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奉神色絕望了。


    可是下一秒,張椒卻是脫離了束縛,立馬飛到了了張奉的身邊,將其硬生生的給拽了回去,身影一閃,兩人便脫離了拂塵的控製區域。


    “你說你,不懂就不要搗亂,天師印是你能玩的嗎?還玩元神自爆?本來還準備給他來一擊狠的,伱偏想要逞能,現在隻能看回兒那邊怎麽樣了。”


    張椒搖頭,臉上還帶著無奈的神色。


    張奉的這一套操作,把他的計劃都給整的快壞掉了。


    張奉此時卻已經有些懵了:“兄長……你還能動?”


    “你以為我為什麽是天師?山上的老家夥明知道我不是真張椒,為何要與我妥協?”張椒神色還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張奉瞬間沉默了。


    這就是他和張椒之間的差距嗎?


    自己連元神自爆都做不到,可是張椒卻能輕而易舉的掙脫控製,甚至於沒有自己的插手,還能給張魯來一記狠的。


    “兄長,你方才說回兒……回兒難道知道現在的事情?”


    張奉想到了方才張椒所說的話。


    “當然不是。“


    張椒搖頭:“隻是我給他下過一些心理暗示,若是遇到合適的時機的時候,這些暗示便會激發,到時候他就會主動叫人過來我身邊的。”


    “什麽意思?”


    張奉沒有想明白。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張椒沒有解釋。


    在張回沒有到來之前,還是要將張魯拖住。


    張奉也沒有問為什麽不能直接走。


    一是張椒有自己的理由,二是張魯是被他給放出來的。


    他不會容忍張魯出去霍亂蒼生的。


    “三祖還是三祖嗎?”


    張奉神色麻木的看向了對麵的張魯:“明明記載中說,陽平治都功印可以控製祖先神魂的。”


    “記載?記載是騙你們這些不是天師的人的。有些老家夥死之前知曉自己死後的下場了,所以故意寫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記載,就想著後人能將他們給放出來,可是你看看哪一代的天師這麽做過?”


    張椒鄙夷道:“都是元神大成的真人了,怎麽還這麽容易相信自己的祖先呢?你也不想想,若是陽平治都功印可以將張氏祖先恢複過來,為何張氏祖先卻從來沒有露過麵?為何龍虎山對應的陰陽法界之內卻是一片禁地?不允許任何人以元神真人進入?”


    張奉沉默了。


    他一直以為這條規矩存在的原因,是因為曆代先祖們不想打擾祖先清修呢。


    “現在的張魯雖然是陰鬼,可是他有著張魯的所有記憶,本身對陽平治都功印的了解,要遠超於你,你以為你能控製的了他?可笑!”


    張椒一通嗬斥,隨即便沒有理會羞紅了臉的張奉,直接從他手中將陽平治都功印搶到了自己的手中。


    而這枚天師印已經是靈寶了,自身有靈,在張椒手中並不安穩,瘋狂顫動。


    張椒直接嗬斥道:“哼!你是天師之物,這陰鬼被你放出,卻無法收回,妄稱天師印!若想收回陰鬼,聽吾號令!”


    瞬間,陽平治都功印便消停了許多。


    “這……”


    張奉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你不是無法控製天師印嗎?”


    “天師印自有靈性,我無法控製,可不是沒有辦法威脅。”


    張椒咧嘴笑了笑。


    張椒當過一甲子的天師了,對於天師道中的諸多寶物的性格,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而此時張魯卻又朝著兩人攻打了過來。


    “你這個竊道之魔,敢竊吾道至寶,找死!”


    “先將他暫時控製住再與你細說。”


    張椒一邊對著張奉說道,一邊於虛空中連畫三張符籙,隨即以陽平治都功印按在三張符籙之上:“老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驅邪!縛魔!鎮鬼!”


    下一秒,有了陽平治都功印加持的三張符籙之上金光閃爍,照耀在張魯身上。


    “啊!”


