輩。”


    張回目光看向了鍾離權。


    陸塵一愣。


    “等老道我?”


    鍾離權問道:“找我作甚?”


    張回迅速躬身一禮:“鍾離前輩,小道知道前輩您是少陽洞天的高人,還請救救我父親。”


    鍾離權與陸塵對視了一眼,隨即鍾離權道:“等一下,少天師,老道隻是一散修道人罷了,可不是什麽少陽洞天……”


    “前輩!”


    張回打斷了鍾離權的話,小臉十分嚴肅道:“我們天師道有一件寶貝,名曰蓬萊鏡,可以看到千裏之外的事情。”


    “蓬萊鏡竟然在你們龍虎山上?”


    鍾離權有些驚訝的挑眉,隨即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會知道老道我的身份,看來你們不少監視少陽洞天啊。”


    “何為蓬萊鏡?”陸塵詢問道。


    鍾離權解釋道:“十二洞天各有至寶鎮壓洞天氣運,昆侖山中有玉如意,可隨人心意變動,心想事成,蓬萊洞天則是有蓬萊鏡,號稱千裏之外,盡收眼底,哪怕是洞天之內的事情,若是不做防範,照樣瞞不過蓬萊鏡的探查。”


    陸塵挑眉。


    古代監控?


    而且是那種無視距離,無視空間,可以隨意變換方向,變化角度的實時監控?


    而此時鍾離權又對張回道:“你方才說救你父親的意思是……”


    “我懷疑,我父親已經不是我父親了。”


    張回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將事情說了出來。


    以他的說法是,他覺著現在的現在的天師張椒已經不是他的父親了。


    他的理由也很籠統,就是憑借著自己的感覺。


    “感覺?”


    陸塵有些懵,這算是什麽?


    我覺著我爹不是我爹,所以我爹不是我爹?


    張回小臉上卻很嚴肅:“對,就是感覺,不怕鍾離前輩,陸道主笑話,小道的感覺沒有出過錯。”


    陸塵聞言,隻想來一句,你感覺的還真的是對的!


    可是他卻不能直接這樣說,倒是鍾離權卻笑著道:“少天師,不要和老道開玩笑了。”


    一副哄小孩子似的表情。


    張回好似早就察覺到了鍾離權的回複了,直接說道:“小道沒有開玩笑,現在我父親便在太守府內,是與不是,我們一起去探查便能知曉了。”


    這樣直白的話,把鍾離權都一下子整的不會了。


    這是直接泄了張椒的老底了?


    鍾離權看了一眼陸塵,暗地裏麵傳音:“你怎麽看?”


    陸塵用歸藏之術看了一眼張回,他身上沒有惡意,隻是有些警惕,河圖洛書轉動,也證明張回沒有說假話。


    可是他卻沒有直接回複,而是稍微思量後才道:“可以跟他去,好像是張椒故意引導我們過去的。”


    卦象上是這樣顯示的。


    陸塵有些奇怪,張椒要幹什麽?


    見狀,鍾離權便點頭道:“好,我們便隨少天師去一遭。”


    張回臉上立馬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


    潯陽太守府內。


    張奉的身影出現在了太守府內院。


    他朝著周圍看了看,周圍沒有一人,他臉上浮現出了一縷了然:“兄長,看來弟弟此行,還是沒有瞞過你。”


    這是太守府的內院,在當下時局混亂的時候不說戒備森嚴吧,可是連個仆人都沒有,這顯然是不太正常的事情。


    “不,貧道還真沒有算過你會到來。”


    張椒的身影從一個角落裏麵悄然浮現,他臉上帶著一些無奈道:“貧道並不是等你……不過,老九,你現在的膽子不小啊,敢獨自來找我了?”


    張奉看著張椒:“兄長,弟弟來找你,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你做的事情,已經被鍾離權發現了,弟弟也為你處理了一番手尾,可是潯陽太守府你不能繼續待下去了,正好這段時間咱們龍虎山下麵又出現了些事情,老祖宗們又不滿意了,您也該回去照看照看了。”


    張椒聞言卻調笑道:“放心,有什麽話直接說便是,不必把那些老怪物們當初話術說出來,怎麽,是害怕我做出來些什麽事情,影響到天師道嗎?”


