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禦:“沒有。”


    溫黎:“為什麽?”


    齊禦:“阿黎,那是南洋和加利之間的事,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牽扯進去,不借機對南洋落井下石已經是我們大度仁義了。”


    齊禦說完這番話,明顯看到溫黎眼神冷了,夾雜著星星點點的怒火,但聽到他的解釋和理由後,溫黎還是克製住了脾氣。


    溫黎:“查爾斯是我要殺的,事情是我挑起的,陸西梟遭到報複兩次險些命喪他手,江應白被牽連中了兩槍,人還是陸西梟冒死救回來的,他身邊的人都因我被迫陷入危險之中,南洋暫停了和加利的所有運輸通道,加利真正要報複的金洲卻獨善其身,這是臨陣脫逃?還是背刺?你置我於何地?你讓我怎麽跟他說?!”心中的情緒還是有些壓製不住,她言語隨之激動。


    “談什麽背刺?!我們就是親手殺了他又怎麽樣?”齊禦言語也衝動起來,“我巴不得他死!他也該死!我沒有執行阿黎你的命令,一半公一半私。”他輕輕搖頭,咬著牙說,“他一次次差點害死你的仇在我這永遠也消不了,我恨不能親手殺了他。”


    “齊禦,這是最後一次,我把金洲交給你管是因為信任,你別讓我失望更別讓我難做,你知道我的脾氣也知道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麽。”溫黎緊接著道:“我和陸西梟的仇怨是我跟他的事也已經翻篇,手別伸太長,也別再讓我聽到你要殺他的話。”


    一句‘手別伸太長’狠狠刺痛到了齊禦。


    溫黎沒有看齊禦受傷的眼神,她抬腳從齊禦的身旁走過,大步朝樓梯方向而去。


    “阿黎。”


    齊禦轉身想要叫住她。


    溫黎卻並未停留。


    溫黎親自下令暫時關閉了和加利的所有運輸通道,不允許加利人踏入金洲一步。


    加利洲長很快收到消息,他凝視前來匯報的下屬,呢喃出一句:“他什麽意思?”


    齊禦的自作主張有些觸碰到了溫黎的底線,還讓她有背刺、拿人擋刀的背叛感。


    別說是陸西梟,就是普通的盟友,隻要她認定了,她就不允許這種卑劣之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更何況事情還是因她而起。


    本想補個覺,溫黎卻完全沒了心情。


    齊禦靜靜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溫黎時不時拿起手機看時間,七點左右給對門的陸西梟發去條短信:【醒了沒】


    樓下的齊禦也在這時起身去往廚房。


    他知道溫黎沒心情補覺。


    陸西梟很快回複:【嗯,吃早餐嗎?】


    溫黎看著短信說一句:“就知道吃。”


    她拿著手機出了房間,敲對麵的門。


    沒一會兒陸西梟就把門打開了。


    他眼含笑意,看著溫黎說:“溫洲長還親自來帶我去吃早餐,是怕我會拘謹嗎?”


    溫黎:“有個事跟你說。”


    “好。”陸西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輕輕關上門,避免吵到還在睡覺的小家夥。


    溫黎側身,並往後退開了兩步。


    陸西梟:“什麽事?”


    見溫黎像是不知怎麽開口,陸西梟不禁幾分好奇:“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溫黎:“金洲和加利的運輸通道兩個小時前才關閉。是我的失職,絕不是背刺。”


    她言簡意賅,道歉的話卡在喉嚨裏。


    雖然溫黎攬下責任,一點沒提齊禦,但陸西梟猜也知道為什麽兩小時前才關閉。


    陸西梟毫不在意:“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呢,這點事也讓你心煩讓你不好開口啊。”


    陸西梟的話沒有讓溫黎有多好受。


    了解溫黎的陸西梟自然知道溫黎在在意什麽,於是他道:“其實這樣也挺好,加利隻知道我這個仇人,還沒發現你,這樣一來,我們一明一暗,在關鍵時候說不定你能給加利一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溫黎:“你的意思是我就不該關閉?”


    嘴上懟了陸西梟,心裏卻是明白陸西梟是為了讓她心裏好受才這麽開解她的。


    陸西梟輕鬆應對溫黎的‘刁難’:“現在關閉時機也合適,加利會以為我們才達成合作,說不定就會有什麽動作,如果同時關閉必定引起加利的懷疑,當然不是怕暴露,但這不是興許能更輕鬆地殺了他嗎?”


    死的都能讓他說成活的。


    溫黎:“要不是你生下就姓陸,真懷疑你是白手起家靠拍馬屁爬到現在這地位。”


    陸西梟被她逗笑:“雖然我聽多了別人拍馬屁,耳濡目染,多少會點,但我這可不是拍馬屁。不過說到拍馬屁,這裏麵門道可不少,拍馬屁不僅是技術活也是門藝術,想要拍得好拍得響拍到人的心坎上並不容易,你要學嗎?我去學了教你。”


    他微彎了彎腰湊近溫黎,笑盈盈地。


    溫黎板著臉:“我最討厭溜須拍馬。”


    陸西梟秒變嘴臉:“我也討厭。”


    溫黎輕嗤了聲。


    這時餘光發現什麽的陸西梟一抬眼,就見齊禦從樓下上來,站在樓梯口,朝他們看來,陸西梟聲色不動地收回目光,緊接著他‘誒呦’了一聲,抬起手擦了擦左眼。


    “你幹嘛?”溫黎都準備走了。


    陸西梟眨動左眼:“我眼睛好像飛進什麽東西去了,黎黎你幫我看一下。”


    他一臉難受,說著,更加湊近了溫黎。


    “你別拿手擦了。”溫黎忍不住拍了下他擦眼睛的手,湊到他左眼前,用手指撐開他上下眼皮,“你轉一下眼球我看看。”


    陸西梟照做。


    溫黎仔細找了找:“沒什麽東西啊。”


    陸西梟:“你幫我吹吹,疼。”


    他說著又要抬手擦眼睛,讓溫黎拍開。


    陸西梟另一隻手摸了摸被拍疼的手,動作看起來多少有點委屈,卻不敢說什麽。


    溫黎湊到他眼睛前幫他吹了兩下。


    “怎麽樣?”


    陸西梟試著眨了眨眼:“還有。”


    溫黎又撐開他眼皮幫他吹了吹。


    陸西梟:“還是有。”


    溫黎:“我去給你拿濕毛巾。”


    “齊哥。”阿冥的一聲打斷了兩人。


    背對樓梯方向的溫黎聞聲轉頭,就見齊禦站在樓梯口前方正麵無表情看著他們。


    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阿冥幾節台階幾節台階地跨步上樓梯。


    “齊哥,你站這兒做什麽?”


    下一秒,阿冥就發現了走廊裏的兩人。


    阿冥瞬間明白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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