    張魯瞬間淒厲慘叫起來,身體也瞬間向後倒退,身上的黑氣滋滋作響。


    他身上冒出了越來越多的扭曲的黑煙,這些黑煙與金光對峙,將一個不大的小院好似割裂成了兩個世界一樣。


    “呼……“


    張椒吐出了一口濁氣,臉色有些發白,隨即立馬又把陽平治都功印還給了張奉:“這樣不行,裏麵的香火之力用不了多少次……按照方才我的法子,你牽製住他,我要布置一些陣法。”


    隨即,也不管張奉願不願意,立馬開始布置起陣法法壇。


    張奉也來不及詢問更多了,看張魯又要對張椒動手,也連忙上前攔住。


    “三祖,回頭是岸啊!”


    張奉一邊阻攔,一邊還苦口婆心的想要勸說張魯回過神來。


    可是張魯手中的拂塵卻一把將張奉掃飛了出去。


    “你幹什麽呢!讓你用我剛才的法子!”


    張椒看著半空中張奉的樣子,肺都快要氣炸了,在下麵罵道。


    “可……可他是三祖啊。”


    張奉總覺著自己心頭有著一道坎。


    欺師滅祖,從古至今,都是大夏人難以渡過的一道坎,這也是大夏人種與其他人種之間很大的差別之一。


    “狗屁的三祖!他是陰鬼!不是張魯了!”


    張奉神色有些焦急,還是沒有將思維轉過來,而是繼續對著張魯喊道:“三祖!不要再繼續了,我們是你的子嗣血裔啊……”


    “死!”


    張魯身體忽然臨近張奉,一腳將張奉踹飛了出去。


    “你再這樣搞,咱們都得死!”


    張椒一邊布置玄壇,一邊厲聲嗬斥。


    張奉剛想回話,而此時拂塵又化作巴掌朝著張奉拍了下來。


    “三祖……我草你祖宗啊!”


    看著張魯下死手,張奉臉上表情也變得無比憤怒起來:“驅邪,縛魔,鎮鬼!太上老君急急如玉令!鎮!”


    金光再現,張魯瞬間又被打飛。


    可是這一次的金光效果明顯要弱了許多,這是陽平治都功印中香火之力被消耗的表現。


    張奉的這一嗓子,把張椒都嚇了一跳,抬頭看著劇烈呼吸的張奉,又看了看不遠處被撞飛之後變得越發淒慘,身上不斷冒出黑氣來抵擋金光的張魯,吞咽了一口唾沫:“老九,你方才……說了什麽?”


    好家夥,這一口大髒話,連張椒都不好意思喊出來。


    張奉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道袍,嘴角略微扯出一縷微笑道:“沒什麽,都是一個祖宗的意思。而且我覺著三祖他老人家可能比較喜歡搏擊,所以願意給他老人家當個陪練罷了。”


    張椒嘴角抽搐。


    神特麽陪練。


    但看到張奉已經轉變心態後,也不再多說什麽了,低頭繼續布置陣法。


    而張奉那邊,危機也開始出現了。


    現在的張奉無比的暴力,以往的儒雅風格已經徹底被他拋棄,隻要逮到機會就朝著張魯狠揍。


    語言輸出更是源源不斷,層出不窮。


    哪怕是陰鬼狀態下的張魯都被氣的三魂出竅,七魄升天的狀態了。


    嗷嗷叫著不斷對張奉發起衝鋒,一副不將張奉弄死誓不罷休的狀態。


    “好熱鬧啊。”


    鍾離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驚歎著的說道。


    陸塵都有些懵了。


    這是什麽狀態?


    有人罵街,有人打架,還有人在布置……陣法?


    他們兩個都是這種狀態了,就更不用說八歲的張回了。


    他呆呆的看著正處於罵街狀態的張奉,本就有些崩塌的三觀被進一步的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來的可真慢,還不快點過來幫忙!再晚一會,老九就要被打死了!”


