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白讓人將兩台機器搬進廚房。


    一台腸粉機一台磨漿機。


    是的,為了讓腸粉的口感能更好,他直接購買了一台磨漿機帶到m國,自己磨漿。


    機器插上電源就運作了起來,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江應白洗機器、磨漿、煮湯汁、備材料、準備著一係列的前期工作。


    林逐溪回來就見江應白在廚房忙活。


    “小白你這剛出院,醫生讓你好好休養你怎麽進廚房來了,晚餐我已經訂好了。”


    江應白立馬從機器前離開,幾個快步來到林逐溪麵前,擋住林逐溪步伐和視線的同時快速與其說著:“溪姐我不做晚餐,我就做一樣東西,不累不礙事的放心吧,你在外麵等我,我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林逐溪:“做什麽?還神神秘秘的?”


    江應白:“一會兒就知道了,溪姐你到客廳等我行嗎?最多半個小時就夠了。”


    林逐溪還是不建議他做事。


    江應白保證:“我就做一樣東西。”


    林逐溪無奈:“就一樣,別累到了。”


    江應白:“嗯。”


    林逐溪轉身去客廳。


    江應白回到機器前搗鼓,加快了速度。


    江應白跟著幾個廚師和老師傅學了兩天,手法不說專業,但也算得上嫻熟了。


    坐在客廳處理郵件的林逐溪聽到廚房動靜還不小。等了沒多久忽然聞到一陣香味飄來,雖然隔得遠,但廚房是開放式的。


    林逐溪不禁往廚房方向看了看。


    是什麽?


    林逐溪忍不住輕動鼻子嗅了嗅。


    好熟悉啊。


    一時想不起來。


    答案就在嘴邊,可就是想不起來,林逐溪不由好奇起來,看郵件的心思都沒了。


    好在沒幾分鍾江應白就叫她了。


    “溪姐,好了,快來嚐嚐。”


    林逐溪放下手機就往餐廳去。


    江應白端著盤東西從廚房走過來。


    林逐溪走到餐桌前一看,眼睛微亮。


    “腸粉?”她有點不可思議地看看江應白,“我說聞著那麽熟悉又想不起來。”


    江應白:“快嚐嚐是不是那個味。”


    林逐溪坐下來,接過遞來的筷子:“小白你不是說你沒吃過嗎?怎麽會做的?”


    江應白:“我住院的時候不是正好沒事幹嘛,我就上網上看教程,就照著做的。”


    “你拿什麽做的?這不是要專門的機器才能做嗎?”林逐溪想到剛才那些類似於機器工作的動靜,她目光往廚房區域找去。


    江應白指給她看:“我讓人從國內把機器寄過來了。”


    林逐溪:“你說取東西就是取機器?”


    “嗯。溪姐你快嚐嚐,小心燙。”


    “好。”林逐溪夾起一筷子送進嘴裏。


    腸粉薄如蟬翼,滑嫩柔韌,有淡淡的米香,牛肉爽口鮮嫩,湯汁色澤濃鬱,搭配在一起光看著都勾動食欲。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吃,太想念這一口,林逐溪吃著覺得比自己以前吃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好吃。


    “怎麽樣?”


    林逐溪滿臉驚喜:“是這個味道。小白你太厲害了,光看教程就能把味道做得這麽正宗。”她說著,又夾起一筷吃了起來。


    林逐溪幾乎沒有什麽娛樂活動,以前的愛好也漸漸地都舍棄了,每天除了工作就還是工作,吃東西成了她緩解壓力釋放情緒的一個方式。硬生生被逼成一個吃貨。


    無奈在m國長大的她卻有個華國胃。


    對她來說,這裏好吃的東西真的不多。


    為了能保持身材她還得控量,所以每當吃到特別好吃的東西時她心情能好幾天。


    江應白住在她這兒的那段時間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她是真的吃開心了。


    聽到這反饋,江應白比林逐溪還開心。


    “小黎跟你說過我是半個羊城人嗎?”


    江應白搖頭又點頭。


    林逐溪看他:“?”


    江應白:“黎姐沒跟我說過這個,但我作為-lucy-的員工,我了解過溪姐你的一些個人信息。這應該不算侵犯隱私吧?”