    張奉眼角略抽,隨即道:“兄長誤會了,您是天師,所做事情,必然是有利於我們天師道的,不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拳頭都握緊了,就差明言說,你做事情必須是對天師道有利的才行。


    張椒卻是搖頭:“天師道是天師道,我是我,不能混為一談,若是你覺著我不夠資格繼續擔任天師了,這就可以回山,找神令大祭酒們商討,革除我的天師之位。”


    “兄長,不能胡言,我天師道還未曾有被革除之天師!”


    張奉低聲喊道,隨即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略帶哀求的道:“兄長,您就隨弟弟回山去吧,那些洞天有什麽好的?昆侖,蓬萊……誕生了不知多少的仙人洞天,不也照樣破滅了嗎?龍虎山便是我們的家,我們龍虎山是道脈魁首,正一道真,每天隻管修道便可以了,其他的,我們不必去管,也不用去管的……。”


    張椒搖頭:“你啊,還沒一個八歲孩童看的明白。我所求的,不是洞天,隻是讓我天師道能夠順利傳承下去啊……”


    張奉卻不知道張椒話裏麵的邏輯性在哪裏:“兄長,您隻要回山,我天師道的傳承可蔓延的很長很長的。”


    “文王六十四卦,對應天師道六十四代,倒是將會有一大劫,想要突破劫難,就必須要老道做一些事情。”


    張椒聞言卻笑了,隨即搖了搖頭:“你自己回去吧,等做完了事,我會回山的。”


    張奉盯著張椒:“兄長真的不與弟弟回山?”


    張椒道:“不回。”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弟弟不敬了!”


    張奉咬了咬牙,稽首,隨即掏出來了一枚大印:“兄長,弟弟再問您一次,隨不隨我回山?”


    “了不起,竟然初步獲得天師印的認可了。”


    張椒卻笑了笑:“若是當初你出生的早上一些的話,天師之位真的有可能是你的。”


    張奉憤聲道:“兄長,弟弟一直當您是兄長,從不懷疑您,因為您是天師……可,您若是執意一意孤行下去,那弟弟就隻能出此下策了,這也是兩位神令大祭酒的意思,天師道天師,可以不理會世事,哪怕是您在山上待到死都沒有任何事情,但是絕對,絕對不能插手葫蘆洞天的事情,這是規矩!”


    張椒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下去:“你們早就已經知道了?”


    他看著張奉無動於衷的表情,又笑了起來,點了點頭:“也是,當我不被天師印與天師劍所認可的時候,我也已經不是天師了,無法將兩寶帶下去去,其他人不知道內情,可是左右神令大祭酒那兩個老家夥,肯定能夠發現貓膩……不過,老九,這寶貝雖好,可還看誰去用,若是三張尚存用出,我轉頭就走,可是你使用的話……我勸你還是不用強行動用天師之寶了,你受不起……”


    “受不起也要受!”


    張奉忽然厲嗬一聲:“陽平治都功印,拜正一天師盟威越,恭請祖師顯形,迎接天師回山!”


    霎那間,小院之內掀起一股狂風!


    可是這狂風卻被死死的鎖在院子裏麵,沒有一絲一毫釋放到外界去。


    天師印上,一縷黑氣悄然浮現,下一刻,便有一道身穿寬袖長袍的身影便從天師印中走出。


    人影高大壯碩,麵色平淡,可是仔細去看,可見他的雙眸之內,滿是瘋狂。


    手中拂塵上的白絲隱隱約約化作了一條條的白蛇,不斷地吐著信子。


    “哈哈哈!張修!死來!”


    高大身影目光看向張椒,大笑一聲,手中拂塵如閃電般朝著張椒襲擊而去。


    “張魯?”