    張椒看到了三人的到來,連忙喊道。


    前麵的張奉輸出不斷,可是隨著香火之力的減弱,他挨打的時間開始增多了。


    現在已經演變成了他給張魯一下,後者也順勢給他來一下的狀態了。


    而張魯是陰鬼,還是很強的陰鬼。


    越被打張魯越是瘋狂,雖然張奉也很瘋狂,可是他是人,是有人就有極限,他的體力擺著呢。


    他的瘋,根本就比不上張魯的瘋,幾次下來,都快被打成豬頭了。


    現在完全靠著心中的一股氣強撐著。


    “不是,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鍾離權沒有貿然下去,而是先喊了一嗓子。


    張椒撇了他一眼:“現在的我不是成公興,放心好了,趕緊過來。”


    鍾離權將目光看向陸塵。


    陸塵點了點頭:“沒有說謊話……而且,現在的張椒沒有肉身。”


    “沒有肉身?”


    鍾離權渾身一震。


    這個意思很明顯了,沒有肉身的元神……這不是元神出竅,便是已經肉身死亡了!


    隨即,鍾離權沒有遲疑,帶著兩人進入院子,來到了張椒的身旁。


    “來的剛好。我的陣法也完成了,幫下忙,借點法力使使。”


    張椒一點也都不見外的對著鍾離權道。


    “成公興,你又在耍什麽花招?”鍾離權挑眉道。


    “我說過了,我現在不是成公興。”


    張椒搖頭:“托你們的福,就在這位陸小友進入杏林洞天之後,已經改寫了一些事情了,我已經不是成公興了,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你們。”


    鍾離權不相信:“你能如何證明?”


    “證明不了,就跟我無法證明我是成公興一樣。”


    張椒說道,隨後將目光看向了陸塵:“陸小友是吧?聽南明公說,就是你得到了易主的傳承?那你就應該知道我沒有說假話才是。”


    陸塵皺眉:“南明公?”


    “南明公本來要去尋你的,結果北方的魏國正在發動大戰,似要統一北方的節奏,南明公便先走了,對了,還把你的那兩個家鬼給帶走了。”張椒說道。


    陸塵沒有說話。


    張椒將手中的事情收尾:“你是易主了,現在能處理成公興的,恐怕也就隻有你了。”


    “易主……你是說的董奉傳承?”陸塵挑眉。


    董奉傳承便是河圖洛書的數位變化,自然與易經有著極大的關聯。


    “沒錯。”


    張椒點頭:“成公興那家夥最擅長的乃是《九章筭術》,天地間能擾亂他《九章筭術》的,也就隻有易主所持的《河洛筭術》了。”


    鍾離權聽到張椒所言,卻皺了一下眉頭:“《九章算術》是什麽?”


    他竟然聽到了他不知道的東西。


    《九章算術》他知道,算學一道的學者必須都要鑽研的。


    可是《九章算術》怎麽和修行掛鉤了?


    他承認《九章算術》有些意思,可這是對普通人而言。


    而對於修行者來說,《九章算術》卻也隻是一本不錯的凡書罷了。


    “是《九章筭術》,而不是《九章算術》。筭者,從竹從弄,言常弄乃不誤也。”


    張椒確定了一下《九章筭術》的意思:“成公興本是另外一方世界的算學者,無意間得到了《九章筭術》,從此便走上了算天算地算盡天下眾生的道路,也是如此,他才能事事先人一步,認為自己算出來的東西,是必須要發生的事情,認為天下間就不應該有越過‘筭’之道的事情,因為常弄而無誤嗎,所以他最是喜歡將偏移軌道的東西弄到正規上來……”


    陸塵聽的都不由得心頭一跳。


    這是古代社會的數學家嗎?


    已經通過數學計算的方式,將整個世界的過去未來都已經算到了?


    別說是陸塵了,哪怕是鍾離權聽的都有些懵。


    《九章筭術》的威能顯然也超乎他的想象了。


    按照張椒的意思,那成公興想要知道什麽事情,一算便能出來。


    天地如何發展都能算到,那天地間還有什麽他算不到的事情?