    林逐溪逗他:“嗯……作為員工算。”


    江應白臉色微變:“抱歉、我……”


    林逐溪笑了出來:“可小白你不是普通員工啊,你是我高薪聘請的重要核心技術人員,何況你是黑客誒,工作性質特殊。”


    她說回原話題:“我外公是m國人,外婆是羊城人,父親也是羊城人,小時候我跟著爺爺奶奶在羊城生活過一個暑假,那裏的美食好吃到我都不想回m國,我當時吃到的第一個當地特色就是腸粉,對一直吃西餐的我來說簡直是味蕾衝擊,我連著吃了一個月,暑假過完整個人胖了十斤。”


    江應白笑著聽林逐溪說她小時候的事。


    他說一句:“其實我一直想說的,溪姐你完全看不出有m國基因,不像混血。”


    “混的少。其實我小時候混血感還挺明顯的,一會兒我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江應白滿眼期待:“真的嗎?”


    “這有什麽假的。”林逐溪邊吃邊說。


    “溪姐,你別都吃了,我準備了好幾種配菜,鮮蝦、臘腸還有豬肉,還熬了兩種醬汁,我給你多做幾種,你多嚐幾種。”


    江應白興衝衝地一頭紮進了廚房裏。


    他連著做了四五種,林逐溪吃得心滿意足,她覺得她一天三餐都能吃這個。


    實在撐不下了,林逐溪放下筷子。


    江應白這個時候剛開始吃。


    林逐溪便回房間拿了備用手機過來,將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找出來給江應白看。


    和林逐溪說的一樣,十五歲之前的林逐溪混血感挺明顯,和母親長得比較像,後來越長越像父親了,混血感也消失了。


    林逐溪:“我外公其實也是混血,m國混的意大利,我外公的父親也是混血。”


    林逐溪想說自己混得還挺雜的其實。


    江應白想跟林逐溪要這些照片,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暫時放棄了,他相信隻要他開口要,林逐溪肯定不會拒絕,但心裏會不會介意就不一定了,畢竟他現在算是林逐溪的追求者,如果是林逐溪不感冒的別的追求者提出這個要求,林逐溪肯定會感到冒昧並拒絕,他不能仗著朋友關係做讓她感到不舒服的事,所以他打消了想法。


    江應白將手機還給林逐溪。


    他安靜地吃了兩口後,鼓起勇氣告訴林逐溪:“溪姐,我訂了今晚八點的機票。”


    “這麽著急走啊?金洲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你這才剛出院。”林逐溪幾分擔憂。


    江應白遲鈍地點了下頭:“是有事,但黎姐能處理好,何況還有陸西梟呢。”


    加利洲長尋仇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他話的意思是金洲那邊可以不需要他。


    他可以不用去,可以留在m國。


    他心裏在期待林逐溪能夠挽留他。


    林逐溪領會到了他的暗示。


    她默了兩秒,快到幾乎不會讓人發現她的猶豫,接話道:“不休養兩天再走嗎?”


    這是挽留嗎?


    是。


    但絕對不是江應白想要的那種挽留。


    隻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


    江應白神情落寞,他搖搖頭,轉瞬又一臉輕鬆說:“不了,我早就沒事了,放心吧溪姐,我去金洲休養也是一樣的。”


    江應白是個沒臉沒皮的,但在林逐溪麵前他從來都不是,相反他好麵、臉皮薄得很,更不會死皮賴臉、死纏爛打地追。


    他想留下來,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他不想讓林逐溪為難。


    不想林逐溪被這層朋友關係綁架。


    陸西梟碰到溫黎前是個要形象的,碰到溫黎後反倒厚臉皮起來,和他正是相反。


    江應白快速吃完,將廚房收拾好。


    他來到客廳,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對林逐溪說:“我去房間收拾幾件衣服。”他指指房間的方向,征求房子主人的意思。


    他清瘦了些許的臉上是故作輕鬆的笑。


    林逐溪對他完全不感冒。


    至少目前是。


    所以江應白決定將自己的東西帶走。


    留在這兒,挺不禮貌的。


    對林逐溪,江應白一直很懂分寸。


    林逐溪凝噎了幾秒,她當然理解江應白的心情,但她也別無他法,至少現在她是真的沒法接受江應白,林逐溪也隻能狠心一些,免得讓江應白越陷越深耽誤青春。


    “……好。”


