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鄧月照家中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十五分。


    汪姍姍長舒了一口氣。


    在回來路上,她反複觀察確認過沒有人跟蹤。


    為了避免是自己判斷失誤,她讓司機去的地方並不是自己家裏,而是提前打好下一輛車,在到地方之後立馬又換車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這麽兜兜轉轉了幾圈。


    最後才停在鄧月照家附近,然後步行從一條隱蔽的捷徑回到家。


    不能怪她太謹慎。


    實在是上午在那個封海集市發生的一切有些太嚇人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就沒了。


    就好像惡人自有天收似的,上天都看不下去那奸商的嘴臉。


    一陣風,一堆巧合。


    那攤主就直接嗝了個屁的,連一聲哀嚎都沒來得及發出。


    當時望著脖頸中刀還被繩子吊起來已經說不出話的攤主,汪姍姍內心充滿了膽寒與畏懼。


    她不是與周圍人一樣的驚慌。


    而是有一種強烈的恐懼。


    不是因為攤主之前的惡行,而是因為攤主這詭異的死法讓她下意識與之前提醒的男人聯係起來。


    那個男人話語中好像早就預料到攤主死亡的意思,真的讓她難以忘懷。


    不由得就浮想聯翩。


    然後狼狽的趕緊逃離集市。


    畢竟如果是惡霸奸商的話,她還不至於太害怕。


    但是這個疑似神神鬼鬼的可能,就真的很難讓人不害怕了。


    看著讓自己寄宿的好朋友鄧月照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去冰箱裏找剩菜加熱一下來應付今天遲到的午餐,整個就是一個不記事的天然呆。


    汪姍姍卻是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一個人縮在臥室裏,她誰也不敢亂說這件事。


    隻是默默的打開短視頻的同城頻道與搜索引擎,在網上關注著封海集市那裏的一些狀況。


    網上的信息中。


    有不少關於攤主離奇死亡的消息。


    在這個網絡時代,很難有什麽事情是完全能隱藏住的。


    但是這死人畢竟不是什麽好事,相關新聞的熱度明顯是被有意控製了,並不是太過激烈。


    很多現場的視頻都是很快被和諧掉,隻有略加收斂的純文字描述,才能不被和諧掉。


    在眾多新聞中。


    汪姍姍沒有發現任何一條懷疑其他可能的人。


    大家最多也就是在討論這個攤主是真的倒黴,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什麽值得大家討論的話題。


    汪姍姍的眼神中閃過複雜的思緒。


    直到加熱好剩菜的鄧月照來喊她去吃飯,她才回過神來。


    汪姍姍在不經意間抬眸,恰好與鄧月照那雙清澈眼眸相遇。


    鄧月照此刻正嘴角輕揚,向她展露著一個溫暖人心的微笑。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為那份本就和煦的笑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


    她的眼神裏沒有絲毫複雜,隻有純粹與寧靜,就像是春日裏不經意間飄落在肩頭的一朵溫柔花瓣。


    這樣的場景,讓周遭的一切似乎都緩慢了下來。


    看著滿臉天然呆的鄧月照,汪姍姍想說些什麽詢問她的看法,卻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比較好。


    沉吟良久。


    汪姍姍什麽也沒有說。


    或許……是她自己太敏感、太疑神疑鬼了吧。


    那個男人又怎麽可能擁有遠程操控人生死的能力呢。


    那也未免太奇幻了。


    自己又不是活在什麽都市異能類的當中,現實裏哪有那麽多稀奇古怪。


    或許,就是那個攤主太倒黴了。


    人在做,天在看。


    這就是壞事做多了的報應。


    這麽想著,汪姍姍帶著笑意回應自己的朋友鄧月照,跟在她後麵一起去廚房裏吃飯。


    ···························


    四月二十日晚上。


    做完滋潤能力實驗並進行了各種記錄的陳雲,吃完晚飯之後正無所事事的看著手機上的。


    不得不說。


    他在起點剛看到一本作者叫做邪王真眼賽高寫的唯我獨法類型的,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這種題材的講述的劇情,倒是和他的際遇有幾分相像。


    所以陳雲頗感興趣的看了好一會。


    在他八點半收拾東西準備去海邊,繼續今日份下海鍛煉的時候。


    他的手機響起鈴聲。


    那是來自薑安平的電話。


    接通電話之後,先是一陣陣的平靜。


    然後傳來陳雲熟悉的聲音:“喂?”


    薑安平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好像拒人千裏之外一般。


    “怎麽了?”