    張椒雙眸微微一眯,身影閃動,移形換位,輕鬆躲避拂塵的襲擊。


    “張修!不要跑!你不是說,我不如你嗎?可你看看現在的我,看看現在的天師道,比你所謂的五鬥米,強上十倍,百倍,千倍!當初我殺你,理所應當!”


    張魯哈哈大笑著,手中的拂塵光影彌漫在了小院內的每一處空間。


    張椒逃無可逃。


    “抓到你了!”


    張魯臉上露出了獰笑:“張修,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想要篡我張氏基業,就你?還不配!”


    張椒麵色平淡:“張公祺,我不是張修,你認錯人了。”


    “嗬嗬,你的氣息,我哪怕是死去數百載,也能記的一清二楚!”


    張魯不為所動:“當初沒有想過你有分身之術,殺不死你,那我可帶你去往陰陽法界,再好好的炮製你!”


    說著,張魯手臂一揮,麵前便多出來了一麵黑漆漆的洞口。


    隨即便準備拉著張椒進入陰陽法界。


    “三祖!”


    忽然,張奉喊道:“三祖,其神為張修餘孽,可其身乃是我之兄長,當代天師,還望……”


    “閉嘴!”


    張魯忽然怒斥一聲:“廢物一群!任由這廝冒頂天師之位,你等都是幹什麽吃的!”


    張奉被嗬斥的麵紅耳赤。


    而此時就見得張魯雙眸之中紅芒一閃:“既是廢物,那留著也沒什麽用處,隨我去那陰陽法界,充當血食去吧!也算你有孝心了。”


    “三祖!”


    張奉一愣,下一秒,便見周圍白色拂塵朝著他捆綁而來。


    “三祖?”


    張奉神色驚恐的看向手中的陽平治都功印。


    但此時已經沒有時間想其他的時間,他連忙將手中的陽平治都功印對準了張魯。


    “赦!收……收啊!”


    張奉努力的催動陽平治都功印,可是陽平治都功印之上卻是毫無動靜。


    “哈哈哈!你不為天師,哪裏懂得天師印之妙用?”


    張魯大笑道,一把將張奉擒拿而來。


    “為什麽……你是我祖先啊。”


    張奉失去了反抗能力,隻是他麵色還十分的不甘。


    另外一旁同樣被束縛的張椒聞言卻神色輕鬆的道:“祖先?老九,你也老大不小了,還這麽天真呢?我說過你受不起的,你還不相信?……要是你能讓他們從扭曲中恢複,那便是張氏祖先,若不能,他們隻是陰鬼罷了,你修行拘靈遣將之法,應該也知道這一點。”


    張奉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了,將眼神看向他:“我幫你脫離……你將他收回。”


    他也明白了,自己有些高估自己了。


    他的拘靈遣將法門,對於一些小鬼小怪還可以。


    可是想要拘張魯之神,派遣他做事情,那可謂就是做夢了。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他施展陽平治都功印將張魯放了出來。


    若是不將他收回去,那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依仗著陽平治都功印裏麵存留的香火之力,張魯的元神能鬧騰的整個天下都不得安寧!


    “廢物一個,還想要將我收回去?”


    張魯聽到了張奉的話卻是不在裝下去了,臉上猙獰的笑,一道道的黑氣猶如一條條詭異的符籙一樣布滿了他的臉頰,:“老實為祖先們奉獻自己,你將會得到無上榮光,這是你幾十年修行修來的福氣。”


    張奉沒有理他,目光還是看著張椒。


    身上的氣息正在悄然匯聚。


    張椒看著張奉,眉頭皺了起來:“老九!不要胡鬧!”


    張奉笑了笑:“我做下的錯事,自然要彌補……大兄,還是那句話,回山吧,咱們天師道不能摻和這些事情的……”


    “當我為無物吧?”


    張魯忽然獰笑道:“想要自爆元神?你還嫩點!問過我了嗎!”


    張魯隻是隨手一點,張奉的神念瞬間便被封存。


    張奉神色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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