    聽到林逐溪這聲好的時候,即便裝得很好,江應白臉上的笑還是僵了僵,那一刻他連方向都有點分不清,眼睛找了找才確定房間的方向所在,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林逐溪看著心裏不是滋味。


    江應白在房間收拾東西,林逐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是心煩意亂到頭都大了。


    江應白速度很快,將東西一股腦塞進行李箱,拉鏈一拉就拖著從房間出來了。


    他深吸口氣,才走向客廳。


    “溪姐,那我走啦。”他拖著行李箱腳步不停地朝大門走去,都不敢看林逐溪。


    林逐溪站起身:“我送你。”


    “不用、我都打好車了,我自己去機場就行,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之前那幫人不是衝我來的,”江應白說著就打開大門。


    “小白?”


    林逐溪追了過去。


    江應白出去後就將大門給關上了。


    林逐溪腳步戛然而止。


    她站在玄關處,想到廚房裏那兩台做腸粉的機器,眼前都是江應白係著圍裙忙活的身影,她不禁仰頭,五官都微微皺起。


    一門之隔,江應白陷進無盡的失落中。


    他乘坐電梯下樓,出小區,攔出租車。


    司機:“去哪兒?”


    江應白半死不活:“機場。”


    司機發車,覺得這乘客有點眼熟。


    下一刻,毫無預兆地,這耷拉著腦袋有點眼熟的乘客突然就仰天放聲大哭起來。


    司機嚇一跳的同時瞬間就想起來了。


    回憶如潮水襲來。


    是他!


    這乘客他拉過一遍。


    同樣的地點,同一位乘客。


    一模一樣的情景再次上演。


    聽著江應白撕心裂肺的大哭聲,司機莫名感覺到幾分靈異感,這是小說電影遊戲裏說的npc嗎?固定場景做固定的事。


    fuck!以後再也不拉這一塊了。


    江應白邊哭邊掏手機給溫黎打電話……


    林逐溪則推開了江應白住過的房間。


    他東西本來也不多,就衣服和電腦。


    應該一件不落地全部都帶走了。


    他留下的隻有廚房的那兩台機器和他買的一些廚房用具。


    千平的大平層一點聲音也沒有,安靜到詭異,林逐溪輕輕將房門帶上,說不出的感覺。


    人是群居動物,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的享受孤獨,林逐溪很多時候是被迫獨處。


    她十分堅信自己有平衡工作和家庭的能力,她有丁克的想法,但她不是個不婚主義,所以她對婚姻其實是保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如果能碰到契合的靈魂伴侶,她是很樂意生活裏多個伴的。


    如果不把江應白當朋友當弟弟看待,而是當一個正常男人看待,再去回憶江應白住在這兒的那段時間,林逐溪真心感覺,這樣的生活挺好的。


    林逐溪歎口氣,收回思緒。


    “工作工作~”


    她幾分煩躁地往書房去。


    天塌下來也不能耽誤她工作。


    金洲和m國存在著多個小時的時差。


    飛機落地金洲時,金洲正當黎明時分。


    齊禦從昨晚等到破曉。


    原本滿心歡喜,但在見到溫黎身旁一同出現的陸西梟時,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溫黎跟陸西梟說:“你把陸景元放我房間對麵那間房去睡吧,之前江應白睡那。”


    小家夥在飛機落地的前一個小時開始睡覺,這會兒正趴陸西梟肩膀上睡得沉。


    “好。”陸西梟抱著小家夥就輕車熟路地上樓去了,跟回自己家似的。黑將軍跟著他上樓。


    齊禦目送著陸西梟上樓,等人樓梯上到一半時,他壓著情緒,聲音不大不小地問溫黎:“阿黎,怎麽把他帶來金洲了?”


    耳力極好的陸西梟聽到了齊禦的問話。


    陸西梟有理由懷疑齊禦是故意問給他這個外人聽的,對金洲來說,他確實是個外人,曾經還是敵人。


    如果是之前,即便能猜到溫黎的答案,陸西梟也是要停下腳步來聽聽溫黎怎麽回答的。


    但今非昔比,陸西梟腳步不停,抱著孩子上樓。


    就是這麽有底氣~


    溫黎:“商議加利的事。齊禦,我有事問你,我從機場坐車過來的時候看到金洲和加利的運輸通道在正常運行,我讓你暫停金洲和加利的一切運輸往來,你沒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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