    而能與《九章筭術》並駕齊驅、甚至於還要超過《九章筭術》的《河洛之術》,又有那些逆天的表現?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陸塵。


    陸塵不由的嘴角一抽,他看明白了鍾離權眼神中的意思,立馬表示,自己做不到這一點。


    “《河洛之術》是易,《九章筭術》是數,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不同。”


    張椒對此表示道:“數乃固,易乃變。所以數乃常,易乃無常。通數而知天地常,通易而知天地變。故而易出才能改變數……嗯,說這些無用,先幫忙吧,要不然老九可就真的要死了。”


    他指著不遠處還在挨揍的張奉,幹巴巴的說道。


    張奉此時都快要哭了。


    勞煩兄長現在還記著我這個可憐的弟弟啊……


    “你怎麽不自己出手?”鍾離權問道。


    “你們也看到了,我沒有肉身了。”


    張椒無奈道:“托你們的福,我擺脫了控製,可是劉遺民就沒有這麽好運了,我算計了他,結果我的肉身也被破壞了,現在的元神,隻不過是用化蝶術分出來的一部分自我元神,你們若是嫌棄我死的不夠快,我倒是能夠出手。”


    鍾離權將目光看向陸塵。


    後者微微點頭。


    至少,不管是歸藏,還是河圖洛書,都證明張椒沒有說謊。


    “好!”


    鍾離權看向張椒,點頭道:“老道我怎麽幫忙?”


    張椒道:“幫忙控製地麵的法陣就可以了,你是長生道君,也隻有你有資格了。”


    鍾離權上前,將地麵上的陣法激活。


    瞬間,一個個的光點亮了起來。


    張椒見狀,立馬就對著張奉喊道:“老九,天師印給我!”


    張奉聞言,毫不遲疑將手中的陽平治都功印扔了過來。


    張魯想要截斷,陸塵直接甩出了一顆火球,雖然隻是片刻便被拂塵打爆,可這也為張椒爭取到了時間,讓陽平治都功印卻落在了張椒的手中。


    “收!”


    張椒在天師印上虛空化上了一個符文,隨即便將手中大印拋向張魯的頭頂,一道金光將張魯籠罩。


    “吼!”


    張魯怒吼,朝著張椒撲了過來。


    “吼什麽吼,就你嗓門大啊!給我滾開!”


    張椒飛起一腳,將張魯踹飛。


    緊跟著,便開始捏出法覺,念出降魔經文。


    被激活的陣法開始源源不斷的抽取周圍的天地靈機,緊接著衝天光芒亮起,一頭蓋在了張魯的頭頂。


    幾個呼吸之間,張魯的身影便徹底消失不見。


    “呼,搞定!有靠譜的隊友就是爽啊。”


    張椒拍了拍手,轉頭對著鍾離權喊道:“鍾離雲房,搞定了,可以鬆手了。”


    後者鬆開手,彌漫的伏魔金光逐漸消失不見。


    “那是張魯?”


    鍾離權此時才問道。


    張椒點頭:“如你們所見,我和老九,把我們的老祖宗給成功超度了。”


    陸塵,鍾離權:“……”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


    張椒此時也笑道:“不過,也沒什麽事情,這不過是老九喚出來的三祖的一部分力量,雖然他現在沒了,可是本源力量卻一直待在陰陽法界內沒有動彈,或許過個幾百年,等香火之力又充足了,到時候還要後來人重新來上一遭,所以我們不算是欺師滅祖。”


    那當然,按照你這意思,日後的天師道估計每天都要行走在欺師滅祖的路上。


    鍾離權與陸塵兩人心中腹誹。


    張椒此時對著張回揮揮手,這個小老頭現在像一個老頑童一樣,嘴巴都快裂到後腦勺了:“來來來!回兒,讓爹爹看看你有多高了,看看是否到了娶妻生子的高度了。”


    張回:“……”


    他無奈的看著自家老爹,誰家大人要孩子八歲就娶妻生子啊?


    “爹,咱們現在還是說正事吧。”


    “你這小子,一點都不可愛了。”


    張椒搖了搖頭:“我可記著呢,當初你剛會說話的時候,就嚷著自己要娶媳婦,生孩子呢,還說什麽陰陽和合乃為道……”


    “爹!”