    陳雲聽著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笑著詢問起來薑安平電話的來意。


    電話對麵的薑安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既輕鬆又歡快:“我的病好像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


    陳雲的聲音中透露出由衷的驚訝與喜悅。雖說他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而並不驚訝,但是還是會裝一下的。


    “所以……”薑安平稍微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積攢勇氣,“五一假期就快到了,我們一起出去玩麽?帶上白石和雯雯他們一起。”


    “五一?可以啊。”


    陳雲頓了頓,隨即點頭同意。


    出去玩一玩的話問題不大,自己來海邊隻是為了方便經常鍛煉,並不是為了每天都沉浸在鍛煉裏。


    不然他就不會剛才一直在了。


    五一假期的時候,自己正好剛結束第十次進化,整個假期期間並沒有涉及影響到沉睡進化。


    所以倒是沒必要拒絕。


    “好。”


    “我的飛鏢技術和遊戲技術,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真的!”


    薑安平聽到陳雲答應顯然有些開心,說話的語速都快了幾分。


    聞言,陳雲微笑著又回了幾句話。


    兩人商量好五一之前在群裏決定好旅遊規劃之後。


    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陳雲望著天空的夜色默默無語。


    夜幕低垂。


    萬籟俱寂之中,天空如洗過的深藍綢緞,沒有一絲雲彩的打擾,星辰如同被精心鑲嵌上去的鑽石,閃爍著冷冽而遙遠的光芒。


    微風拂過,帶來了海水鹹濕的氣息和遠方花草的淡香,混合成一股清新而醉人的晚風。


    在這樣的夜晚,時間似乎變得緩慢,讓人忘卻塵世的煩惱,隻想將自己完全融入這片寧靜而壯麗的夜色之中,體驗著與自然合一的美妙與和諧。海邊的萬裏無雲之夜,是大自然最純粹的饋贈,也是心靈最深的歸宿。


    自己如今的生活。


    倒是真的單調而又充實。


    每天都在享受著一點點變強的獲得感,在鍛煉之餘則是娛樂休息,沒有一點點生活的壓力。


    這樣的日子,陳雲很喜歡。


    沉默感慨了一會,隨即他便帶上背包就向著海邊走去。


    ……


    迎著海風走到熟悉的小樹林。


    在把衣服脫了放進書包,書包裹好放水膜扔到樹梢上之後。


    赤裸著身軀的陳雲沒有立馬去海邊下海鍛煉,而是在一棵樹上用指甲摳出了一把木劍。


    接著便帶著這把木劍來到海邊。


    今天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很常見的玩意,讓他不由得想讓如今的自己試一試。


    那就是所謂的劍氣。


    各種玄幻作品裏,關於劍氣的設定數不勝數。


    那種融合了意誌的玄之又玄的劍氣姑且不論。


    陳雲覺得現在的自己,姑且可以嚐試一下最樸實無華的空氣劍氣。


    就是靠快速的揮劍推動壓縮空氣,形成一道空氣刃。


    理論上這是有可行性的。


    但是實際上顯然不可能這麽簡單。


    於是,對此頗感興趣的陳雲,站在海岸邊的礁石上嚐試起來。


    海風輕拂,帶著微鹹的濕潤,拂過陳雲的臉龐。


    他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凝視著前方波光粼粼的海麵,心中湧動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激情。


    陳雲想象著劍尖劃破長空,空氣在劍鋒下屈服,凝聚成淩厲無匹的鋒芒。


    然後他緩緩拔出腰間的木劍。


    緊握劍柄,調整呼吸,讓自己進入一種近乎冥想的狀態。


    四周的環境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隻剩下海浪輕拍礁石的聲音,和他的心跳共同編織著戰前的序曲。


    下一刻。


    他開始以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與力量揮劍。


    第一劍,輕柔而試探,空氣似乎微微震顫,但未見任何實質變化。


    第二劍,力度加重,海風似乎被他這一劍切割,激起了細微的漣漪。


    第三劍,陳雲凝聚全身之力,劍尖劃出一道優雅而迅猛的弧線。


    空氣在這一刻被快速舞動的手臂打出了音爆,由此發出了一聲細微卻清晰可聞的爆鳴。


    除此之外。


    海麵上,一道幾不可見的氣刃掠過,留下一道短暫的水痕。


    證明了空氣劍氣雛形的存在。


    下一刻。


    不等第四劍揮出。


    臨時製作的木劍便斷裂成兩半,顯然是承受不住勢大力沉的揮動。


    而陳雲望著海麵稍縱即逝的痕跡,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前兩劍沒有任何效果是意料之中,隻是簡單試探著空氣在劍身推動下的流動情況,以確定第三劍如何揮舞。