    張回猛地一躍,跳到了自家老爹身上,兩個小手使勁的按住自家老爹的嘴巴。


    他滿臉絕望。


    家人們啊!誰懂啊!八歲孩童被自家老爹給搞的風評有損啊!


    鍾離權與陸塵兩人已經滿臉無語了。


    尤其是陸塵,心中萬分懷疑,這是當代天師?


    以前一直以為是深思細膩的老銀幣,現在怎麽看,怎麽都有種看中二病患者的既視感。


    “喂,你家大哥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鍾離權看向一旁豬頭似的張奉。


    後者還在運氣療傷,聞言略微搖頭,可是卻扯到了傷口,疼的有些呲牙咧嘴,但還是道:“大哥沒有成為天師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鍾離權驚訝道:“你大哥多大年歲繼承的天師位?”


    “不大,四十歲的時候。”後者說道。


    “四十歲還不大?”


    鍾離權一臉詭異的看著他。


    張奉無奈道:“可能是被人壓製的時間太長了吧。”


    鍾離權聞言也沒有什麽話要說了。


    也是,四十歲繼承的天師位,從那個時候開始性格發生變化的,估計也可能是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被成公興侵占了吧?


    “說正事,說正事啊。”


    另一邊的張椒也不和張回鬧騰了,隻是用一隻手托舉著張回,後者掙紮了幾下沒有下來後,也隻能滿臉無奈的任由張椒托著了。


    “你是怎麽逃出成公興的掌控的?”鍾離權直接問起來了正題。


    “我方才說了,是因為成公興的《九章筭術》被陸道主的《河洛之術》所影響到了。”


    “請細說。”陸塵道。


    張椒沒有隱瞞,將事情說了一遍。


    “成公興奪舍我們的法術,是由南華洞天的化蝶神通而來,後麵引入了佛門的三世佛陀的理念,故此可以侵占三人之軀,衍化三身。隻不過,他這門神通有個缺點,便是衍化出來的三身,雖然在他掌控之下,可並不是真正的他自己,三身的修行若是高深一些,可以擺脫他的控製。”


    陸塵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這和自己從一心三藏法門與道門的一氣化三清之術融合而來的‘三身神通’有些類似。


    不過,他的三身神通的根基,訣竅在於一心三身。


    一心便是都是自己,不是奪舍其他人的身份,用自己的神魂壓製其他人的神魂的方法。


    代表著不管是三身變成了什麽樣子,始終一心處之。


    三身則是佛門三藏與道門三清含義之間的融合。


    不是簡單的三具身體的意思。


    而是當自己的修行境界到達某一個層次的時候,才會被處罰。


    而很明顯,成公興的‘三身神通’,與自己的‘一心三身’神通並不一樣。


    準確的說是已經形成了兩條不同的支脈了。


    陸塵的三身,隻會自己的法術神通,而成公興的三身,則是能竊取其他修行者的身份。


    兩者之間都有利有弊。


    陸塵的三身神通雖然無法奪舍他人,可勝在都是自己,雖然修行方麵沒有那麽便利,可卻也沒有三身反叛的可能性。


    而成公興的三身神通則是祛除了一些安全性,化身的實力越高,就越有可能會誕生自己的意識出來,有被三身反噬的可能。


    優點則是,隻要成公興沒有出什麽問題,他可以無限的為自己的三身安排身份。


    這是陸塵與成公興對於道的選擇的不同,同時也是因為他們各自的生活環境造成的影響。


    陸塵主動去求的一氣化三清之法,又定下了一心三藏法門中的‘一心理念’作為根基。


    而成公興則是隱藏於幕後慣了,習慣性的剝奪他人的身份為自己用。


    這一來二去,便形成了看似一樣,可實則卻並不相同的神通出來。


    顯然此時的張椒,便是成公興的三身神通被反噬之後的產物。


    天師印並不承認他,這也代表著現在的張椒,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張椒了。


    真張椒,已經死了。


    現在的張椒,隻是成公興的元神在吸收了張椒的記憶後,逐漸化作的另外一個張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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