    雖然空氣劍氣這種玩意的核心要義是力大磚飛,但是薄薄的劍鋒想要壓縮空氣的難度還是很高的。


    與其期待劍鋒能壓縮出劍氣,不如指望一拳揮舞下去帶出來的拳風。


    劍鋒的接觸麵積太小,很難壓縮並匯聚足夠量的空氣。


    更別說把空氣壓縮成鋒利的刃了。


    空氣劍氣聽起來可行,但僅僅依靠力大磚飛的話,實際上是幾乎完全不可能實現的。


    所以。


    陳雲還需要觀察前兩劍的空氣流動。


    讓念力參與到第三劍的輔助中去。


    於是……


    第三劍揮舞時,陳雲用盡了全力。


    同時還用念力輔助著控製周圍流動的空氣,努力讓空氣能夠被薄薄的交鋒所塑形成劍氣。


    這是一個很困難的過程。


    不過陳雲勉強有了幾分成功的意思。


    一道被壓縮的空氣甩了出去。


    雖說這揮舞出來的不是劍氣,但是可以說是一道有些力量感的空氣波動,能夠在流動的海水上留下一瞬間的痕跡。


    雖然這距離真正意義上的“空氣劍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這初次嚐試的成功無疑給了他極大的鼓舞。


    空氣劍氣的雛形,幾乎成功。


    這證明了空氣劍氣在他手上擁有一定的可行性。


    當然了,這劍氣雛形依舊沒有鋒利的感覺。


    陳雲可以預料到自己練習到大成以後,揮舞的可能不是鋒利的劍氣,而是一道道用劍與念力壓縮出來的空氣衝擊波。


    每一劍下去。


    都是撲麵而來的、可以洗地的全屏衝擊波攻擊。


    想想就覺得,倒是狂暴凶猛的很。


    一點也沒有用劍的謙謙君子的那種謙遜感覺。


    他感覺自己以後,似乎可能更加適合大開大合的戟之類的武器,畢竟自己更像是一個力速雙a的狂戰士。


    這麽胡思亂想著。


    陳雲索性丟掉斷掉的木劍。


    跑到樹林旁邊連根拔起一棵樹,削去兩邊的雜亂根係與樹枝後,環抱著這根巨大的棍子就回到了海邊。


    然後。


    便是狂笑著抱住木棍揮舞。


    這揮舞起來可比小小的木劍得勁多了,也讓陳雲感覺到了幾分酣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


    “這玩意可比劍什麽好使多了!”


    陳雲興奮的揮舞著比他人大得多的這根棍子。


    在足夠大的接觸麵積之下,這粗壯的棍子不僅更容易推動壓縮空氣,形成類似劍氣的棍氣。


    而且這大家夥揮舞起來,感覺比袖珍迷你的木劍可得勁多了。


    讓陳雲越是揮舞就越是興奮。


    娘們才玩劍!


    真男人就要狠狠的揮舞這又粗又長的大家夥!


    遠遠望去。


    這裸男抱著大樹,在海邊礁石上迎著海風玩亂披風棍法的架勢,倒是讓人看著熱血澎湃。


    隨著不斷揮舞,周圍的空氣似乎逐漸變得不再平靜,時而卷起一陣陣輕風,時而發出低沉的嘯聲,那是空氣在樹木的壓迫下發出的哀鳴。


    夜漸深,星辰璀璨。


    陳雲的狂舞成了海岸線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一道道棍氣四射,將腳邊的細小碎石吹飛,也在海麵上留下了一道道一閃即逝的棍氣壓迫的痕跡。


    良久之後。


    陳雲才一臉興奮的停下。


    用勁一砸,用比人粗的木棍砸碎礁石鑲嵌進去之後。


    陳雲舒爽的長舒一口氣。


    “爽!”


    “揮舞劍那種玩意果然娘們兮兮的。”


    “還是揮舞這大家夥有點感覺。”


    陳雲望著大樹被連根拔起後製作成的棍子,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以後不嚐試練空氣劍氣了。


    難度又高又無聊,不如玩更加體現力量感的大棍子。


    他這一棍子敲下去的話。


    準是一敲一個不吱聲。


    這麽思考了片刻,陳雲向著麵前廣闊的海麵一躍而下。


    開始了今天晚上的日常下海鍛煉。


    想要棍子耍的好,絕對力量少不了。


    先訂一個小目標,盡快突破十萬噸的力量。


    以後直接掄著大郵輪去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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